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
进入了战母的角屋,看到了元辰居然出现在这里,希尔德的目光中也是流露出一抹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要去找奥恩吗?”
“已经找完了,正好有些事情要来这里处理一下。”面对希尔德的疑问,元辰显得很平和,目光中也是带着些许的好奇:“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的追雪部落应该刚刚完成播种吧?距离收获的日子还早着呢,你作为战母就离开了部落来到这里,就不担心你的部族受到其他部落的袭击吗?”
一边说着,元辰还对着希尔德身后的猎人和角盔战士打了个招呼——虽然他们是希尔德的血盟,但是能在阿瓦罗萨部落遇到他们,这还是让元辰有些没想到的。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的话我当然不会冒然离去,我们意外遇到了猎风部落,这是我们的姐妹部落,战母也是我的挚友,都信仰阿瓦罗萨。”听到了元辰的询问,希尔德也是坦然地说道:
“拜你所赐,追雪部落拥有充足的新鲜食物,而我们抵达的耕种区也十分肥沃,满足我的部落所需绰绰有余,索性就将一部分送给了猎风部落。在听到了关于阿瓦罗萨的事情后,我和猎风部落的战母商讨了一下,最终决定我带着少部分精锐前来一探究竟,看看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而她则是留守在耕种区,保证我们两个部落不受到意外的袭击。”
闻言,元辰也是理解的点了点头。
虽说暴雪季刚刚结束的时候整个弗雷尔卓德都危机四伏,所有生命都在寻找一餐饱腹,以弥补在暴雪季消耗的能量与肠胃。但是这并不代表整个弗雷尔卓德就会化作黑暗森林。
类似的姐妹部落在弗雷尔卓德很多很多,其中大部分都集中在北境,因为这里的环境更加残酷。因此,一些存在着血脉联系,比如战母都曾是亲生姐妹,但因为种种原因分道扬镳的部落便会相互帮助。再有的就是凛冬之爪和阿瓦罗萨部落这样祖上有联系的,在遇到问题的时候都会尽可能的帮助对方度过危机。
只不过像是希尔德这样,直接将整个部落交给对方的……着实少见。
多少感受到了元辰的想法,但是希尔德不以为意,而是一脸认真的说道:“感到无法理解吗?那就对了。因为对于阿瓦罗萨的信仰对于我们追雪部落的人而言是要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事情。我们部落的孩子在活到了命名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在双亲与战母的注视下向阿瓦罗萨宣誓。既然你笃定艾希便是阿瓦罗萨的转世,那么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确定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那现在的感觉呢?”元辰饶有兴致的问道:“现在的感觉怎么样?你觉得是真的吗?”
“是真的!毫无疑问,一定是真的!”闻言,希尔德立刻便振奋了起来,满眼兴奋与灼热的说道:
“实不相瞒,我曾见到过许多自称为阿瓦罗萨转世的人,在这之中,也曾有一些人朝向古霜口前进,但每一次,最终的结果都令人失望。这些人最终都失败了,根本就没有作为阿瓦罗萨应有的气魄与那份高贵的精神!”
“我承认,现在那个叫做艾希的小姑娘还很稚嫩,甚至就连臻冰武器都还没能掌握。但是我能够感受到,那种与圣城拉克斯塔克中阿瓦罗萨雕像一样的气质!”
说着,顿了顿,希尔德也是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说道:“当然,一切的前提都是那个小姑娘能够得到圣弓的承认。否则的话,即便是她再怎样像,也只是像而已。”
看着希尔德的样子,一旁的葛伦娜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虽然只是初次接触,但是关于追雪部落的存在,葛伦娜早有耳闻。本以为传闻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些夸大的成分,但是现在看来,这似乎并没有夸大,甚至说有些含蓄。
作为一个部落的战母,只是因为一个消息,便将部落交给了一个其他部落的人来打理。虽说那个部落是姐妹部落,但这对于弗雷尔卓德人而言依旧显得有些过于夸张。
而一旁,看着希尔德的样子,元辰也是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有兴趣陪我们演一出戏吗?”
“演一出戏?”
听到了元辰的话语,希尔德显得有些不解。而元辰则是在沉吟了片刻后,也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葛伦娜,说道:“说起来,你觉得你妹妹能加入进来吗?”
闻言,希尔德也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
“应该可惜。我的那个蠢妹妹虽然理解不了我这么做的原因,但她对于部落的忠诚的确没有问题。现在战母挑战失败了,等待着她的就只有被作为流放者逐出部落。以这个为切入点,她勾结外人发起叛乱也是可以理解的,艾希也不会产生更多的怀疑……我去把她叫过来。”
“好。”
看着眼前二人不着边际的话语,一旁的希尔德只是有些疑惑的抱着手,随后说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说清楚点,到底都是什么意思,先说好,我还没有答应你们呢。”
见状,元辰和葛伦娜对视一眼,也便将他们的想法跟希尔德说了一遍。
而听到了这是艾希成为阿瓦罗萨的转世的必要的一环时,很快,希尔德的目光中也是多出了一抹兴奋,随后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好的,没问题!如果是成为阿瓦罗萨的试炼,那么这将是追雪部落义不容辞的责任!不过……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瑟庄妮,希尔德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干脆的冷哼了一声说道:“为什么要让这个家伙成为艾希的最终试炼?这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让我来吧,即便是死在阿瓦罗萨的弓矢之下,我也绝无怨言,并将之视为荣耀!”
闻言,瞥了一眼瑟庄妮,元辰也是一边喝水一边说道:“比决心你的确比瑟庄妮强一些,但人家是赛瑞尔达的转世,你确定要跟人家相互争抢吗?”
