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六道现身

这时候，幽冥天子已经开始暗暗后悔起为什么要招惹这两个难缠的家伙了。

但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就算有，这个领域也还不是当下的他能够触及的到的。

突然，他神色一变，脸上浮现出痛苦挣扎之色，死死的握住了自己胸口，额头上冒出了许多豆大的汗珠。

看着他这副气息衰落的模样，黑色的空间阴影闪过，大筒木辉夜出现在了不远处，像是发现了什么。

“是羽衣的气息...”

宇智波明也解除了须佐能乎，瞬移到了她的身前，神色平静的看着幽冥天子突然发生的变化。

他早也就有注意到，这幽冥天子的力量来源主要是强大的灵魂之力，而这股灵魂之力既有纯粹的一面，也有驳杂的一面，似乎其中参杂了一股原本并不属于他的力量和意识，而且还具有查克拉的特性，只是被他压制，隐藏的很好。

但在之前的激烈交手中，要是连这点都发现不了，那他这还虚境也就白晋升了。

“可...可恶....！”

幽冥天子神色狰狞的嘶吼起来，但此时的他却无法阻止一股纯白的灵魂之力裹挟着一股强大且精纯的查克拉能量，从他身体表面挣脱开来，凝聚在半空之中，化作一个手持锡杖，头生双角的白袍老人。

当这股力量完全挣脱他的掌控后，幽冥天子顿时变得更加萎靡了起来，连双眼之中那紫色波纹的轮回眼都消失不见，还原成了一双普通的黑白分明眼眸。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形略微摇晃的保持浮空状态，如今的他，虽然气息上仍旧还处在六道级，但恐怕连六道斑，六道带土这样级别的虚境水货都能打的过他了。

“羽衣...”

大筒木辉夜望向半空中那个出现的白袍老人，一双白眼中迅速浮现出幽幽水雾来，虽然眼前的这个老人面容与她印象里的那个孩子有所变化，但她仍旧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个自己耗费心血、精气所创造而出的子嗣。

而大筒木羽衣，也就是眼前的六道仙人，先是看了一眼双眸憎恨的幽冥天子，随后将一双轮回眼的目光，望向大筒木辉夜和宇智波明。

“母亲大人...”

老者发出一声轻叹。

“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可恶...你是我的，你是死神大人给予我的赏赐...”

这时候，幽冥天子伸出手来，似乎试图要抓回六道仙人，但老者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手中锡杖陡然化作两道黑色遁光，一左一右轰然间撞在了幽冥天子的身上。

“封——！”

一声低喝，阴阳规则之力显化，刹那间膨胀成一座球体，将幽冥天子整个包裹吞没了进去，随后在六道仙人的凌空手势挥动下，球体迅速缩小，化作一道遁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黑色影迹，落回到了六道仙人的手中，在他掌心上化作玻璃珠的大小状态，上下浮动着。

六道仙人并未收起这封印了幽冥天子的球体，而是做出一个轻弹的动作，将其送到了宇智波明的身前。

“这是阁下的战利品。”

“还请将其收好，此人如果再次逃出，一定会引来死神的注视。”

“那就危险了。”

六道仙人说完，便做出了一幅沉默不语的姿态，只是目光看着一旁的大筒木辉夜，似有复杂。

“没想到传说中的六道仙人还挺识趣。”

宇智波明倒也没和他客气，挥手间便将封印黑球送进了洞天空间内。

同时，他也注意到，这六道仙人的实力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强，而且是强的多，对方对阴阳法则的理解，不仅仅是走在了他的前面，更是连大筒木辉夜这个创始者都无法媲美，因此这一手封印之术才能玩的如此出神入化，平心而论，现在的宇智波明在此经的造诣上不及眼前的六道仙人。

“话说回来，死神到底是什么？”

宇智波明看了看四目相对，却寂静无言的这一对母子二人，等了几秒，也不见二人有任何一个开口，只能自己打破这有些尴尬的局面，朝六道仙人问道。

“死神，是一种可怕的存在，或者是一种规则的化身。”

六道仙人瞥了他一眼，低沉着嗓音开口。

“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能见到过死神。”

“也只有直面过祂的人才能够明白，祂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六道仙人眼中浮现出一丝追忆，而在这一丝追忆之中，宇智波明甚至在这位被忍界传颂了千年的神话老人眼眸中看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凝重。

“祂是灵魂的收割者，曾几何时这世界上所有死去的灵魂都无法逃脱死神的掌控，但我发现并创造出了净土，将死神隔绝在了净土之外，这才让忍界的众生免于成为死神腹中的食物。”

“只是在这千年的时光中，死神从未放弃过对净土的窥视，该庆幸的是，我们所见到的死神实际并非祂的实体，而只是祂的一缕化身而已，我本来以为可以一直将死神拒之在净土之外，保留好忍界众生们的灵魂，让他们有一个归所，为此我甚至不敢离开净土。”

“但直到数日之前，我才明白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死神并不是无法真正进入净土，而只是祂从未真正把目光移向这里，或许我的行为...在祂看来只是一种无知和愚蠢吧。”

六道仙人再次发出一声叹息。

无声了两秒，接着，他将目光再次投向大筒木辉夜。

“母亲大人，我能够感受到，您心中已经没有了那疯狂的偏执。这上千年来的禁锢，是羽衣的不孝，但羽衣现在仍然不后悔曾经这样做过。”

“我很高兴看到您恢复了曾经那个冷静，温柔的母亲大人，但不管如何，羽衣终究是犯下了囚禁生母的逆反大罪，即便是赔上这条性命，羽衣也无悔无怨，只是羽衣现在还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所以...抱歉了，如果母亲大人想要我这条性命的话，还请再等待一段时间吧！”

