“你忘了本王是做什么的?一定要金暮司查一查吗?”
说到这里周凝萱才开始慌了,金暮司那些酷刑她不是没听说过。
听闻他们会用铁梳子梳人皮直至梳到血肉模糊为止,他们管这个叫梳洗。
听闻他们会在人的头顶上开一条小缝,然后将人活埋在土里,往头颅里灌水银。
听闻他们有一只木马,会让女人脱光了衣服坐上去。
。。。。。。
“不,江寒,你不能这么对我。”周凝萱祈求地看着江寒,“我那么爱你,我为了你到这个地方来,我为了你将周家的家底都贴补了进去,我为了你才会到如此地步。。。”
她说着说着不禁悲从中来,眼泪便顺着脸侧落了下来,滴在江寒的手上。
她用力地攀着江寒的手,用悲伤的眼看着他:“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把我当成来气沐梓柠的空气,江寒,石头也有捂热的一天,可你呢?”
“本王从未要求过你这么做。”
“是,是我犯贱,那你不也一样吗?沐梓柠她根本就不爱你啊。
她是个怎样的女人你心里还不清楚吗?你如今为她发了疯,她说不定正和那敌国将军逍遥快活呢。
当日两军对战,多少将士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她说要把敌国将军掳回去做面首。
这样的女人到底哪里值得你这般付出了?”
周凝萱越说越悲伤,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被猪油蒙了心?我哪点儿比不上沐梓柠,样貌、身材、家世。。。。。。
你若果真喜欢那骚的、浪的,我也可以学,只要你能多看我一眼,只要你在心里多一分我的位置,我也心满意足了。”
“这样的喜欢本王不稀罕。”
“哈哈。。。是啊,你也犯贱,人家不要你,不喜欢你,眼巴巴地生闷气,这样便很舒服是么?”
江寒方才略微松懈的手劲儿又紧了起来。
周凝萱只觉得胸膛里进气多、出气少,眼皮上翻,几乎就要晕死过去。
“不。。。不。。。”
她的手伸在半空中绝望地挣扎着,像是个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你不能杀我。”她的声音沙哑,努力地挤出一丝声音。
她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在沐梓柠的前头。
“渡。。。渡羽。。。”
她吃力地从喉咙中挤出这两个字来。
江寒听到口中的话,果真瞳眸闪过一丝惊异,手上的劲力便松了大半。
周凝萱心中松了口气,果真提渡羽是有用的。
“你还有脸提他?”江寒沉着声音道。
“我若不提他你能放过我吗?”周凝萱看着江寒的眼睛,微微扬唇笑了起来。
“渡羽跟随了你一辈子,最后为了不让你为难自杀在昭狱中,最后的请求不是让你留我一条性命?
你若现在杀了我,你可对得起他?对得起他为你豁出去的这条性命?”
这些事情是渐离告诉周凝萱的,本意是想让她记得渡羽的一分好,不让渡羽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现在好了,反成了周凝萱的免死金牌。
“毒妇。”
江寒的手松开,却是狠狠一把将周凝萱甩在了地上。
“你真让你恶心。”他看着地上的周凝萱,如同看到一堆肮脏不堪的垃圾。
周凝萱手掌、膝盖先摔在地上,疼得撕心裂肺,却反倒笑了出来。
“哈哈。。。可偏生你杀不了我。”周凝萱的回头看着江寒。
“这天下原来还有你江寒无能为力的事情,怎么样?这种滋味儿可好受啊?”
“疯子。”他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来,“当初是你要跟在本王身边,当初是你说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是啊,可是我现在反悔了。”周凝萱这句话说得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我是女人啊,女人天生就有反悔的权利。”她道。
“我现在不求你能爱我,不求将来如何,我只要毁了沐梓柠,毁了她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个女人发起疯来有多么可怕。
江寒听着听着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周凝萱问道。
“你如今称心如意了吧?本王可让你再满足一些。”
“你什么意思?”周凝萱神色一凝,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说得对,本王与你一样都是求而不得,既如此,本王不如全了你的心意,与你成婚。”
周凝萱有些发愣,她做梦都想的事情江寒此刻怎会轻轻松松地答应了?她全身忍不住战栗,只害怕自己听错了。
“你若入了王府,每日会有下人给你送饭食来,会有人伺候你的饮食起居,你可以呆在屋里安安稳稳地享受你的王妃之位。”
周凝萱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你要软禁我?”她问道。
“本王如你所愿,从今往后你可守着那尊贵的王妃衔过一生。”
“江寒你敢。”
“本王敢不敢你可试试。”
“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周凝萱这样的威胁于江寒根本没用,连她自己说出来都没有底气,这天下与其说在李辰沿手中倒不如说在他江寒手中,他何曾把周然放在眼中。
“王妃病了,往后的日子得好好休养。”
江寒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转身就往外头。
“江寒。。。”周凝萱赶紧站起来去拉他的衣袖。
他确实一拂袖便将她推倒在地,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房门紧闭,周凝萱扑在门上,“啪啪”地拍着:“江寒,你放我出去。。。”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呜呜。。。”
“周姑娘染了风寒需要静养着,你们都好好儿看着,半点儿都不能松懈。”
無錯書吧此时江寒在屋外,从容地吩咐着左右侍从。
“是。。。”
婢女们分明听到房间里的呼喊声,却只能毕恭毕敬地应是。
“王爷,王爷。。。”
正在此时,一位副将闯了进来。
“什么事?”江寒问道,他神色不悦,明明说过,未经允许不能随意入他的院子,这些副将也太不听话了些。
“是。。。是北漠的莫里来了一封信。”那副将看着江寒的神色心里有些发虚。
“来信?”
江寒如果没记错的话,莫里才来了一封信,正在他手中攥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