“……啊?”
闻言,希尔德也是一愣,随后望向元辰身旁的瑟庄妮目光中顿时充满了浓浓的惊讶。
追雪部落崇尚阿瓦罗萨不假,但赛瑞尔达在弗雷尔卓德同样拥有着大量的崇拜者。可以说,只要拥有这个身份,不管是到哪个部落都会得到热情的招待。若是能够展现自己的能力,更是能够在顷刻间组建一个巨大的部落。
未来的阿瓦罗萨部落就是这样,只是凭着手中的圣弓,艾希便得到了许多人的效忠。不过真正让阿瓦罗萨部落强盛的,还是艾希在诸多事情的处理上让人们相信,这位年轻的战母有能力庇护他们,并使整个弗雷尔卓德团结一致。
而感受着希尔德的惊讶,瑟庄妮也是有些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然后重新拿出北风链枷展示了一下,经过了元辰的讲解,很快,希尔德的面色也是一变,随后认真的说道:“好的,我们会配合您的。”
另一边,伴随着漫天的风雪,艾希在离开战母角屋后也是一个人来到了一处角屋的门前。角屋中燃烧着火焰,隐约间能够看到一些人影正在来回忙碌。和外面正在热烈庆祝战母胜利的人们不同,这栋角屋由内而外的都充斥着悲伤的气息。
以至于在艾希来的时候,在看到了艾希时屋子里的人们也露出了相互不同的表情。有的目露惊讶,有的并不意外,有的则是目露仇恨。
而在屋子最里面,则是躺在床上,因为战母决斗而尚未醒来的海尔诺姨母。
看到了艾希的到来,守在床边上,一个看起四十多岁的壮年的冰裔也是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难道战母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至少等海尔诺醒来了再让海尔诺离开吧。海尔诺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离开了部落也无法生存。”
“而且海尔诺这么做完全也是为了部落,我们都是支持她的!”一旁,另一个冰裔,也是海尔诺的另一个血盟声音略显沉闷的说道:“艾希,我们了解你,也很清楚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并且拥有属于自己的勇气。所以你应该能够看出来,你的母亲是错误的,战母这种冒进的行为已经让我们错过了最重要的耕种时节,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是我们能找到那个妄想一样的王座又能怎样?所有的族人都会饿死。”
说着,顿了顿,那个冰裔也是说到:“寒冰血脉的战士就算是再怎样的强大也是存在着极限的。暴雪季刚刚结束的时候我们还能通过劫掠来获取物资,但是现在进入到了终年飘雪的这里,别说是劫掠了,光是我知道的炉户们就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损伤。即便是寒冰祭司们能够通过魔法加快赶路,让他们硬抗过漫天的风霜。但是这样的日子……”
抿了抿嘴,并以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艾希或多或少的能够理解对方的意思。
这也是弗雷尔卓德的部落们经常需要面对的一个问题,那就是炉户们是否重要。
在弗雷尔卓德部落中,地位最高的毫无疑问是战母,战母之下是其他冰裔女性,因为她们在实力强大的同时,也肩负着传承的使命。不止是战母可以拥有多个血盟,而是所有冰裔女性都能拥有多个血盟,目的也只是为了能够尽快尽多的产下更多的寒冰血脉,尤其是女性的寒冰血脉。
只有部落中存在着年轻的冰裔女性,部落才有未来可言,部落的人心才不会散。类似于希简祖母时期的凛冬之爪部落便是,因为没有能力产子,希简祖母想要维系权威便必须通过瑟庄妮,所以即便是不满于瑟庄妮的存在也只能捏着鼻子承认,这也让瑟庄妮产生了许多“希简祖母这是为我好”的错觉。
而廓吉雅不同,她生过孩子,并且生过女性冰裔并活到了命名日。这在弗雷尔卓德被认为强盛的象征,能够生产更加强壮的婴儿。所以在对待瑟庄妮的时候也不用当着掖着。而对于部落中的其他人而言,这样一个严母的形象,也更契合他们的心中所想。
而在战母女女性冰裔之下,便是男性冰裔。这一点不必多说,哪怕是泰达米尔那样强大的男性冰裔,也一样会服从于战母的领导。不过也一点也是让元辰感到疑惑的地方,因为在主宇宙的设定中,泰达米尔的部落似乎并没有战母一说,且部落本身的风格也并不契合弗雷尔卓德的传统。根据猜测,应该是世界观的一些不同……
再加上弗雷尔卓德本就有游牧的传统,这过程中产生了什么变故谁也不好说。
而最底层,便是炉户与冰霜祭司。
無錯書吧炉户们往往是部落中数量最多的一群人,就和字面意义上一样,炉户往往负责耕种,放牧之类的后勤工作。但是这并不代表炉户们便没有战斗能力。事实上,一部分炉户的战斗力也是相当强的,经过训练甚至能够组成骑兵对冰裔战士进行围剿。
只不过相同的投入,冰裔战士组成的骑兵能够轻而易举的杀穿十倍于自己的炉户部队。
尤其是在极端寒冷的情况下,冰裔战士们甚至能够继续赤身裸体的战斗。而炉户们则是必须要围在一起抱团取暖,稍有不慎,便会因为失温而命悬一线。
但要因此要说炉户就不重要的话,那才是天方夜谭。
“没有炉户的耕种,即便是寒冰血脉也无法扛过寒冬。而即便是有寒冰祭司们的魔法庇护,炉户们也已经出现了损伤。炉户对于部落没有多少的归属感,外面已经是暖春季了,他们完全可以趁着这段时间离开我们的部落去寻找新的部落……”
闻言,艾希的面色也一瞬苍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