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电视机

怎么过来的？

这个问题在决定把于莉弄到香港的时候，何雨柱就在考虑了，他是高低不会长期在香港居住的……虽然他在这儿有两个家了，但从来没有考虑过以任何形式移民。

“我认识一个蛇头，他们每个月都会往返香港和内地几次，给他们几个辛苦钱就可以了。”何雨柱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那不是……犯.法吗？”

于莉一脸的紧张：“要被抓到怎么办？”

“你以为你是怎么过来的？至于抓住……呵呵，那倒不容易。都是打点好了的，资.本.主.义的那些东西内地也有人喜欢。”

何雨柱颇为含蓄地说了个半截子话，但于莉已经明白了。

“可是……你一个月才能来那么一、两回，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日子咋熬？”于莉愁道。

后悔吗？

那肯定是有一点点的，但有一点她说得没错——人生地不熟！

其实就怕的是那种孤独。

其实她周围的环境也还算不错，有不少人说的都是国语，也算是能够交流。

“日子难熬主要是因为两点，一个是没事干打发时间，另一个就是物质生活难以满足需要。”

何雨柱笑着说道：“你的身份已经搞定，在这里公然上街、找工作都没问题。”

于莉愁道：“再过几个月我的肚子就藏不住了，谁会找我干活儿？”

何雨柱说道：“你自己当老板不就得了吗？”

“我？当老板？”

于莉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难以置信，“你看我是当老板的料儿吗？再说做生意是要本钱的，我身上可没多少钱。”

说到这里，于莉有些心慌，何雨柱在她这里留了一些钱，但充其量是够日常买菜啥的，哪够做生意的？

虽然她出身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可也是有文化的人，会不会做生意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本钱啊！

“这不是有我嘛。”

何雨柱笑了笑，转身从带的旅行袋里取出一张存折和几摞捆扎好的港币，“康斯特银行，是一家瑞士银行，这张存折里有五万港币，这是两万块钱现金。”

然后他又从旅行袋里取出一本房契：“这是中环一家商铺的房契，我已经买下来了，你想做什么生意可以自己考虑一下，我提供支持，但手续之类的可就得你自己跑了。”

于莉已经呆了，她摸了摸存折和钱，又摸了摸那本房契，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问道：“这么多钱，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女人的大脑真是神奇，她关注的总是你想不到的问题。

“我以前写书赚的稿费……这都不是重点。”何雨柱有些不耐烦了。

虽然说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它，可是……你犯得着吗？！

于莉也是个聪明人，不过她琢磨的是，自己来香港都已经是犯.法了，其它事还都不算什么事儿。

怀孕前三个月比较危险，何雨柱也不能干点儿什么，主要就是个安慰，两个人说说话，于莉的心怀自然是开解了不少，这一晚上睡得安安稳稳的。

……

三月十三日，夜，微雨，天气微凉，香港启德机场内外灯火通明，何雨柱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步履匆匆地走出机场。

乔欣在东京签售的第二天便回香港了，他则在日本逗遛了几天。

嘭！

一把蓝色的雨伞忽然在他的头上张开，一转眼便看到林翠笑盈盈的眼睛。

“你……这个天出来！”

何雨柱语气虽然严厉，但眼中却是满满的溺爱和心疼，他身手摸了摸林翠身上的衣服……还行，穿得挺和的，“雨天路滑，万一摔着怎么办？”

“有你在旁边，我摔不着。”

林翠轻咬了一下下唇：“你走的时候是阿凤姐送你，回来的时候我接你是应该的。”

何雨柱哑然失笑……敢情在这里等着呢。

“你是打车来的还是开车来的？”

林翠向不远处招招手：“是阿月开车带我过来的。”

一辆蓝色伏尔加悄然驶到他们面前。

“小心。”

何雨柱扶着林翠将她送到车里坐好，自己也坐了进来，‘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吩咐道：“阿月，直接回家。”

……

娄晓娥一下班就冲到单位幼儿园了……其实像她这样刚生完孩子不久的妇女，那是有产假的，但所有人都清楚，你人休假了，工作总得有人干，这时间一长，就算是工作丢不了，但工作就衔接不上了，以后领导还记得住你是谁啊？

不过在国营大单位就这一点儿——有单位托儿所，而且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可以入托，上班时间去喂个奶，也就几分钟的事情。

娄晓娥在拐进走廊的时候，下意识地揉了揉.胸口，可能是平时营养不缺，这.奶.水顶得都要溢出来了，幸好何晓这孩子胃口好，不然也是挺尴尬的。

托儿所这个时候也是下班，孩子们纷纷被家长领走，娄晓娥觑空先喂了一遍孩子，这才抱着孩子往家赶……每次何雨柱出差，她就惦记吃饭的事情，有小姑子在的时候，这事儿也不用她操心，可今天不是周末，小姑子肯定不能回来……诶！只能是自己凑和了，估计又要一地鸡毛了。

刚来到大院门口，就看到三大妈和阎解成母子俩往外走，后者没精打采的，前者不知道在叮嘱什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三大妈，你们娘俩出去啊？”娄晓娥问道。

“晓娥，这是才下班？”

三大妈目光落在何晓身上，“这孩子长得可真好，越来越像他爸了……对了，柱子出差回来了，你还不知道吧？”

“啊？谢谢，三大妈，我先回去了。”

娄晓娥本来还想顺嘴问一句这娘俩上哪儿，闻言心中一喜，抱着个大胖小子飞一般的走上台阶进了院子……那叫一个麻利！

三大妈有些羡慕地看着娄晓娥的身影，回头对阎解成道：“精神着点儿，把那个于莉就忘了吧，这次要是看中了，明年我也能抱上孙子了。”

