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兰呶了呶小嘴:“我家是运私盐的,这骂人的土语当然知道!”

郭康柔声:“我解了你的穴,你讲我知,今晚在王家庄见到什么?”

吴若兰眼珠一转:“又好…我在王家发现,那里似乎来了贵宾,就住在西厢,我想爬近一点看,但就给发现了!”

“那贵宾是男还是女?”郭康想起伍伯棠亦是走进西厢。

“我不知,只见有多个婢女捧着饭菜进房!”吴若兰蹙了蹙眉。

“有没有送酒进房?”郭康抢着问。

“似乎没有酒壶,茶壶倒见到!

“这件事有眉目了!”郭康很兴奋:“明日到王家,起码找到一半答案!”

“你发现了什么?”吴若兰急问。郭康还未回答,门外突然响起『捉血蝴蝶』的呼喊,来的人有数十众!

“郭康,枉你是捕头,想不到竟做出伤天害理的勾当!”门外响起伍伯棠的声音。

郭康用被将吴若兰一盖:“你不要作声,待我出去一看!”

他拉开大门,就见全城捕快,还有兵丁,在伍知府带领下,包围着他的小屋。

伍伯棠面色铁青:“郭康,想不到你知法犯法,竟是杀人采花的狂贼血蝴蝶!”

“大人,这话怎说?”郭康分辩:“假如诬我是血蝴蝶,也要有证据!”

“哼!血蝴蝶是一男一女,你房内不是窝藏个女的吗?她今晚还想再到王礼廉家犯案!”

郭康呆了呆。

伍伯棠得势不铙人:“王家上下就十几个武师见过那女血蝴蝶的样貌,郭康,你交不交人受绑?”

郭康望着众捕快:“各位兄弟,郭某在金陵做捕头三年,一向托赖,假如在下是血蝴蝶,为什么早不做案,迟不做案呢?”

伍伯棠大喝:“各位,不容郭康狡辩,大家进屋内搜一搜,假如搜出女的,郭康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人群中闪出几个王家的护院武师:“我们亲眼见过女血蝴蝶的,快交人!”

郭康暗里叫苦,假如搜出吴若兰,真的是百词莫辩。

而这时,众捕快已一拥进屋。

郭康再叫一声苦,他心想,只要搜出吴若兰,就要动武突出!

屋很小,拥进十多名捕快、兵丁,已经可以将屋翻转,但,似乎找不到床上的吴若兰。

“搜不到女的!”那群抢进屋内的捕快退了出来。

伍伯棠的面色变了变,相貌变得和悦起来:“也许是老夫看错了眼,郭捕头不是血蝴蝶同伙!”他边说边抢到屋前,一掌就向床上的被褥拍出:“老夫丧妻女,地方上又连害两命,为了捉血蝴蝶,也许错怪了好人,得罪!”

郭康冷汗湿透!

伍伯棠揖了揖,带着一众退走了!

郭康走回屋内,掀起被铺,只见床板穿了,上面有几只掌印。

“这伍伯棠的『绵里藏针』工夫好厉害,隔着被褥竟可击穿床板,假如兰若躲在床底,恐怕小命不保!”他在屋内上下找过,就是不见吴若兰。

她走到那去呢?

郭康抢出屋外,四下找了一遍,亦没有吴若兰的踪影!

他倚着桌子,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空发白,才沈沈睡去。

淩晨时分,王礼廉家内。

王老正安排马车,似乎要搬家。

敞大的庄园,不是搬空。只是王礼廉带同近亲,离城外出,因为只有三辆马车!

郭康醒来时,已近正午,他暗叫不好:“王礼廉可能已搬走要人!”

他在衙门找了一匹马,就向王家直奔。

郭康赶到王家大宅,扬帖『金陵府总捕头郭』要见王礼廉。

“王老爷带同妻妾,往苏州去了!”守门的家丁显然受到吩咐,对答如流:“因为金陵城出现血蝴蝶,王前尚书怕官府保护不了他﹗”

郭康气急败坏:“走了多久?”

“一早出发,已经走了三个时辰啦!”

郭康也不答话,策马直追。

“马车行得慢,应该可以追上的!”

