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微微前倾,一手抓起剑柄,作出拔剑的姿势。
无形的杀气笼罩着,空气中似有寒意,不禁让人哆嗦。
王子轩只觉有威压逼近,令他难以迈步。
他顿时惊慌道:“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若是敢伤我,王家必定灭了你们李家!”
话音未落,王子轩如受惊的鸟儿般,心头一震,灵力猛的运转到最高。
那如同山丘般压在身上的威压,随着灵力的运转顿时烟消云散。
身子一轻,脚下恢复移动,他丢下抢来的丹药瓶撒腿就往外跑。
王子轩意识中深知,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眼前这人可能会跟自己鱼死网破。
好汉不吃眼前亏,下次多带点人弄死他。
幼时被李安凡欺压的恐惧残留至今,这也是能暂时镇住他的原因。
李安凡看着他的身影越跑越远,但视线依然紧盯着没有离开。
“咣!”
他的手一挥,长剑出鞘。
刷的一声,剑光一闪,一道凌厉的剑意激飞出去。
百丈之内,剑意穿过人群,直击王子轩小腿处。
剑意划过,衣袍瞬间被削开一道细密整齐的口子,那刀口比发丝还细密。
“啊!”
一声惨叫,王子轩摔倒在地,小腿被剑意划开一道精细的剑痕。
王子轩惊恐的看着被划开的细口,血液正在流淌,再深半寸小腿必断。
刀口平整光滑,骨头被划破的疼痛感现在才传了,他抱着腿倒在地上嚎叫。“李安凡你个狗东西,我跟你没完!”
两名手下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身后凉意一闪,自己家主子就莫名其妙倒下了。
李安凡将剑放回架子上,仅仅一个拔剑收剑,掌柜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经常有人试剑。
只是对于李安凡拿了剑,一声不吭就往外走的行为十分不满,狠狠的刮了他一眼。
出了法器店,围观的人还在迷惑中,有些人因为王子轩害怕城卫队跑了,也有些人则看出王子轩逃跑的原因,但惊诧和失望的情绪占了大多数。
没把李家那废物教训一顿可惜了。
吃瓜群众两两三三的散开,小依捡起地上的丹药朝哥哥跑去。
城卫队见众人散去,只是驻足观望,等人散的差不多就离开了。
毕竟没有发生什么打斗和扰乱秩序的事情。
修炼者的街道最容易发生冲突,因大家都没见过世面,以为自己的修为高深,加上学了些拳脚功法便觉得手痒,发生摩擦便打起来那都是常事。
城卫队直把闹事者驱散即可,除非行为恶劣或者严重的才会被带走。
一般的小事情他们不会管,百末城实在是太大了,人太多,很多事情根本管不过来。
从挥出剑意之后,李安凡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胸脯起伏不定。
额头有汗水划落。
如同在水中浸泡太久般,瞬间脱虚无力,若不是有着两世的坚强意志,恐怕就倒下了。
看着小女孩儿可怜兮兮的走过来,李安凡咬紧牙关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
他甩了一下衣袖,在小依可怜兮兮的脸上擦拭着,将她的泪痕慢慢擦干净。
“哭的像小猫一样,脸都花了。”
女孩的小手紧抓着丹药瓶不放,嘟嘴巴道:“小依不是小猫。”
她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屈辱中走出,还有些生气的意思。
李安凡温柔的说道:“以后不可以跟别人争吵知道吗?打不过就跑,东西没了就找小哥哥要,要什么都给你。”
“不行!我的就是我的。”小女孩倔强的脸完全是不听劝告。“别人要是抢我的东西,我就抢回来!”
“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爹爹和哥哥们会很担心你的,知不知道。”
“不怕!我再努力修炼就没人能伤我了。”
李安凡无奈的笑了笑,他知道小孩子终有一天会长大的,到时候自然也就明白一些道理了,也不急在一时教会她。
看着小依脸上仍有痕迹的掌印,李安凡怒火升起。
那厮竟然对一个小女孩下如此重手,真的是畜牲。
他暗怒,“王子轩,这件事我们没完,比武大会见。”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他昏厥过去。
原本使出剑意后,因对剑的恐惧压制不住而脱虚,然后怒气攻心,气血相冲,再也难以保持清醒。
小依看到哥哥突然昏过去,一下子慌了神,完全不知所措,两小手慌乱的摇着他的肩膀,“小哥哥!小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呜呜呜……”
怎么办?
她急得哭了起来,“呜呜呜……小哥哥你醒醒!刚才是小依不对,小依是个不听话的大坏蛋。呜呜呜……”
……
夜幕渐渐拉落,星辰点点闪烁,城内家家户户已经点燃了灯火,烛光摇曳。
李家卧房。
無錯書吧小依坐在床沿看着昏迷的小哥哥,眼睛流露担忧之色。
从抬回来的路上,李安凡就不停的冒着冷汗,直到现在仍旧紧锁着眉头,似乎梦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厅堂内,李沼云时而垂着头,时而往外面夜空眺望。
他的神色时而担忧,时而沮丧,一脸愁眉。
他担忧的是弟弟李沼宇入夜还没回来,平时都早早回来的,就算有事不能回家,也会有小飞剑传讯回来。
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沮丧的是今天军队入伍试炼没有通过,再加上试炼中受到其他人的阻挠,那些军队将领也在背后使绊,故意让他没有通过。
现在的李家可谓虎落平阳被犬欺,落井下石人人喊打。
李千鼎则紧皱眉头不停的来回度步,有些焦躁,“今天这是怎么了?老二这么晚没回来,反倒这小废物被人抬了回来。”
“老二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
若不是小依解释了今天发生的事,李千鼎准会认为老二的晚归是李安凡造成的,恨不得将他拖下床打醒。
内城山林小道,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下斑斓月辉,细风在树木间流动。
然而此刻的月光的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李沼宇吞了一口唾沫,眼神警惕的看着围拢的几名少年。
他的呼吸紊乱,白色的衣袍透过月光依稀可见,划开了数到血口,还有扑到在地的泥垢。
“飞云派向来和我落叶派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曾认识诸位,为何要拦截我的去路?”
围着李沼宇的飞云派弟子里,其中一人回话道:“你弟弟李安凡干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李沼宇听了“李安凡”二字,心中顿时暗怒,这个废物净会惹祸。
“比武大会将至,我潜心修炼,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他是李家的废物,做的事也不能代表李家,要杀要剐你们找他便是,我们李家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众人听了他的话,相视而大笑,“话虽如此不错,但实话告诉你,李家必须亡,你也别想参加比武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