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母亲擦擦自己的眼泪,继续说道,“安心出事儿的车被警察打捞上来之后,警察就一直在追查,那天我们刚把安心尸体接回来,安心那个歹毒的丈夫就带了一个女人回家,他搂着那个女人,就说那女人是她找的新老婆,还不允许我们供奉胎佣!想要马上火葬了安心!”

“我安心她爸差点气死!这男的本来就是入赘到我们家,我们家帮他!让他开店!赚钱!到头来,在我们安心死后,居然换了一副嘴脸!”

“原计划,我们老两口打算,等安心下葬之后,让他再找老婆,毕竟他还年轻,以前对我们也还算过得去,我们膝下无子,多了一个儿子也挺好,他再娶一个老婆,我们也算圆满!哪成想,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他砸了胎佣!然后他就出事了,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

这事我也知道,听李三柱跟我讲了,然后紧接着就是那个渣男惨死了,死的很惨!

安心的母亲扯着嘴角笑了笑,继续说道,“这电话里说的只是一部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当时他把胎佣砸了之后,胎佣飞起来了,砸中那女人的肚子,她流产了,没多会就死了,那狗男人发了疯一样去翘安心的棺材。”

“我们王家一直供奉关公,他开棺材盖的时候,撞到了关公,关公的大刀刚好从他的胸口切到了肚子!然后我们就报警了,紧接着警察就来了!”

“通过警察的调查,我们才知道,当初梦琦安心出事的那辆车被那男人花钱找人动了手脚,刹车失灵!他早就计划好要害死梦琦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一直觉得,这一切都是老天爷开眼!因果轮回,这男人自食恶果!死于非命!我们没把这件事告诉你,怕你不让我女儿下葬!没想到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说完,身子一晃,倒下了!我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扶住她

安心她爸更是在一旁泣不成声,拉着安心的手,说道,“心儿啊!事情都过去了,害你的人已经死了,对你车动手脚的人也进去了,你不要再做坏事了!你忘记你是怎么和爸爸说的了么!爸知道你是个好人!这二位都是来帮你的!是你的恩人!咱们可不能恩将仇报啊!你就听爹一句劝!赶紧去你该去的地方吧!你妈有我照顾呢!听话!乖!”

话音刚落,一阵风刮起,空气中一股湿润的泥土味,紧接着,就开始下雨了,不禁让我联想起六月飞雪的典故,有种说不出的清冷悲凉。

然后,安心的爸爸拿起一个火把,来到了安心的尸体旁边,将胎佣抱在怀里。

这一幕,我居然觉得很温馨,毫无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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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抱了半天,胎佣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然后,他又去摸了一下安心的眼睛,紧接着,安心双眼奇迹般的合上了,他把胎佣放在安心怀里。

他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告别,也好像是有些于心不忍,接着点了过。

小雨淅淅沥沥的,但是火烧的很旺,瞬间,整个火焰吞噬了安心的尸体。

在场的每一个村民,没人说话,都在为安心祈祷,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祈祷什么。

安心死的太冤了,现在她终于放下了执念,上路了。

我直勾勾的盯着火焰,转头小声问道,“三柱叔,安心没害老秦,也没害她丈夫和那个小三,是真的假的?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吗?是安心的母亲说了假话,还是说,这就是因果报应呢?”

李三柱沉默了,摸摸我的头,没有回答,这问题我不得而知,我更愿意相信因果轮回,苍天有眼,让坏人有报应!

我想起来了,安心这样怎么也算的上是凶尸了,她如果想杀人,基本无人可以阻拦,但是这么多天,安心从来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她明明有实力杀了我们,却没有这么做,说明她的内心深处,并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她有理智!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

大火烧了几个小时,火灭了,雨也停了,李三柱找了个坛子,让安心家人收了骨灰,之后他们离开了,村民也离开了。

我和李三柱收拾了院子里的狼藉,彻底收拾好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李三柱坐在门口台阶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对我说道,“淮阴,不管是不是安心动的手,终归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人在做,天在看,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安心没有继续反抗,胎佣也没做什么,她们上路了,我们就少了个麻烦,省去了属于我们的报应。”

我听完有些发愣,问道:“报应!什么意思?”

李三柱捻灭了手中的烟蒂,解释道:“如果我今天真的砍了她的尸体,我们是要遭报应的,因为我是捞尸的,你是接阴的,这一行本就折寿,再加上我们可能会导致别人灰飞烟灭,这更是要遭报应的表现!你还小,这行水有多深,你以后就知道了,本来,这工作就是在刀尖上行走,稍微不慎,就是死于非命,永世不得超生啊!”

李三柱站起身,摸了摸我的头,换了个不那么严肃的表情,道,“快去睡觉吧!别想了,这事就过去了,我们明天再做一单!这单没赚钱,还赔钱了!赶紧赚回来啊!不然怎么给你娶媳妇?”

紧接着,李三柱就回了自己屋。

我心里头很费解,这么快就下一单?我还想回家看看呢!这么多天了,奶奶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但我终归也只是想想,忙了一天了,他很累了,现在提这件事也不好,我也没叫他。

等到每天在和他商量这件事吧!

回到房间,我躺下就睡着了,我好像做了个梦,潜意识还在,好像还是有感觉的。

我好像听到我的房门好像被人推开了,有个人坐在我的床边,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好像嘟哝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