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子哥叫谭松,是路拓的好友之一,素来便好文人的风流玩意儿,自诩雅士,唯一遭他们嫌弃的就是遇见好看的女子就要逗弄一二。
对此,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谭松走到顾她池身后侧半步,凝望她娇好的脸庞和如玉小手在碧玉杯上翻转,他露出一个自认为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笑容:“这位小姐一个人?”
顾她池正等得百无聊赖之际,耳边骤然响起这样一句话,她不由转过头望向谭松。
少女肌肤瓷白细腻,是他见过的最好的玉色,气质出尘,五官顶尖,鼻子眼睛无一处不完美,恍若上天精心雕刻。这还不算,她脸上肉肉的,看着就好像是一团白白的玉馒头,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回头时,眼中的朦胧雾气和连绵碧波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这一刻,山河岁月全都崩塌,只余面前那抹身影,所有人停止呼吸,生怕打扰到她,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就连一旁看好戏的路拓都愣住了。
顾她池问:“是我一个人,你有事吗?”
谭松呼吸窒了几窒,他眨了眨眼又闭上再睁开,就这样确认了好几回,才确认他所见皆是真实,不是他在梦中的景象,眼前人亦是真实存在。
谭松脑海中所有词汇全都消失不见,越是关键时刻,他越是紧张,结结巴巴道:“没,没事,可否容小生冒昧问一下,姑娘是哪家府上的千金?”
顾她池笑看他,“那你是谁?”
谭松眼睛一亮,立即说道:“我叫谭松。”
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太急躁了,于是摇了摇扇子,放慢语速缓缓道:“小姐芳名可否告知小生?”
顾她池眼尖,瞟见拐角处晃晃悠悠走下来的袁西夏,她起身,匆匆打了个招呼,不理会谭松的问话,“我还有事,改天有缘见。”
谭松急的抓头:“哎,怎么说走就走,还没告诉我呢!”
顾她池走到袁西夏面前,眼疾手快扶住一脚踩空的袁西夏的胳膊,“慢点!”
袁西夏不以为意,“不是还有你的吗?”
顾她池愤愤然瞪他一眼,“这回有我,下回你准备指望谁。”
顾她池放开他,道:“自己走。”
说完,她扭身踏出门外。
袁西夏追出去,“大小姐,你倒是等等我啊!”
看呆身后一群人。
谭松叹口气,“难道我来晚了一步,已经名花有主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好看的姑娘,京城名媛榜上怎么不见她?”
有人摸着下巴分析道:“别说名媛榜上没有,就是见我都没见过,你们见过吗?”
“不曾。不过朱兄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听这姑娘的口音,好像不太像是咱们京城口音。”
“对对,我感觉有点扬州那味。”一人又道。
几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唯独路拓黑着一张脸。
路拓望着她走远的方向咬牙切齿,顾她池——你,又出现了。
……
顾她池和袁西夏走到一个人少的角落。
顾她池停下脚步,风吹散大半醉意,袁西夏揉着头,问道:“说吧,又有什么事?”
顾她池叉腰,“本来有个事想问你的,但是看你这状态,改天再说吧。”
袁西夏头疼,他轻声道:“嗯。”
“我听于管事说,你最近天天待在云水间,还喝成这样,难不成客栈还比你的豪宅舒服不成?”
袁西夏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辩解道:“不是。”
“你有体会过爱一个人吗?”他突然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嗯?”顾她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说了你不会懂。”
“喜欢一个人,时时刻刻想要见到她,脑海中也全是她的身影,想的念的都是她,就算是残留她的一丝气息也不想放过……”
袁西夏望向天空,天空湛蓝,不掺杂杂物,有如天外之境。
突然发现顾她池在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打量自己,袁西夏摸摸自己的脸,道:“我知道我好看,可你好歹注意点成吗?小姑奶奶。”
顾她池啧啧:“你今年二十三了吧?”
袁西夏瞬间警惕:“怎么,你想要嫁给我?”
“鬼才想嫁给你。”
“我只是想提醒你,二十有三,的确思‖春也是情有可原的。”
袁西夏头顶上冒出青烟,“你这臭丫头!”
“你屁都不懂,还敢笑话我,等哪一天你也跟我一样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我怎么回报你!哼!”
“无所谓,不过应该不会有那一天。”顾她池耸耸肩。
無錯書吧“话说回来,你喜欢哪家小姐?打听清楚就去提亲啊,你不是自称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人见人爱额袁西夏袁公子吗?也有你不敢的时候?”
袁西夏哀怨地瞅她一眼,再瞅一眼。
“我不知道她是谁,那晚我中了药跑出来后……在云水间我和她……后来,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她人就不见了。”
顾她池:“!!!”
半晌,她默默竖起大拇指,“还是你牛!”
“原来连人都不知道是谁,你就把人吃干抹净了。”
“难道就是因为和你春风一度,你才喜欢那姑娘的?”
“在你眼中我竟然是这种人?”袁西夏抿唇,“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刺我,再这样我不跟你说话了。”
“不笑不笑,不敢。”顾她池一秒变严肃。
“所以云水间那间房间……”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袁西夏脸颊微红。
“也不止是我得对她负责的原因,更重要的,其实是我明显感觉到和她在一起,我的心脏都不听我使唤的那种感觉,只有她能给我,我确信无比。”
“我一直歇在那里,就是为了让她方便来寻我。”
顾她池又给他一个暴栗:“敬你——你真蠢。”
不等袁西夏发怒,顾她池道:“你一直霸占那间客房,你觉着人家姑娘还能住进去,还好意思来找你吗?”
袁西夏蒙了,他蒙住头,后悔莫及。
“那我岂不是干了一件蠢事。”
“这也不是没有补救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