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喜当爹

大风从院墙上扫过，雪粉落了何雨水一身，也落了些在后衣领内，使她不禁打了个哆唆。

学校本来还有两天就要放假的的，可她等考试成绩一放出来，就跟学校打了个招呼，提前跑回来了，因为她担心错过侄子（女）出生的时间。

今天回来赶得有些巧，正赶上京城的第一场大雪，整条街道行人极少，地面、墙头、屋顶、道树，都被白雪覆盖，透露出一种苍凉的感觉。

站在台阶下，何雨水突然不想那么快进院了，等雪后行人多了，可就看不到这景致了。

“雨水，发什么呆呢？”

她一抬头，发现是杨柳推着自行车站在自己面前。

杨柳现在的日子过得挺好的，头上戴着一顶用灰色毛线织的贝雷帽，围着一条黑红格子的长围巾，穿着一侏过膝的灰呢大衣……和帽子同色，下边是一双矮腰牛皮靴，看上去还挺摩登的。

自从去天津念书之后，何雨水也只有在周末偶尔会回来一次，两人已经很久没见了，一时之间有判若两人的感觉。

杨柳看到何雨水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自己，有些骄傲，也有些好笑：“怎么？念书念傻了？没听到我跟你打招呼呀？”

“杨姐，你穿的这么漂亮，是要嫁人了吗？”何雨水鬼使神差似的问道。

杨柳脸上顿时一红，做恼怒状：“你这丫头上学怎么学会胡说了？信不信我撕你？”

看样子真是有情况！

何雨水原本只是顺口开个玩笑，现在倒是真的觉得可疑了，不过这个时候反倒是不适合再开玩笑了，说道：“不是我胡说，是你穿得太漂亮了，不能不让人这么想。”

杨柳笑了，“算你会说话，快回家吧，我给你也织了一套。”

她扬扬手……她的手上戴着一双灰白两色的毛线手套：“在你嫂子那儿放着呢，颜色是小姑娘喜欢的颜色。”

“谢谢杨姐，”

何雨水一开心，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就凭你穿的这套，比小姑娘也不差什么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就进了院子。

娄晓娥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雪发呆，临近产期，何雨柱坚决地要她休息……其实按照何雨柱的意思，是让她去医院待产的，但娄晓娥不肯……不仅是她，娄母也不愿意，娄晓娥是心疼钱，娄母却是有些迷.信，觉得医院那种地方能少呆就少呆。

由于生活的经历和所受到的教育，娄晓娥有点儿小布尔乔亚的情结，看着那白茫茫的院落、房舍，有一种思维放空的感觉，直到一阵敲门声将她惊动。

“谁啊？”娄晓娥扬声问道。

“晓娥，是我。”外面传来秦淮茹的声音。

在家里，聋老太太、杨柳、何雨柱兄妹、娘家人，那都是亲昵地叫她‘娥子’，外面的人要么叫她的姓，要么叫她的名字，只有秦淮茹叫她‘晓娥’。

娄晓娥知道，秦淮茹是刻意的亲近她，倒不是打何雨柱什么主意，一方面是自己家里有钱，小当每次过来那都是揉着小肚子出去的，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何雨柱能够钳制贾张氏，如果不是何雨柱点出秦淮茹并不需要仰贾张氏的鼻息过活，恐怕秦淮茹现在也只能是憋屈地给贾张氏打工呢。

“秦姐啊，等一会儿。”

娄晓娥应了一声，扶着肚子站起来去开门。

秦淮茹抱着小槐花从门外进来，随手把门带上，“晓娥，身子怎么样了？是不是预产期就在这几天啊？”

“嗯，还有四天，不急。秦姐，你随便坐。”

娄晓娥没坐，就在地上随意地溜达，她扭头看了一眼目光追着她的小丫头，关切地问道：“槐花可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外面下着雪呢，你带她过来干啥。”

“何科长上班，雨水上学，你一个大肚婆在家，总得有人照看一下，我今天下班早，就过来看一看。”秦淮茹说道。

她接了贾东旭的班之后，在单位当个学徒工，虽然工资不高，但全家的生活还是勉强够了的，而且这也得感激何雨柱，虽然贾张氏不敢再向她要赡养费了，但奶粉这个时候国内产量不大，而且也不好买，黑.市的价格惊人，她那点儿工资根本不足以支持槐花，最后还是娄晓娥见她躲在外面哭泣，知道了情况之后，让何雨柱通过关系整来了外国奶粉……虽然价格也不便宜，但比黑.市低多了，所以她更是在娄晓娥这里下工夫，比在何雨柱那里下工夫方便多了。

两个女人正在聊天，门外又传来敲门的声音，秦淮茹连忙把槐花放在地上，走过去开门。

“雨水？学校放假了？”秦淮茹讶然问道。

“秦姐，你来看我嫂子？”

何雨水看到秦淮茹也有些惊讶，虽然她挺讨厌贾家的人，但秦淮茹……至少她没在其中裹乱，而且现在又是个寡妇，也挺可怜的，所以语气只是淡淡的。

“是啊，我担心晓娥在家里闷得慌，所以过来看看。”

秦淮茹那也是长着一颗玲珑心……或者说，大多数女人在家庭事务中都有几分心计，她早就知道何雨柱兄妹在对自己的态度方面都有几分保留，所以在说完之后，便回身抱起了槐花向外走：“你们姑嫂聊着，有什么事儿喊我一声。”

“秦姐，慢走！”

娄晓娥和何雨水都没有多做挽留……每个人的交际圈子和方式都不同，哪怕是夫妻之间也要注意求同存异，不能勉强必须一致的。

“嫂子，你的肚子这么大了？”

何雨水关上屋门，一边把外衣脱下，一边好奇地打量娄晓娥的肚子……她觉得娄晓娥的肚子大得可怕，就像是一口锅倒扣在娄晓娥的肚子上，太令人震撼了。

“是啊，感觉就像是抱着一座山在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卸货。”娄晓娥愁眉苦脸地说道。

何雨水笑着说道：“也快了不是？我特地赶回来的，就怕你提前发动……”

娄晓娥也挺高兴的：“你来了就好，我正……啊～”

她的脸上突然呈现出痛苦的神色，发出一声充满痛楚的叫声。

“嫂、嫂子，怎么了？”何雨水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毕竟她还是一个大姑娘，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历。

“我可能……要生了，打电话给你哥……”娄晓娥扶着肚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