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想说什么。”沐梓柠侧过身,让江寒进了屋里。

江寒步子较慢,一步步踱在屋中,似是思虑了片刻才开口道。

“此次作战,或可利用地势便利,太后迎战,臣会和郑国公夫人从左右山路俯冲而下,借俯冲之势。。。。。。

江寒说了两句便发现沐梓柠心不在焉,压根儿都没认真听。

“太后。。。”他蹙眉看着她。

“嗯?什么?”沐梓柠恍恍惚惚地回头。

“你究竟怎么了?你这几日变化很大,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沐梓柠原本尚可以忍耐住,被他这么一问,只觉得鼻子一酸,就又要哭出来了。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她抬着头看着江寒。

江寒:“啊?”

她怎么会这样想?

却听沐梓柠絮絮叨叨道:“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但是若是惹了你生气,我可以跟你道歉的,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她一开口,眼泪就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乞求着不要被丢弃。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就这样被当成了多余的那一个。

江寒眉头深深皱起,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地疼痛。

是手段吧,若是发现他不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便用了这样的法子。

她这样的人,一向把自己保护得很,一向包裹得严严实实,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卑微软弱的时候?

不能,他再也不上当了,再也不要一次一次地被她玩弄了。

“是因为周凝萱么?”沐梓柠接着道。“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

果然,她感受到了威胁了,她不要他,也不许别人得到他,多霸道的一个人。

“江大人,周凝萱她不是你的良配,你不要被她蒙蔽了,你忘了她以前,她。。。。。。”

“她不是良配?”沐梓柠的话被江寒打断。

“她不是良配,那谁是?”江寒往前走了几步,一步步逼近沐梓柠,眼神带着些侵略的意味儿:“太后么?”

“啊?”沐梓柠被他逼得步步后退,仰头看着的那张脸那么陌生,似自己从未认识过一般。

“太后有没有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些?这些年,臣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鲫,臣岂分不清当和谁在一起,不当和谁在一起?”

对啊,他身边的女人那么多,男男女女不停地更换着,他享受着这红尘世俗,她何必为他操心着。

只是沐梓柠将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江寒,眼中都是湿漉漉的水汽:“可。。。可是她从前骗过过你啊。”

“臣不在乎,骗又如何?臣宁可被骗。”江寒将她逼至角落,手肘抵在她的头顶处,将她困在身下。

被旁人骗十次都不比被她骗一次来得伤人,他自然不在乎,无论周凝萱做什么,他不在意,她伤不到他分毫,与这样的人相处才更安全,不是么?

“江大人当真那么喜欢她么?”沐梓柠眼中泪光闪了又闪终究是忍了回去。

“喜欢?”江寒笑了一声。

“到了臣这个年纪哪还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短短一世,找些漂亮的皮囊,大家一同作乐欢快一场不好么?”

“你。。。你真是这么想的么?”

“难道太后不是么?”江寒反问道。

沐梓柠愣了愣,她发现她确实是双标了,先前她多少是抱着这么个想法来着,吃吃喝喝找汉子不是一直都是她的人生理想么?

反正都是死了相公了,放开手游戏人间才是正经啊。

先前江寒这么做她好像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可是现在江寒和周凝萱这么相处着,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呢?

江寒嘴边噙着一抹痞笑,他的唇棱角分明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狭长的眼带了些玩世不恭的意味儿,让人觉得危险却愈发魅惑,像是充满诱惑的禁忌。

原本极淡的酒气变得厚重,在鼻尖萦绕不散。

“或者。。。。。。”

江寒一根手指挑起了沐梓柠的下巴:“太后也想要玩玩儿,臣倒也不介意。”

他说罢,俯身往下,那股酒气便笼罩下来。

“唔。。。。。。”沐梓柠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到唇上柔软温热,。

沐梓柠的瞳孔陡然放大,一股电流从脑门儿冲击下来。

这。。。这还是她第一次有过这样的体验。

可等反应过来,她发了疯似的把他推开,也不知是不是被吓着了,她的力气有些发软,出手也没有章法,显得很慌乱。

但是她抗拒的动作却很剧烈,像正经历着一件多恶心的事情,一口咬在江寒的唇上。

江寒就被她这样用力地推了出去,他嫣红的唇被咬破了皮,渗出一点血印,越发显得面白纯红,像来自暗夜的吸血鬼。

江寒退了几步,看着她,反笑了起来。

原来,她是那么抗拒与他亲近。偏偏要说那些可笑的话,蛮不讲理地管着他应该跟谁交往不该跟谁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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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梓柠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盯着江寒看,好似他是个多么可怕的恶魔似的。

江寒笑得讽刺,拇指腹轻轻擦过嘴角的血迹:“看,臣也想与太后欢愉,只是太后不愿罢了。”

“就如此,太后又凭什么管臣与谁近与谁远呢?”

“江。。。江大人?”沐梓柠哆哆嗦嗦地喊。

眼前的江寒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你。。。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我害怕。。。。。。以前的江大人去哪儿了?你能不能变回去?”

“我求求你变回去好不好?”

江寒的心一瞬间软了下去,收了方才狠厉的颜色,“这便是臣,金暮司江寒,这就是臣本来的面目。”

他是金暮司总督,天下最可恨之人的头儿,之前的江寒不过因为她变了罢了,但是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了。

江寒转身往门外去,走至门口,又停了下来。

“从今往后,太后是太后,臣是臣,互不干涉,待臣找到解药后,便与太后再没有瓜葛了。”他头也没回对身后道。

说完,他拉开门,迈步走了出去,只余了沐梓柠一人望着那敞开的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