郭康的马奔出城,在官道上走了一个时辰,树林内突然走出两女一男来。

那是杀手马日峰。

女的是美芳,及绑手塞口的吴若兰。

“郭捕头!”马日峰似乎料到郭康追来,他冷冷的:“昨晚不是我两夫妇挖开墙角的砖,在千钧一发救了你的情侣,郭捕头恐怕身败名裂了!

郭康滚下马来:“马兄,你是…”

“受人钱财与人消灾,女血蝴蝶我已捉得,男血蝴蝶嘛…”马日锋亮剑!

第3章

那是一把很薄很利的剑!

而妖媚骚姣的美芳亦亮出兵刃,那是一把铁尺!

“两位,我不是血蝴蝶!”郭康解释:“要嘛,昨天晚上,你们怎不拆穿我?”

“不!假如由得衙差搜出那女的…”美芳指了指吴若兰说:“我们的酬劳岂不是泡汤?”

“那是千两黄金!”马日峰朗声:“你受死吧!”

他的剑一挥,分别从七个方向刺出﹗

郭康往后一跃,避过了这一击!

“夫人,上!”马日峰大喝。

郭康不得不掏出三节棍来…

马日峰与美芳这对夫妇,配合得甚好,他用剑专攻下盘,而她的铁尺就专招呼郭康的上路!

郭康一人对付这对夫妇杀手,头一百招内有点吃力,但百招过后,已经绰绰有余!

马日峰剑法狠毒,但美芳的铁尺就露出较多破绽!

“先对付这个女的!”郭康下定主意,斗多十招后,他故意拐了一拐!

马日峰即用一招『游鱼滑石』,

用剑削郭康膝盖:“还不受死!”美芳配合剑招,亦缩低铁尺。

但郭康一拐后,双足一蹬,就像大鹏冲天而起,而三节棍甩成长条,反打美芳的肩胛!

“噢!”美芳叫了一声,她想用铁尺去格,已经慢了一步,眼看郭康的棍就要打碎她的琵琶骨!

马日峰想救妻子亦来不及了,也发出绝望的吼叫:“啊!”而被綑躺在地上的吴若兰亦叫起来:“好武功!”

好个郭康,在半空中硬生生一收,三节棍的力有八成收回!『啪』的一声,美芳中棍。

她只觉手一麻,铁尺坠地。

“哎哟!”美芳以为右手『报废』。但,郭康的棍头一点,仅打中她的『长盖穴』就收回。

美芳身子一摇,跌坐地上!

郭康一声得罪,收回三节棍:“马兄,我是吃公门饭,要采花,也犯不若今天才做案!你受人钱财,亦应该分清黑白!”

马日峰撤剑扶起美芳,见她骨头无碎,心一喜:“郭捕头,多谢下留情。”

“你虽不是血蝴蝶,但此女…”马日峰指指吴若兰:“摸上王尚书家,脱不了关系的!”

“我不是血蝴蝶…”吴若兰叫了起来:“王礼廉对我有杀父之仇,我…我要清还血债!”

郭康身子一闪,亦抢到吴若兰的身边,解开了她的穴道、绳索,说道﹕“马兄,我对吴小姐很了解,血蝴蝶第二次犯案,杀我手下冒力时,她伴在我身边,决不能分身做案!”

马日峰蹙了蹙眉:“但她有否杀王礼廉的妾侍如烟则无人可证明!今日我夫妇学艺不精,败在郭捕头手下…此女就交给郭捕头,算是不伤我妻的报答,下次再碰头的话…哼…”

他扶着美芳就想走。

郭康马上拦着:“姓马的,我也急于要找王礼廉,因为只有他,可助侦破血蝴蝶命案!”

马日峰冷冷的:“这个…在下可不能说!”

郭康朗声:“王礼廉带若妻妾离城,可能半途会遇上血蝴蝶,姓马的,不若你我一齐追去,找着王礼廉一问离南京原委,就知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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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日峰想了想:“假如你那女的是血蝴蝶,那王尚书…岂不是更危险…”

他始终不信吴若兰。

郭康叹了口气:“在下怀疑…金陵知府伍伯棠…是与血蝴蝶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