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兰托弯腰钻入床底,外面的士兵也已进入百花夫人外房。只听得珍珠门帘掀起的叮咚之音,接着是百花夫人细腻的嗓音。
“大胆,谁让你们进来的?佐伦也没让你们这样撒野吧?”
“回夫人,内特歌尔大人传令,任何地方都要搜查。”
几个士兵蜂拥而入,在百花夫人外房东翻西找毫无收获后,一掀门帘就要进入内室。
“里面是我的卧室,你们也敢进去搜?”
“夫人,平时我们自然不敢,今天是军令难违啊。”
一个士兵首领一边解释一边已经迈入百花夫人的香闺,开始东翻西翻。
“喂,这是我床上,哪能藏人啊。”
百花夫人在一声娇斥,却是无人理会,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士兵在她床上和衣柜到处乱翻,甚至将几件亵衣偷偷藏入怀中。
另有几个士兵倒是认真执行着命令,在里屋搜了一圈,那士兵首领更是将百花夫人从床边请开,看了下床下不太真切,便用长枪在床下直捅了几下。
正当百花夫人以为卡兰托会被发现时,士兵首领却已提起长枪站了起来,道:
“打扰夫人了,我等只是听军令行事,造成不便,尽请见谅。”
说完,率领士兵离开了百花夫人的居所。
见众兵士已完全离开,百花夫人连忙蹲下床去,想看看卡兰托的状况,正巧碰上卡兰托钻了出来。
“怎么样?你没事吧?”
百花夫人的言语中还真带着一丝真心的关切之情。
卡兰托笑了笑,道:
“我运气好,这床下够高够宽,要不然差点就捅着我了。”
卡兰托其实并未趴在床下地板之上,床有一定高度,他以双手双脚如壁虎般紧贴在床板上,那士兵首领的几捅几扫都只对着地面或床下中部空间,倒是让他险险躲了过去。
“看你还笑得出来,胆子不小啊。”
百花夫人一声娇笑,用那纤纤细手温柔地一戳卡兰托脑门,道:
“不过咱们还是小心点好,再做点预防措施。我以前和那个叫内特歌尔的人有过接触,他极其多疑谨慎,若我这嫌疑重的话,他很可能会亲自再搜一遍。”
卡兰托倒未料到这百花夫人看似无甚心机,实际上还有如此洞察能力。不过看那内特歌尔的架势,确实很象百花夫人所说。便点了点头,看她如何做这预防措施。
只见百花夫人走去外室,提了一个金属小瓶,来到里屋的屏风后。卡兰托跟去一看,原来后面是她洗浴的场所。一个大木桶放在中间,百花夫人正将小瓶中的热水倒入木桶。
看卡兰托有些迷惑的表情,百花夫人解释道:
“我在娘家时,就特别爱好泡玫瑰汤,所以当时大哥的魔法什么都没学会,就想着怎样凭空变出水来。练了很久,可能因为天资愚钝,直到现在也只能以水为引,方能吸聚水元素。”
说完,百花夫人轻诵魔法,一阵耀眼光芒里,原本仅没桶底的清水开始逐渐上涨,直到离桶边五寸方才停下。
百花夫人又从旁边取出一颗用金线系着的圆石和一包干叶片。她提着金线,先将圆石浸入水中,只一会儿,便又取出。换来干叶片倒入水中,叶子吸水后开始慢慢膨胀,从绻成一线化为一瓣瓣深红的叶片,如同刚从花枝上摘下来似的。
“刚才这颗小石是一种特殊的能量石,只要遇水就会释放热量。你看,这一桶水已经全热了。你别小看这一小块石头,可够我用上好几个月呢。”
百花夫人的柔荑牵引着卡兰托,让他试了试水温。
“这花瓣是在刺玫花蕾将开未开之即采摘,将其摊成薄层,花冠朝下,以文火迅速烘干而成。有养颜护肤、纾解抑郁的奇效。”
看着飘浮在水中的玫瑰花层层叠叠,已将水面完全覆盖。一股浓郁而又淡雅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百花夫人道:
“好了,我的玫瑰汤完成了。”
“你现在泡洗澡水,是让我躲进去吗?”
百花夫人轻笑一声,
無錯書吧“唉,看你机灵的。可不只是你,我也得泡进去,若不如此,那内特歌尔亲自来搜时这洗澡水也护不住你。快些,等会他来时就来不及了。”
说完,已轻解衣裳,要将那浅绿长裙褪去。
卡兰托一呆,道:
“你如此为我,就不怕冒险吗?”
一句话说得百花夫人悠然地叹了一口气,
“多谢你的关心了。这五年来,也就只有你这句真心话。要说冒险,我私自从外面请小厮按摩已经是冒险了。这平平淡淡、无人问津的生活要是再不多点调味剂,岂不更难熬了。”
百花夫人倒是想得开。
卡兰托坏笑了一下,不由得想起老院长那书中的后半部分,便道:
“好的。不过现在不好按背,我先帮你按一下头。”
轻轻将卡兰托的手从嘴边拿开,引导他放回之前的所在,将一对鸽乳抓了个结实。百花夫人轻声问道:
“你这按摩手法怎么这么奇异,让我像是舒服死了又好象缺些什么。”
卡兰托不由得张大了嘴,老爹那教育方式已经够差了,想不到还有人能教出这么单纯或者说白痴的女儿来。
“你不是佐伦的老婆吗?怎么什么都不懂?”
百花夫人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惊惶和悲哀,道:
“男女之事我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我和佐伦是政治婚姻,我只和他在新婚之夜时有过一次夫妻之礼。他那时拼命地撕我咬我,还不知怎么用一根小棍,捅得我流血不止,和母亲出嫁前告诉我的完全不同。后来,我也不愿意再和他同床,他也没再招惹过我,除了偶尔作为都护夫人的应酬,就在这过着隐居的生活,连那些卫兵都知道我只是个没地位的弃妇。”
卡兰托听得又是一惊,虽然自己没实战经验,但这也叫懂男女之事,只怕没人会信服吧。
“佐伦难道另有新欢?”
片刻之后,一阵脚步声响起,内特歌尔声音从门外传来,
“百花夫人,内特歌尔参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