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被催眠了,应该是中了傀儡术,我刚刚用清心咒唤醒了你,现在没事了。

至于这个老太婆,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苏晗双臂交于胸前,一本正经地边看着老妪发疯,边回答藤萝。

藤萝颤巍巍地再次询问:“那她是妖怪吗?”

竟然会傀儡术,这种东西应该不是人吧?

只是方才她被催眠的时候,没有一点印象。

鬼使神差地走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若是出个意外,也叫不来人。

月黑风高,白天尽是枯藤老树,到了晚上,愈发渗人。

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子,她自个儿也不敢跑到这里来。

藤萝想到这里,有些后怕。

又想起苏晗说过的话,从始至终她都是半信半疑。

万一眼前这老妪就是妖怪,又万一苏晗打不过她怎么办?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藤萝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苏晗漫不经心回答:“她不是妖怪,先前她是个什么我还瞧不出来,但是现在的话,不出意外,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

藤萝急切地询问引起她的注意。

苏晗放下手,探过身去,左右打量着藤萝:“哎哟,你刚刚不还害怕吗?”

藤萝吞咽了口水,佯装胆大的样子:“谁说……我……我害怕了,我只是……”

苏晗在她没说完的时候,接过话茬:“你只是担心小姐我一个人处理不了,这才装作害怕的样子,对吧?”

藤萝底气不足,却还是承认:“对,没错,就是这样。”

苏晗看着这模样觉得好笑,忍不住嘴角上扬,如绽放在黑夜里的花朵灿烂。

待她转过头,老妪还在癫狂之中无法自拔。

苏晗道:“你想不起来很正常,因为你已经死了。”

“什么?!”老妪和藤萝齐声惊讶。

老妪不可思议地停下动作,遍布沟壑的脸颊隐忍牵动着怒气:“你刚刚说什么?!”

苏晗只能再复述一遍:“我刚刚说,你已经死了。”

“不,不可能!”老妪拨浪鼓似的摇头,“我怎么可能死了呢?”

“你进到房间的时候,我就纳闷,一个人怎么会傀儡术这种东西?

直到我刚刚施展清心咒的时候,堪破了傀儡术的部分,你那篮子里装的根本就不是鸡蛋,而是人的手指头。”

“不,你胡说!我这篮子里明明装的就是鸡蛋,这是给我女儿的鸡蛋!”老妪继续反驳。

苏晗不理会她的强词夺理,继续道:‘我曾在书中看到一种秘术,若是人怀恨而死,怨念极大,被有心之人施以这种秘术,便会自带傀儡术引诱他人,走向死亡之路。这些怀恨而死的人,我们便称他为“怨者”。

怨者与活人无异,因此我在你身上探不出妖气便是情有可原。只是因为生前怀恨,怨念极深,便会一直重复生前心想之事。’

藤萝恍然大悟,说道:“莫非她生前所想之事,便是将这一篮子鸡蛋带给她的女儿?”

“没错,这便是她心之所想,但是有一点很奇怪。”苏晗基于藤萝的回答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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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苏晗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此时怒气冲冲却又安静得可怕的老妪。

“我猜你也应该想起来了。虽不知你生前遭遇了什么,但你如果说出来,我会尽我所能替你超度,望你下一世得偿所愿,只求你莫要再害无辜人的性命。”

“得偿所愿?”老妪顿了一下,然后声嘶力竭地哭起来,“我的丈夫和孩子都死了,我还拿什么得偿所愿?!”

“既然你愿意听,那我就说给你听。”老妪哽咽着。

“我曾经就住在这徐家冲,和丈夫老年得子,是个女儿,却也欢喜。

村中人都说,我和丈夫相貌粗鄙,一个瞎子和一个瘸子,竟然生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女儿渐渐长大,也越来越漂亮了。我和我男人都想着给女儿订一门好亲事,谁知因为女儿貌美,惹来了土匪。

土匪说要我女儿做压寨夫人,我们两口子都不愿意,他们抢了东西后就开始在村子里杀人。

一位道长出手相救,我们一家才逃过一劫。

可经过此事后,村子里的人都将我女儿视作祸害,将我们赶出了村子。

后来我男人为了生计,跑到山上采野货,摔下山崖,过了一个月才找到尸体。

女儿长大了也知道我们父母不容易,便在镇上找了一份工,我也在镇上找了一份事做。

那天,主人给了我一篮鸡蛋,我正想着留给女儿,哪曾想,一群混混跟着我回了家,要玷污我的女儿。

好在有邻居的帮忙,才没有让他们得逞,我们报了官,但是女儿依然害怕,怕他们报复。

于是我们想在年阳山下安家,过些日子再做工,谁知那些混混在路中央拦下我们。他们将我女儿掳走,而我也被他们一棒子打死。”

“所以你恨徐家冲的人,也恨那些混混?”

老妪斩钉截铁道:“对,我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我要让他们都死,我们一家没有做错什么,只想好好的活下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苏晗道:“你们被赶出村子,是徐家冲大人所作所为,那那些年幼的孩子呢,他们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害那些孩子呢?”

老妪抹了眼泪,气冲冲地反驳:“那我的孩子就不无辜吗?就因为我们善良,便可以让别人随意践踏、侮辱吗?”

老妪顿一下,沉下声道:“话说你们刚刚住的那个房子好眼熟啊,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当年那个带头将我们赶出去的人。”

老妪瞬间露出一抹阴险的笑:“你们和那个老东西是一伙的吧?”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苏晗听到一声拐杖杵地的声,老妪脚蹬地,捂着一双干涸的爪子,朝着她袭来。

“藤萝,快跑!”

藤萝闻声,头也不回,跑得飞快。

苏晗抽出织金鞭,对着她的爪子就是一鞭子,将她抽得落在地面,倒退两步。

“你现在束手就擒还好,要不然待会儿我这织金鞭抽在你身上,你可要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