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书院才知道,里面可是别有洞天。第一层并不是如同高墙般的巨大书柜,而是矮桌与檀香。
無錯書吧不少人团坐在这里看书,据说宁静雅致的檀香气味可以舒缓神经。叶霜痕和叶醉城蹑手蹑脚地走着,生怕打破了这书院的宁静。
“云川书院第一层供大家读书,二层和三层才是藏书的地方。二层是武学与科普的书籍,三层是诗集和文选。你们先上去找书吧,我等一会再过来。”孔明小声地说道,随后又从他们手中取回了自己的书箱。
“孔先生,你为什么要我们帮你抬书箱,你好像也没做什么呀?”叶醉城被那沉重的书箱压得够呛。
“对,我没做什么。之所以要你们帮我抬书箱,纯粹是因为我背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孔明直言不讳地说道,丝毫不像其他读书人一样委婉。
叶霜痕和叶醉城爬上了二层,琳琅满目的书籍顿时映入了他们的眼帘。两人分头寻找着,那本可能记载了改变体质方法的书籍。
云川书院的地板上由上好的紫颤木铺制而成,即便是快步走过,也不会发出嘎吱的声响。书架上除了书籍之外,还摆放着小蝶的樟脑油,达到驱虫护书的作用。
叶霜痕经过摆放着武学书籍的柜前就舍不得走了,他始终坚信,即便是无法修练内力,也不会影响他习武。
不过云川书院里的武学书籍都是在江湖上广为流传的。那些绝世武功可都是各大宗门的护宗武学,就连地位较低的门派弟子都没有资格修练,更别说放到这书院中供天下人阅览了。
叶霜痕随手抽出一本被翻的卷边的蓝色书本,想必是年代久远,加上阅览人数太多所致。
“揽云天行步。”叶霜痕念出了书皮上的五个大字。猜的出来这是一本轻功,听名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叶氏剑庐剑法无数,可没有一种属于自己的轻功。叶霜痕早就听说至上的轻功可以到达御风而行的地步。就算是再普通的轻功,修练精了,也可以仅仅借助一根树枝,一跃十米。
据说曾经叶知铭与叶存昊在一片竹林中比剑,两人的剑气震落了林间的竹叶。两人施展轻功一跃而起,踏着飘落的竹叶在空中论剑。
叶霜痕早就想学一门轻功了,只可惜叶知铭告诉他,自己掌握的唯一一门轻功叫“踏浪诀”。这是一门极其需要内力支持的轻功,叶知铭也是到达自在地境时,才完全掌握了这门轻功。
这样的情况叶霜痕显然是学不成了,但他如今看见了这本“揽云天行步”还是忍不住翻开了。
书中详细记载了此轻功的修练方式,与其说是轻功倒不如说是一种步法。一种超乎常人理解的步法。
如果是步法的话,是不是就不需要内力了?这样的一个想法在叶霜痕的头脑中浮现,心中似乎还出现了一丝丝喜悦。
又往后翻了一页,叶霜痕看见了这样一句话。
揽云天行步入学门槛很低,即使对武学一窍不通的人也可以学会。但与此同时,这也是一门上限极高的步法,甚至可以说是碾压一切轻功的存在。
第一阶段疾行,学会以后飞檐走壁,易如反掌。
第二阶段揽云,可以在无形之中借力,即使踏在一滴雨水之上也可以腾跃数十米。
第三阶段天行,如有天助一般,日行千里,胜过快马。
正当叶霜痕看得入迷的时候,孔明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想要学的话,可以去一层购买笔和纸。云川书院虽然不允许将书带出书院,但是想要抄录下来还是可以的。”孔明小声地提醒到,正在云川书院还真有种不敢高声语的感觉。
“多谢孔先生提醒。”叶霜痕合上了书本,正巧看见叶醉城走了过来。
“霜痕,那一类的书我都找遍了,好像没有你要的。”叶醉城的眼神中也透露着无奈,他非常想帮助自己的这位好兄弟。
“不知两位想找什么书,鄙人不才,但是在书籍方面倒是颇有研究。”孔明淡淡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两位少年似乎很有兴趣。
“不瞒先生说,我天生经脉异常,如何修练也修练不出内力。此次前来,是想看看云川书院有没有可以帮到我的书籍。”叶霜痕将实情说了出来,在这位与叶氏剑庐甚有交情的逍遥天境强者面前,没有隐瞒的必要。
“噢,还有这种事?”孔明皱了皱眉头,内力的修练速度受体质影响,就连街边客栈里打杂的小二其实也可以修练内力。只不过天赋不佳而已,修练个七八十年也不过强体初境,没有修练的必要罢了。
然而无法修练的体质原本是不存在的,孔明隐隐记得有一本书提到过这种体质,不过他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手腕伸出来,我看看你的脉象。”孔明伸出两指按在叶霜痕的手腕上,他微闭双眼,发现了叶霜痕丹田中的异样。
“不对,你丹田之中的内力很雄厚,但似乎是一个气旋将内力锁住了,使其无法离开丹田。这就解释得通,为什么你的经脉当中没有一点内力了。”
“真的吗?可为什么师傅以前找来给我看脉象的人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听说自己丹田之中的内力十分浑厚,叶霜痕十分惊喜,但惊喜之余又有一些惊讶。
“因为以前给你把脉的都只是大夫,而我不一样,我可是逍遥天境的大夫,我把脉可是用内力的。”孔明洋洋得意地说道。
“孔先生,你不是个读书先生吗?怎么变成大夫了?”叶醉城打断了孔明的话,不解地问道。
“孺子此言差矣,我的确是个读书人,但是我已熟读万卷。如今的我,拿起宝剑便是剑仙,背起药箱便是医仙。”孔明是的话很有道理,叶醉城不得不服,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
“先生可有医治之法?”叶霜痕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曾经看见过一本书的残卷,里面提及过,假如把习武之人比做一个水囊。”孔明的话叶霜痕有些耳熟,不过残卷这两个字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内力就是囊中的水,当我们需要使用内力的时候,便要先打开水囊的塞子。”叶醉城插嘴,他看过的也是这本书的残卷。
“你也看过?”孔明望着叶醉城。
“是的,残卷。”叶醉城无奈地摊开双手,“书中并没有记载打开塞子的方法。”
“但我看的那份残卷似乎比你的多一页。”孔明意味深长地笑着。
“那一页写了什么?”叶霜痕问。
“破塞之法,需以酒润之。”
“酒?我父亲酿酒最在行了,不知是哪种酒?”叶醉城双眼一亮,一家酿的酒的的确确是一醉倾城。
“残卷就到这里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孔明摇了摇头,他自己也不记得那本书是在哪里看的了。
“不过已经知道了是酒,那就去找懂酒的人。”叶霜痕从来不会放弃希望,即使很渺茫,他也会抓住的。
“行呀霜痕,回去找我父亲问问吧,他可是自称整个南越最会酿酒的人。”叶醉城拍着胸脯说道。
“好,等我先把这本书抄录一下再回去吧。”叶霜痕看着自己手中的揽云天行步。
“好了,你们回去之后代我向叶存昊问声好吧。我先走了,愿与君重逢。”孔明背着书箱,潇洒而去。在叶醉城和叶霜痕手中沉重的书箱对他来说似乎十分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