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寻仙问道

“老祖，弟子杨清水求见。”

副掌教的话语在山谷间回荡，久久回响。

又接连喊了几遍，山谷中还是没有回答，方尧此刻已经怀疑所谓的老祖是不是搬家了？

可就在第五遍喊完后，副掌教上前拍了拍方尧的肩膀，道：“你在此等吧，太阳落山前老祖还未现身的话，便是不打算见你，你可原路返回，我就先走了。”

方尧点头，朝他一拜，便原地盘坐等了起来。

不愿见我？别逼我放大招啊。

兴许是睡着了吧，所以没听见？

方尧如此在内心安慰自己，于是他耐心等了起来。

可就这样等了快一个小时，谷内依旧一片寂静，老祖好像根本没有见他的意思。

真不想见我？方尧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索性直接起身。

他朝四周看了看，便催动起体内灵力，将提前准备好的仙器具现了出来，瞬间，整个山谷中央狂风四起，嗡鸣声凭空响起，半空之中，一件大型药鼎在悬浮，整片空间内的灵力转眼间暴涨了数十倍，枯萎的植物也在顷刻间焕发出生机，此时此刻，这片山谷俨然变成了一座十分适合修炼和炼丹的“世外桃源”。

“老祖，请现身一见！”方尧大声喊道。

果不其然，这招的效果无比显著，很快天空中便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小子，你这是何宝物？”

一道轻盈的流光自天际垂落地面，待光芒散去，一道穿着邋遢、头发胡子花白的驼背老者便出现在他面前。

【道真仙盟】创派祖师，道清居士！

方尧见他终于现身了，便直接把仙器一收，也不给他丝毫面子，当即原地盘坐下来，看着他微笑，没作答。

老祖见状，便恼怒起来，可求知欲还是盖过了情绪，沉声问道：“那是什么宝物？快回答我！”

方尧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草坪，伸手往下虚压，示意他坐下谈。

老祖自然跟着照做，他一定要弄清楚那件宝物的来历，若非如此，他怎会如此放纵一个小辈在他面前无礼，连当今【道真仙盟】的大掌教在他面前都只有端茶倒水的份儿，低于掌教身份的人压根都没有此等机会。

但那件宝物不同，他发誓，在他四百年的寿龄里，他根本不曾见过那等宝物，光是祭出，便能牵动周围空间震荡，达到瞬间改变，特别是其中蕴含的生命道源，是人界不可能出现的，此等宝贝若是自己得到，用其炼丹，那将带给他翻天覆地之改变！

平稳坐下后，老祖脸色却已经沉着冷静，正欲再度开口询问，便被方尧挥手打断：“老祖，我今日费尽千辛万苦前来，便是来赠宝的。”

是啊，怎么不能叫千辛万苦呢？！

“可是刚才那件宝物？”老祖道。

也只有那种级别的宝物，才能入他的眼。

“正是，不过在此之前，需要跟你聊聊。”方尧道。

紫府境……老祖察觉出方尧体内的灵力强度，却是皱起了眉头。

要是对方跟自己平级甚至比自己强上一分，那他都不会畏惧丝毫，但偏偏是如此低微的等级境界却敢大方地与自己见面，并且仪态从容、身姿放松，似乎坐在少年对面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头，不是什么人间巅峰仙、某某宗派的创始人……

这样的人才是最恐怖的，对方是谁？他要做什么？有何目的？

“请说。”道清老祖谨慎不少。

“我想请问老祖，目前是何境界？”

“大道仙，三阶。”

“可是人间至强？”

“至强为九阶，但若按严格意义来说的话，我算是。”

“那九阶之上呢？”

“九阶之上，乃虚无，无穷无尽，无所不在。”

“就是你们也不知道，对么？”

“……”

“并没人达到过，对么？”

“……”老祖沉默了，还真就没人达到过，数百年了，都是如此。

“大道万千，玄妙无比，这世间的一切都有其存在的道理，顺其自然便可，倒是你，究竟想说什么？”老祖耐着性子问。

方尧摇头，笑道：“你们自诩仙人，却连仙道都不曾窥得半分，我想说的是这下界修仙者当真是可悲。”

“我们？仙道？修仙者？可悲？”老祖听得怒火中烧，这完全是对自己的侮辱！不，是整个人界的侮辱！

“突破九阶，达到至境的方法并非没有，也并非难以企及，可问题是，你们愿意尝试么？敢尝试么？龟缩起来，逃避法则，这便是所谓的顺其自然？”

“方法？那你倒是说啊！”

“一年前就有人为之尝试过了，你们忘了么？”方尧指了指上天。

“那是什么……”老祖刚说完话，便瞬间恍然大悟，那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件事便骤然浮现于脑海。

“天罚事件”！当时整个修士界发生震荡，数位九阶大道仙被天雷劈死，修士界都认为是上天发怒了，惩罚了这群以“上苍”自居的修士。

“不错，那就是你们窥得突破之法的唯一途径。”方尧道，“其实一阶也好，三阶也好，九阶也好，都是虚幻的，大道仙境界根本不曾细分小境界，抵达大道仙级别，便可真正迎接天劫了，只是那群在大道仙待久了的家伙，自己划分的而已。”

“你说突破之法就在那些天雷中？！”最让老祖震惊的，还是这一则消息。

那些天雷他们何尝不知道奥妙所在，能在几息之间劈死九阶大道仙的天雷，岂能是凡物？

“是也不是，那些天雷是真正的蜕凡之雷，化仙之雷……这里的‘仙’可不是你们这般弱小的大道仙，而是真正的、超出凡界范围的‘神仙’！你们，都只是一群假仙！”方尧抬头望天，“真正渡过了成仙劫的，蜕去了凡身的，都将一一升天，永久脱离凡界位面，去往逍遥、不死不灭的‘仙界’！”

“仙界？古仙界？那个只在古籍中出现的与天同寿的世界？”道清老祖也抬头望天，眼神迷离，他的确被这一番话震撼到了。

在我们之上，真有更高级别的世界吗？真有比我们还要强大的存在吗？

古籍里多次提到的“下凡的仙人”“破碎的仙界”“消失的道祖”究竟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