听着这段有些生硬，不知道算不算上是种道歉的话语，宇智波明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转动。

孩子太大了，也确实令人头疼啊！

大筒木辉夜则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同样听着这有些生分的语气，她这才好似恍然。

是啊。

已经千年了。

自己的孩子，也不再是昔日那个围在自己身边欢声笑语的少年了，怔怔望着面前一副苍老面容的大筒木羽衣，似乎有些久远的记忆重新浮现在大筒木辉夜的脑海中，那是她的父王，曾几何时，在那个偌大的王宫中，她也曾经劝说过自己的父亲不要与其他宗族燃起争端，但野心勃勃的父王并没有能够听进去她的话语，甚至驳斥她为软弱，最终，发动起声势浩大的星际斗争，导致了自己整个公国与家族一脉的覆灭。

自己也成为了失败者中的俘虏，从高贵的公主，到被人视之为低贱的奴仆，被发配到这遥远苦寒之地充当种植查克拉神树的祭品。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成为了父王那样的人呢，对于自己以爱和期望所创造的两个孩子，却最终以恐惧和严苛来进行统治，容不下一点反对的声音，但实际上，这份不信任的根源，却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害怕被再次背叛，因此要求世间的一切，都要绝对服从于自己的意志。

想到这里，大筒木辉夜忽然间泪流满面。

她飘身上前，身影瞬间发生了模糊，下一秒，已经来到了大筒木羽衣的面前。

“对不起，羽衣，都是妈妈的不对...”

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身体有些僵硬的感受到自己母亲将他果决的拥入了怀中，感受到这股记忆中久违甚至早已有些模糊的温暖，双手似是有些无措的立在了半空。

“母亲大人...”

大筒木羽衣突然也就红了眼眶。

漫长的千年时光，在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之后，他自认为自己的心已经变得有些麻木，甚至硬冷了下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论再见到多少人的生死离别，都无法再触动到他坚如磐石了一般的内心，但此时此刻，大筒木羽衣忽然感觉到，自己这已经被冰封的一颗心中，好似再次裂开了一条温暖的裂隙。

...........

一旁的宇智波明，只是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目光有些悠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大筒木辉夜这才放开了自己的大儿子，而这一刻，大筒木羽衣的姿态发生了某种变化，他不再是一副老迈沧桑的模样，而是化作了一个浑身气质干练的青年人状态。

毕竟，一个看上去美丽无暇的女子抱着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这样的画面还是怪异了一些。

“母亲...”

“羽衣...”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这一刻，往日的仇怨与间隙，好像在血浓于水的情亲当中悄然消散。

二人双手拉着手掌，虽然没有再多说什么话语，但一切都已经尽在不言之中。

有的时候，感情的力量就是这么奇妙，一个迟来且简单的拥抱，却能够化解一对母子之间长达千年的恩怨纠葛。

“感谢你，异界的来客。是你真正拯救了我的母亲，也拯救了我们一家人。”

这时候，已经化作青年姿态的大筒木羽衣将目光看向了宇智波明。

以他上千年的智慧和阅历，不难猜测出，之所以大筒木辉夜能够出现在这里，而且洗净了一身的偏执与疯狂，一定和宇智波明有着脱离不开的关系。

这时候，他的眼神中也涌上些许愧疚，大筒木辉夜陷入极端的偏执中无法自拔，而他和大筒木羽村对待自己生母的行为，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极端且疯狂呢。

“哦？你能看穿我的真实来历？”

宇智波明这时候终于开口，眼神略微眯起看向大筒木羽衣。

“我无法看穿，对于从我的视角来看，你就像是从一片迷雾中走出，我无法知晓你的过去，也看不穿你的任何未来。”

大筒木羽衣缓缓摇头。

“但我能知道的是，你曾不属于这个世界，按照既定的历史发展，你是不该出现之人。”

“整个世界的未来，因为你的到来，而同样陷入到一片迷雾笼罩之中。”

“可你却并没有现身阻止我。”

宇智波明眼神烁烁的开口道。

同时，他也有些诧异，大筒木羽衣，这位六道仙人，似乎还掌握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预知能力吗？

等等，他心神微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预知？难道是和妙木山的那一位有什么关系？

这一刻，他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所了解的原作情报和信息，在火影和忍界的世界观里，好像自始至终，六道仙人都和那一只来历神秘的蛤蟆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存在。

甚至当初指导兄弟二人如何修行，发掘自身潜藏的血脉力量，以至于习得能够封印大筒木辉夜的强大阴阳神术，这一切的背后，都有那只蛤蟆的影子。

妙木山的来历和存在究竟是...

宇智波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以往没能够想到的情报死角。

看来，我似乎还是低估了那所谓的三大圣地啊。

“现在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不是吗？”

大筒木羽衣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阻止？

他的确不是没有想过，但他也没有能够料到，宇智波明的成长会如此之迅猛，在一个极短的，不可思议的时间里，就走到了能够与他并肩，甚至还要有所超越的程度。

走完了他千年才走过的道路。

以至于那些对他投下注视目光的存在，恐怕也都像他一样，甚至都来不及对此作出反应。

而现在，面对当下的宇智波明，这个忍界已经没有人能够可以再扬言轻易拿捏他了。

大筒木羽衣也彻底熄灭了对宇智波明的所有心思，仅仅真正解放了大筒木辉夜，将自己母亲从那牢不可破的心理牢笼中拯救出来这一件事情，大筒木羽衣就不可能再与他为敌。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惑，有什么想问的，只要我知晓的，我一定会尽力给你满意的答案。”

大筒木羽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