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林凡总算是看清了小女孩的长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透亮,长长的睫毛下挂着泪珠,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我没家了,我妈很早就走了,爸爸爱赌钱,后来被他们逼得跳楼了,房子也没了。大哥哥,我能不能跟你走,我会做饭,会洗衣服,还会做很多家务活。”女孩怯生生地说着,她的手还是紧紧地抓着林凡的衣角不松,好似一旦松手,就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依靠。

“呃,跟我走?”林凡有些为难,他现在寄居在雇主的家里,如果再带上一个小女孩儿的话,有些说不过去,可是看到女孩那双期盼的眼神,他实在是说不出那个不字。

女孩好像看出了林凡的为难,她眼中闪耀的那丝期盼渐渐熄灭,她慢慢松开了手,低下头,有些哽咽地说:“谢谢你,大哥哥,我走了。”

女孩慢慢转过身子,步履沉重地往外面走去。

“等一下。”

林凡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同情,出声叫住了女孩,挠了挠头说:“我现在和老板在一块住,我去问问,看能不能一块先在她那住,要是她不同意的话,咱们想办法在外面租间房子。”

“嗯。”女孩忙不迭地点着头,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一对小酒窝在脸颊两侧若隐若现,可爱至极。

在她眼里只要跟面前的这个大哥哥在一块,内心就会有一种消失了许久的安全感,觉得自己有了依靠,不再害怕那些坏人。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凡。”林凡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女孩的脑袋,语气里透着疼惜。

“我叫杨小茉。”小女孩小声的回答道,林凡那双充满了温暖的手掌,在她眼里是那么厚实可靠。

林凡点头,带着小女孩直接进了包间。

包房里嬉笑打闹的三人顿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三个女人都一脸惊愕地看着林凡和杨小茉。

余敏首先反应过来,她走过去将林凡拉到一旁,表情带着几分痛恨,以无比厌恶的语气警告:“看在你表姐的面子上,赶紧把人送回去,我就当没看见,不然的话,我立马把你给逮进去。”

“什么意思?”林凡茫然地问道。

“你不明白我什么意思?亏我刚才还以为你这人不错呢,没想到这么无耻,这女孩年纪可能都不满十四岁,你知道吗,你这是犯罪。”

林凡苦笑一声,心里暗想,难道我看上去是那样的人吗?

“大姐,你搞清楚状况再发言行吗?我和她啊,是这么回事……”林凡一脸无辜受冤的样子,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

“真的?”听完林凡的辩解,李馨儿和余敏都是半信半疑,方怡则根本就无所谓信或则不信。

“小茉,你给姐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坏人为什么找你的麻烦?”余敏看着杨小茉,心里不自觉地涌出一股怜悯。

李馨儿对小茉生出几分同情,她和余敏一块走过去,想拉着小茉坐在沙发上,问一下详细的情况,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谁知,杨小茉根本就不领情,甚至有些抵触,她只愿意站在林凡的身边,对这两位大美女的盛情视而不见。

最后还是林凡拉着小茉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余敏帮着给倒了杯热水,小茉捧在手里,平复下心情,才开始讲诉事情的缘由。

小茉的遭遇让房间内的三个女人直感觉一阵心疼,心疼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要面临这样的磨难,对她死去的父亲,怒其不争,对那个海大少,恨得咬牙切齿。

方怡比较感性,哭花了脸,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气愤地说:“敏儿,你不是警察吗,把那个恶心人的大少抓起来,好好的审审,这也太猖狂了。”

“这件事儿没这么容易解决,海大少这个人我知道,他们家在临海三代经营,根深蒂固,在黑白两道都有不少的关系。没有过硬的证据,就算把人抓回去,估计马上就又得放出去。”余敏的语气挺无奈的,像她们这种职业的人,看似威风,其实做任何事情必须谨守规则。

李馨儿在一旁微微点头,叹了口气说:“我也听说过他的事情,这人向来骄纵霸道,心胸狭小,他父亲在临海是出了名的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很不好惹。”

海大少这种人和李馨儿之间没什么交集,双方的路不同,天辰集团是正儿八经做生意的,而海家是属于那种在中间地带游走的势力。

“我看这次那个海大少不会善罢甘休,这样吧,我回去以后,找局里的人,去打声招呼,让他们收敛点,别再来找麻烦。”

余敏是典型的热心肠,虽然她和小茉也是刚刚见了一面,却真心真意地想为这个可怜的女孩做点什么。

……

酒吧顶楼的至尊包房内,海爷正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和对面一位肤色微黑的暹罗客人说着话:“他旺先生,请放心,只要货到了临海,我就肯定有办法安全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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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说过海爷的名字,在临海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希望这一次的合作能够顺利完成,为我们的将来打下良好的基础。”

暹罗客人精通炎黄语言,他双手合十,微笑施礼,带着浓郁的佛教色彩。

“那都是朋友给面子,他旺先生,既然到了临海,就好好玩玩,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海爷干瘦阴鸷的脸上充满了笑容,他旺背后的人可是他事业版图扩大的关键。

“好说,好说,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客随主便,一切单凭海爷做主。”他旺不卑不亢地回答,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在临海的势力很大,他身后的组织想要打通航海出货渠道,必须借助对方的力量。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健硕魁梧的男人,长相精悍,额头上有一道斜斜的刀疤,从眉间贯穿整个面部,很是残忍可怖。

“他旺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的得力助手,刀疤,你在临海的行程就由他来负责安排。”

海爷将客人交给了刀疤,笑呵呵地寒暄了几句,一个人走出了贵宾室,来到了酒吧的办公区域。

“老猫,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必达这孩子又捅什么篓子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那张躺椅上,海爷神情有些疲惫,身后一名穿着旗袍,梳着高高发髻的美女帮他轻轻地做着头部按摩。

海大少和几名手下毕恭毕敬地站在办公桌对面,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

老猫添油加醋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为海大少开脱了两句:“海爷,今晚上的事儿还真不怪少爷,都是那小子不开眼,硬要出头,少爷过去和他盘道,他爱答不理的,这才打了起来。”

“老猫,去摸摸那小子的底细,摸清楚了,该怎么办你明白。”海爷闭着眼睛,冲他们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