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郡主驾到（44）

听着段萌萌的话，桂嬷嬷这才抬起头露出了笑脸，她道：“郡主说得极是，我家主子自知帮不上世子的忙，干脆就待在圆通宝殿内为小主子祈福。也是万幸，事情也就是赶巧了，谁能想到观音像后竟然令藏玄机呢？”

“可不是吗？真真是巧了。”

桂嬷嬷得了便宜还卖乖，顺着段萌萌的话接下去：“老奴想着呀，定然是长公主的诚挚感动了老天爷，所以老天爷特地将小娘子与王郎君送了回来。哎哟，您是没见着长公主那伤心欲绝还要坚持祈福的模样，老奴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见过主子这样了。”

这下段萌萌也不接话了。

这老货顺着杆子直往上爬，假话说得眼睛都不眨。

杨渊不耐烦与桂嬷嬷虚与委蛇，直直的问她道：“姑姑可还在圆通宝殿之中？”

“在的在的，世子若有事情，老奴愿领着世子前去。”

不同于对段萌萌时还有些肆意的态度，对上杨渊桂嬷嬷立刻就恭敬了起来。

杨渊只听最后答案，而后立刻折身前往圆通宝殿。

观音山内还藏有前朝密道，就今日一事来看甘泉长公主定然是知情者。山寺密道两者结合，再加上现在世家与皇权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若甘泉长公主当真从中作梗，只怕将她凌迟也不能消圣人心头之恨。

“我需与长公主详谈，其余人等且先回避。”杨渊推开圆通宝殿的大门，也不理会其他人的感受，直愣愣地提出要求。

冯瑛有些不满。她尚沉浸在被解救的喜悦之中，正俯身与母亲诉苦，孰料杨渊突然打断她们母女之间的对话。她正要发作却被甘泉长公主按下：“瑛儿且先下去休息吧，我也恰好还有话要同世子说。”

听到杨渊喊她封号而非姑姑时，甘泉长公主就知道她知晓地道一事，定然瞒不住了。她目含哀求，只希望杨渊不要叫自己在女儿面前难堪。

见周围人磨磨蹭蹭的，半天不离开，杨渊眉头紧锁就要发作。倒是段萌萌读出对方眼中的情绪，将杨渊扯住道：“是了，姑姑定然是要谢谢哥哥，哥哥也恰巧发现了一些与表妹和王七郎遇险相关的事情，此事事关重大，是以要与姑姑仔细商谈呢。”

杨渊被妹妹拉住，不得已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段萌萌的说法。

段萌萌又挽住冯瑛朝外走去，边走边说：“表妹快同我讲讲你是如何在地道之中摸索前进的，我刚刚只是站在地面上看了看就觉得怕的不行，你却还敢在其中行走，真是女中豪杰，赶快同我说道说道！”

冯瑛原本还有些害怕，可听段萌萌这么一说便觉得自己果真是有勇有谋，竟然在那黑暗地道之中行走近半个时辰之久。她也不计较杨渊方才的态度了，干脆顺着段萌萌话说了起来：“表姐你是不知道，我原也害怕，只是人已然落入困境之中，害怕也不能解决问题呀……”

段萌萌一边听着冯瑛的话一边领着她往外边走去，临出门还不忘朝杨渊递了个邀功的眼神。

房间里只剩下杨渊与甘泉长公主二人，杨渊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开始等待长公主的解释。

甘泉长公主却并为从此事说起，反而和杨渊讲起了故事。

“此事还要从十八年前说起，那时先皇还在，我也只是恰好随圣驾下江南的一位普通公主……”

眼见甘泉长公主要开始同他讲故事，杨渊打断她道：“姑姑有什么爱恨情仇的故事，我并不关心也不想知道。您只用和我说说与这密道有关的事情。公主府常常有人送邸报上府，驸马无心朝政，如闲云野鹤，倒是姑姑您每每都要仔细阅读，若说您不知道圣人如今对世家的态度，那我是不信的。可若是知道圣人的态度，知晓观音山有密道而不报的罪名，想必姑姑心中也有数。”

甘泉长公主脸色变了变，公主府月月都有人送邸报入府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皆是她的心腹。杨渊不过是个刚回扬州不久的小子，他是如何知道的！再想到杨渊锦衣卫副使的头衔，甘泉长公主警醒了起来，也不敢再糊弄他。

“与世家无关，这里不过是我随先皇下江南途径扬州时偶然发现的。发现的偶然，我也没空四处了解此处不凡，不曾使用过这个密道更不用提与其他人讲过此事。”

“听表妹说姑姑年年都要来此祈福，那姑姑每年都在此与谁会面？”

也不消甘泉长公主承认，杨渊肯定地问对方道。

“哪有与谁会面，我当真只是礼佛罢了。”甘泉长公主面带微笑的回答，态度包容诚恳，倒把杨渊衬得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她还不知段萌萌闯入殿内发现她失踪的事情，只见着桂嬷嬷朝她打的眼色，还以为能糊弄过去。

杨渊冷笑一下：“长公主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吧。既然长公主这样坚持，那我们也不聊密道，只说你是如何突然消失在这个房间里又突然出现的好了。”

“世子这话说得奇怪，我始终都在宝殿内诵经，哪就像你说的消失不见了！”

甘泉长公主摸不准杨渊是不是在诈她，依旧咬定自己始终相信在宝殿内不曾离开，更不曾使用密道。

看着甘泉长公主骤变的脸色杨渊接着说道：“也不独是姑姑自己消失，桂嬷嬷贴身伺候着竟然也不见了。能让人消失还不叫当事人察觉，我看这只怕有通神鬼之术的人才行。长公主从来生长在皇家，倒没什么机会接触这些神鬼之事，那定然是桂嬷嬷有鬼了。”

杨渊敲了敲桌子，宝殿门被打开，两个侍卫压着嘴里塞了麻布的桂嬷嬷进来，门再次被合上。

两个侍卫将桂嬷嬷按倒在地上，从腰间掏出一副长长的竹夹板来。

“哦，想必姑姑还不曾见过这个吧？这是我锦衣卫最简单的惩罚器具了，不过夹夹手指甲，先叫桂嬷嬷清醒清醒罢了。”杨渊体贴地对着故作镇定的甘泉长公主解释着侍卫取出来的东西：“将手指放进这竹夹板之中，拉紧绳索，十指连心，这人啊就瞬间清醒了。”

侍卫们随着杨渊的话音一步一步的操作，也不停歇，更不看甘泉长公主的表情而后紧紧一拉，桂嬷嬷发出“呜呜”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