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生看见自家少爷就连忙迎上来,急声喊:“少爷!”
徐亦深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净手,淡声问:“二姐姐给我带的礼物呢?”
“在哪儿呢,一对剑穗,”元生下意识答完,又反应过来:“这时候还管什么剑穗啊少爷。”
元生左右看了看,靠近徐亦深,低声说:“那边有人找您。”
“不见。”徐亦深说。
“诶——”元生真是不明白,外人想见还见不到的那位,怎么自家少爷一点兴趣也没有。
“少爷……”元生试图说服自家固执起来油盐不进的少爷,“你真不见见啊?合作那么久了,见一见也没什么啊。”
徐亦深问:“剑穗在哪儿?”
元生:“……桌子上。”
徐亦深便过去拿起来,的确是一对,细长的穗丝交缠得难舍难分,上面还绣了一对鸳鸯。
徐亦深只看一眼,就失笑了:“二姐姐真是……”
怎么这爱操心他的毛病就改不掉了呢。
这暗示,未免明显。
元生还在喋喋不休:“少爷,那位说了,若是您愿意见他,下次生意赚的钱三七分。”
这是多大的好处啊!
只可惜徐亦深生活寡淡,没什么需要大手大脚的地方。
徐亦深只说:“把我的那柄锦绣拿来。”
锦绣,是顾惜给徐亦深的十岁生辰礼。
元生还抱怨过,哪有人送礼送一柄剑的。
结果徐亦深很喜欢,这么多年了也没换。
元生不敢违抗,只好乖乖地去拿剑,恭恭敬敬地递给徐亦深。
徐亦深摸了摸剑穗,这剑穗好多年没换了,色都褪了。
徐亦深换上剑穗,可还有一个,他想了想,决定也给它串上。
才不给别人呢。
無錯書吧徐亦深幼稚又小气地想。
这么多年,少有人肯对他好,更少有人愿意多年如一日地对他好。
徐亦深说:“派几个人去守着二姐姐,别让人发现了,也别叫二姐姐瞧见了。”
元生憋屈:“……是。”
难道那位还不如一个徐娉婷重要吗?
元生郁闷地想。
“二姐姐怀了身子,”徐亦深又吩咐道:“让暗阁想法子给薛侍郎弄点好东西,别委屈了我二姐姐。”
元生更憋屈地说:“……是。”
还想法子?
真难为三公子了。
徐亦深嘴角含笑:“少腹诽我了,还不快去?”
“是。”虽然不乐意,元生还是颠颠地去了,到门口又回头,不死心地问一句:“真不见见那位吗?见了咱们能挣好多呢!”
徐亦深哑然:“怎么说的我跟青楼头牌似的?不见,下次这种事情,不必到我跟前说。”
元生抖机灵:“我看公子这样貌,当个头牌不成问题。”
徐亦深乐了,笑骂:“滚蛋,再乱说话把你卖去青楼。”
“公子才舍不得呢。”
元生说完,一溜烟地没影了。
元生是顾惜留个徐亦深的,和徐亦深一块长大,感情深厚得很,敢在徐亦深面前乱说话,徐亦深怎么舍得把他打包了卖青楼。
至于那位……
徐亦深淡淡地想,其实见不见都无所谓,只是他懒得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