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异常的冰冷，既不是嘲讽，也不是愉快。
黑龙垂头丧气地道：“师傅，你要我做什么，我认输。”
云绵绵看着黑龙，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条丢脸的龙！”
黑龙看着面前墨发的女人，她的脸上带着淡漠的笑容，似是嘲讽，又似是怜悯。
“算了，你现在去给我办一件事，你现在已经是金丹的修为了，勉强够用了。”
云绵绵的身旁竖起了一面面的镜子，四面八方，包围着他们。
水银的镜面明晃晃的，映照出魔族宫殿的环境。
时七躺在床上，在沉睡的时候，她被系统给摇醒了。
“主人醒一醒，你现在被偷窥着呢。现在正有人用术法在看你，别睁开眼睛，继续假装睡。”系统的电子音在时七的脑海里响起。
时七潜入了识海，坐在属于自己的那颗大树上。
她感到里空间里被一股冷意充斥着，着朦胧的夜色，却看到黑色的雪花从天而降，像是鸟雀的羽毛般轻柔，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
“系统，既然你能检测到，把你的显示屏接到我的服务端，让我也看看谁这么变态。”
系统：“主人，这是修仙界的正常术法，怎么能说是变态呢？蓝星不也到处是监控吗？”
“蓝星的监控都是在公共场合，哪有在别人睡觉的时候还开监控的，这要是被抓到蓝星可是要坐牢的。”
识海飘着黑色的雪花，白色的流星从天空中划过。
無錯書吧系统发现时七这家伙，属于窝里横的类型。
平日里沉默寡言，一到面对它的时候，不仅要忽悠它，还要利用它。
程序员天生克系统。
在识海的显示器上，时七看到了一个紫眸墨发的，头上顶着断角的白色蛟龙，在她的身旁站着手上带着黑龙。
黑龙看起来神情恹恹的，有些为难，似有所感，抬头向着虚空望去。
在他们的身旁用术法立着一面又一面的水镜，映照出幽川的各处，其中一处是她的房间里。
镜子中的她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睡觉，眉头紧锁。
“我不想去做奸细，也不想做个骗子。”黑龙身体僵硬，小声道。
“我可是你的师父，你这一身修为可都是我交的，人类不可信，还有仙族，还有那些魔族，没有一个好东西。”云绵绵的语气有些尖锐。
黑龙眉头紧锁。
原本那些澎湃的情绪陡然间如燕落沙洲，停了下来。
云绵绵的手指扣住了黑龙的下巴，直到他白皙的面容勒住了两道指印，这才松开了手。
他默默地闭上嘴，不再说话。
“这一切都是为了龙族的荣光，为了龙族的复仇。”
黑龙不理解，他觉得师傅疯疯癫癫的，龙族本来都快要完了，她还得带上他一起。
“看在这个人类曾经救过你的份上，我会留她一命。”
她的面容庄严而美丽，紫色的眼睛空洞又暗沉，她是一条蛟龙。
时七压着嗓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她一动也不动，任由着云绵绵的手指放在水镜上，仿佛触及了她的脸颊。
识海里飘着漫天的黑色大雪，冰冷而潮湿的风吹拂过时七的面容，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脏砰砰砰跳动着的声音，听见那声音渐渐归于沉寂罩。
黑色的雪花，即便是落满了肩膀，她也不曾察觉。
天地间下起了漫天的大雪，云绵绵的身影被一阵风吹散了，消失在了黑暗里。
“系统，我的识海怎么还会下雪？这一点都不科学。原本这地方连风都没有，但是现在似乎有了风，有了雪，有了四季。”
系统化身成人形，琉璃色的眼睛此时正注视着时七，露出了一抹属于无机质生物的古怪的笑容。
“你这是在以我为目标进行AI学习吗？现在不用那个纵火犯的容貌，反倒用我的样貌了。”时七兴味盎然地道。
系统沉默不语，系统憋着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