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鳞的视线越过长平,落在她身后的秦贵妃身上,不过此刻的秦贵妃看向长平的眼神中却满是溺爱。
这个蛇蝎样的女人让韩鳞有种不自觉的抵触,即便是面对长平的时候。
“皇兄,见了秦贵妃还不行礼?”长平的话理直气壮,别说韩鳞现在是一介平民,即便之前有太子的身份,见了秦贵妃也得行礼。
韩鳞抱拳微微弯腰道:“草民韩鳞见过贵妃娘娘。”
“无妨,这里没有别人,无需多礼。”青贵妃说完之后,看着韩鳞,眼中还是有压抑不住的畅快。
而后转身看着长平道:“别耽搁了时辰,快去换喜服。”
长平点了点头,看了眼韩鳞,被一堆宫女簇拥着走了出去。
“长平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陪葬。”韩鳞的声音少有的冰寒,但是在秦贵妃眼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威胁。
“请太子去寝宫休息,我要他亲眼看着长平是如何出嫁的。”秦贵妃对周围的宫人吩咐道。
“是!”一众宫人的答应让韩鳞的眉头皱了起来。
现在长平不在,即使韩鳞想要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有直接的办法,所以,他现在只能等。
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消解长平对自己的误会。
但韩鳞没有等到这个机会,而且一切都在向着韩鳞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个方向发展。
这是韩鳞没有想到的。
当——当——
连续两声钟声之后,长平穿着特制的凤冠霞帔,一串抹额中玉挂其中,皮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身后绣着凤凰图案的衣摆被两排宫女依次托举,皇家气息加上长平原有的清冷气质,这一刻两者结合,简直贵不可言。
所有人都在惊叹羡慕,即便是亲贵妃看了此刻的长平都有些女人天生的嫉妒。
只有韩鳞看着长平,心中的某一处有一瞬间针扎的痛感。
直到长平缓步从韩鳞面前走过,踏上那一顶红色的轿子。
“吉时已到!”随着一声嘹亮的喊声出现,庞大的送亲队伍从皇宫之中个一直延伸到宫外。
不过此时的赤炼宗却没有任何的喜庆可言,你可以说修仙宗门,不看重凡俗礼节,但长平公主毕竟是皇室之人。
因此,一大早就有人来找少宗主文翰,不过刚靠近文翰的房间,房内便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而且文翰仗着自己是少宗主,对宗门之内的人非打即骂,但却对女弟子格外上心。
因此,有同门师兄弟总会前来规劝,但是直到规劝的人都莫名其妙死掉之后,这种劝导的声音不仅消失了,而且永远不会担心有人再来烦他。
不过即便是这么高的地位,还是有人不服,好在这里的一切都在文翰的掌控之下,当然,亲爹不算。
“少宗主,不好了。”一个宗门弟子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疯狂砸门。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文翰抻着胳膊开了房门,不过却是衣衫不整,脖子上还有几个唇印,一名女弟子慌慌张张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那名弟子看到她鬓发散乱,衣衫破损的跑开,视线就被吸引了过去。
“什么事?”文翰问到第三次的时候,那名弟子的眼睛依旧盯着那名女弟子远去的方向。
啪!一巴掌抽在那名弟子脸上,面色不善道:“我的东西,你也想染指?”
“不敢,请少宗主恕罪。”那名弟子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
無錯書吧“长平公主的轿子就要到了。”听着弟子的话,文翰脸上有些迷茫。
好大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今天是长平公主嫁过来的日子,赶紧吩咐人准备布置场地,整个赤炼宗瞬间忙碌了起来。
等到大梁皇室的轿子到来之时,文翰穿着锦衣华服已经站在门口等待多时。
随着轿子落地,一双赤足从轿子上伸出,踏在已经铺好的红毯之上。
看到这双玉足的文翰,心中的邪火猛然间窜了上来,几步跨出,来到轿子前,伸手扶住新娘,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双玉足。
不过文翰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公主身体的抖动。
一阵窃喜浮现在文翰心头,再看公主漏在外面的芊芊素手,此刻却是骨节发白,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赤炼宗内除了闭关的长老,大部分弟子都涌了过来,想要一睹长平公主的芳容。
毕竟长平公主的美貌之名早已传遍了大梁,只是公主身份高贵,很少有人见到,因此所有人都想看看公主,到底是何等的姿色。
只是公主头上的盖头将她的脸遮盖的严严实实,对于修仙之人,其实盖头本没有什么用,但是少宗主文翰在场,他们并不敢造次。
不够所有人还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因此红毯铺就的道路现在变的极其狭窄。
也有不少人偷偷嘀咕:“这么高贵的公主,到了他手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是啊,这一次大梁皇室恐怕是要倒霉了。”
“应该不会,毕竟是大梁的公主,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赤炼宗恐怕也会成为笑柄。”
说话的几个人互看一眼,皆是摇头叹息。
文翰的纨绔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他们平常除了修仙,其他的凡俗之事很少参与,因此也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是为大梁而悲哀。
但是此刻的文翰却感觉到了一丝一样,因为公主从被他扶着之后,身体就在不住的抖动,最开始文翰以为她只是紧张,或者说是见到自己激动。
但现在文翰越来越觉的不对劲,然后对着一名弟子使了个眼色。
“吉时已到,送入洞房。”
随着那名弟子的离去,整个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文翰带着公主来到自己的房间,二话不说,一把扯掉了新娘的盖头。
眼前的女子虽然也很美,但比起长平公主而言还是差了很多。
女子看到文翰之后,心中不知怎么的,总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但是这里的一切几乎都听文翰的,这一下文翰彻底炸了。
“谁让你来的?”文翰身子前倾,眼神咄咄逼人。
“我本就是公主。”亮明身份之后,文翰却是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长平人呢?”文翰的眉间已经拧成了疙瘩。
“奴婢……”刚说了阿的一声,整个人如遭雷击,脸上半点血色也无。
抬头看着文翰,心中已经打起了逃跑的计划。
但这只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