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萧汝阳看着面前的大红绣球,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如此费尽心机来接近本王比那些自荐枕席的人又高明多少。”

晚上,萧如阳做了个梦,梦中他被一片红绸覆盖。他想躲,可怎么也躲不掉。

那红色的嫁裳,红色的绣球,追着赶着往他身上跑。

第二天,天刚曚曚亮,萧汝阳便来了练武场。

初夏的早上还有些凉,他却只穿了一身薄薄的衣裳。看着那个混在一众大男人当中,伸拳踢脚的少年,他对他摆了摆手。

少年跑过来,笑道:“师父,你今天早来了半个时辰。”

萧汝阳也不否认,“为师昨天教你的招式?”

“练过了,我打给师父看。”少年伸出拳脚,腾空,翻身,一个跟头翻下,轻飘飘的站在了原地。

萧汝阳欣慰一笑,“的确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少年抱拳:“多谢师父!”

“嗯,”萧汝阳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后又问,“花荣,你来也有一阵子了,可有送信给家里?”

“我不能告诉家里人,他们不让我从军。”

萧汝阳拧眉,“为什么?”

花荣回答的认真,“因为我是家里的独苗,是要给家里延续香火的人。”

萧汝阳若有所思,“你不怕家里人担心?”

花荣:“阿牛哥曾看到我跟着你们,我想他会告诉家人的。等我和师父学好本领,然后立军功,我就回家光宗耀祖。”

萧汝阳难得的夸人:“有志气!”

他收这个徒弟纯属意外。那天他赶山路回营,远远的看到一个少年在两头牛上跳来跳去,动作熟练,身子轻巧,一看就是练武的好材料。他很惜才,翻身下马,捏了捏他的骨骼,便决定收他为徒。

这少年求之不得,一拍即应。

他只知道花荣是山下某个村里的,具体情况知道的不多。

花锦月被关进牢里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是她穿过来后最受苦的三天。食不饱腹,衣不蔽体。

牢役每天都会扔给她两个难以下咽的窝窝头,她每次都艰难的吃下,为了活命,没办法。

现在是初夏,夜晚还是寒凉,大红嫁裳已经被牢役收走,单薄的牢衣又短又薄,连脚腕都遮不住,别说暖体了。每天夜里她都冻得瑟瑟发抖。若不是自己每晚都不停的走路,早就被冻死了。

这种情况下,她越发想穿二嫂做的粗布衣裙,想吃一顿大嫂蒸的野菜饼子。可……也是想想而已。此时,她内心是极度惶恐的,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什么。甚至有可能是……死亡。

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家,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她不想死。

这牢里关的女犯人,有别国的奸细,也有刺杀萧汝阳未遂而被逮进来的人,唯独她什么错都没犯,就被是非不分草菅人命的梁王给戴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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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倒霉!

容儿没找到,她反要搭上一条命。

“喂,那碗水你喝不喝?不喝给我!”隔壁的女囚扯着嗓子喊。

花锦月看她嘴上干的都起了一层皮,索性把碗端起来,隔着栅栏递给她,“你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