“噢。”阎解成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娄晓娥一进中院，就闻到若有若无的肉香……这会儿就算是有人家吃肉，也不可能这么值得，弄得肉香四溢的。

“娥子，快回屋呆着，别把我儿子和她的奶妈熏着。”

何雨柱一转头，看到娄晓娥站在那里，便笑嘻嘻地说道。

顿时，娄晓娥心里的激动和感动全没了，气得都想把儿子砸他怀里……这人的嘴怎么就这么贫呢！

“媳妇，逗你呢，快回屋等着吃饭，马上就好了。”何雨柱笑着说道。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抱着何晓回屋……一进门，看到地上的东西就愣了一下。

鼓鼓囊囊的旅行袋倒是没什么，何雨柱每次回来都带了不少的东西，可旁边那个纸箱子……上面的字她不认识，但上面的画她可不陌生。

电视机！

俄国产的进口电视机！

这可是新鲜玩意儿！

1958年春，中国筹建第一家电视台—京城电视台，即中国.中.央.电视台的前身，9月2日正式开播，也是在同一天，中国的第一台电视机制造成功……当然，这个时候的电视节目是黑白的，而且播放的内容也很少，除了一些新闻节目之外，就是以戏曲为主。但饶是如此，这东西依然不是寻常百姓可以拥有的，而且也不是有钱就能够拥有的……至少娄晓娥知道她爸妈也是想买买不着。

“抱着儿子不沉啊？”

何雨柱端着菜进屋，看到娄晓娥站在那儿发呆，笑着问道。

“怎么不沉？这小东西是越来越沉了，我都担心再过一阵儿抱不动了。”

娄晓娥来到床边将儿子放下，将他的外衣外裤都脱了下来，放到婴儿床上让他自己玩，然后才问道：“这电视机哪里买的？你有票？”

何雨柱笑了笑说道：“那边的朋友给弄到的票，就用上了。”

这时候虽然买啥都用票，但绝大多数票证都是有地域限制的……比如说LN省发行的粮票、肉票，就不能在吉林省使用，但有‘全国’字样的，那就可以在全国任何地区使用了。不过，像电视票这种东西，那在这个时候都是高层次的玩意儿，一般人弄不着，拿这个当礼物，真的是大手笔！

“商量个事。”

吃过饭，看何雨柱逗弄儿子，娄晓娥走过去有些犹豫地说道，“你……这台电视是准备自己留着吗？”

何雨柱看了她一眼道:“你看着安排吧。”

娄晓娥说道：“要不这个给我爸他们送过去吧？他们现在在家里也没什么事，闷的慌，有这么个稀罕玩意也可以给他们解个闷儿。”

何雨柱想了一下，说道：“那你做主吧，反正这东西本来就是想带回来给你和孩子的。”

丈人爹也是爹，其实他也知道娄半城这些年是越来越苦闷，以前家里的古董书画还在明面上放着，闲来无事欣赏一下，有点儿悠然林泉之下的意思，可这两年经济往好里发展，但娄半城这个人精子却越发谨慎了，借着那三年日子不好过的机会，张扬说家里的东西都换了粮食，反正是整个小楼都变得空荡荡的，别古董了，连旧报纸都找不到。

当然，何雨柱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当年娄半城给女儿的嫁妆还藏在他这儿呢，看破不说破，他总不能跟许大茂那号人似的，连老婆带老丈人一起豁出去不是？

娄晓娥一听，脸上立即露出欢喜的神色：“那你明天早点儿走，把东西送过去再上班。”

何雨柱没有意见，老婆大清早还要送孩子上托儿所，总不能再背台电视机不是？这年头的黑白电视机傻大黑粗，尤其是俄国货，绝对够份量，能够当滚木用的……呵呵！

两个人吃完饭就休息了……当然，这是对娄晓娥而言，何雨柱那是两头忙活。

翌日，何雨柱比平时做饭的时间早了点儿，吃完饭就扛着电视机走了……因为要去一趟娄家，所以得早一点，不然上班就得迟到了。

何雨柱把东西带到娄家的时候，娄半城夫妻俩刚刚起来。看到何雨柱扛着一个纸壳箱子过来了，娄母就纳闷道：“这大清早的拿什么东西过来了？”

娄父照例玩矜持，打量了一眼箱子没说话。

“这是电视机，俄国货。”

何雨柱把箱子放在地上，一边打开一边说道：“这次出差的时候，一个朋友给弄的票，不卖就作废了，你们在家有空的时候看着，比收音机多了几分鲜活劲儿……”

这个时候的电视机有两种收视方式，一个是室外天线，一个是室内天线……其实就电视机本身带的天线，通常来说，室外天线的接收效果更好些，而何雨柱买的电视机是自带天线，属于后者，但调节起来也比较好调节，只可惜只有一个台可看。

娄母在一旁看着何雨柱忙活，嘴里却说道：“哎呀，这种时髦东西该你们年轻人使用，拿过来给我们干什么？”

她这么说，但是心里很高兴，毕竟这是两口子惦记她们呢。

娄半城倒是露出了笑模样：“有心了！既然你们诚心要送，那我们就留下了。”

“你倒是好意思啊！”

娄母白了他一眼说道：“闺女的东西，你说留下就留下了，一点不知道客气。”

何雨柱看了眼手表，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问题叫我，我先去上班了，快来不及了。”

娄母还想说两句话，何雨柱已经行色匆匆地走了。

“这电视机可比收音机好多了，不仅有声，而且还有人可看，看看这身段……光听声哪有这个形象啊。要不怎么说是‘看戏’而不是听系呢。”

娄母想上手，又怕给弄坏了，便找了块干净抹布在外面来来回回地抹。

娄半城无奈地说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下，看戏那也得坐稳当点儿不是？”

“嗯。”

娄母连忙规规矩矩地坐在娄半城身边，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