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之内不断传来笑声,远在天边又近在耳畔,纳木错四处张望,立即将七杀印放入怀中藏好,两只手紧握金拔,做出随时准备战斗姿势,神情有些专注,身体不断的移动,以防有暗器伤人,而封疆候立即将断臂的父亲封吏臣扶过来救治,天高、谷深连忙跑进‘三清殿’取药,厉雪霜等人屏住呼吸,都静静的聆听着,也不知道来者何人,是敌是友?会不会又是一个来夺七杀印之人,都手握兵器以防万一。

树林之中顿时狂风鄹起,唰唰唰……漫天的树叶纷纷飘落,好似飞刀一样向纳木错射来,密不透风铺天盖地袭来,纳木错立即腾空跃起,躲避树叶的攻击,刚刚飞上天空,就见刚才站立之处早已插满树叶,每一张树叶都入地两三寸深,如钢钉一般狠狠栽在地上,纳木错心想‘好强劲儿的功力,还好躲避及时,要是插到凡胎肉身之上,岂不是伤筋断骨!

’不由多想,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树叶袭来,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纳木错眼见自己躲避不过,将心一横,双手握住金拔,运足内力,将金拔拍响,震出一道强劲的声波,挡住射来的树叶,树叶虽被暂时挡住,谁知,声波一散,又是连绵不绝的树叶飞来,漫天飞舞,都遮住了月光,纳木错见势不妙立即东奔西跑的躲避。

纳木错耳朵敏锐,听得树林之中有脚步声,随即将两只金拔甩出,金拔如脱弦之箭,直朝树林之中飞去,然后双掌抱胸,鼓足内劲儿,双掌拍出一道金光,挡住射来之树叶,顿时两股能量旗鼓相当,所有的树叶在空中静止,不进不退、不上不下。霎时间,树叶开始后退,可能是金拔已经起了作用,纳木错猛一使劲儿,纷纷扰扰的树叶都向树林之中飞了去。

纳木错心中暗想,‘可能是金拔已经伤到人,不然刚才那强大的气场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心中想着,脸上也露出一丝奸笑,转过头来望着众人,不免透出喜悦的笑声,“哈哈……”那笑声是那么的猖狂和肆无忌惮,一副老子天下无敌之感,可是!笑声还未结束,树林之中又发出更大的笑声,“哈哈……”纳木错惊慌失措的转过头去,只见树林之中喷射出无数树叶,如暴雨般袭来,势头盖过先前威力,纳木错哪还敢停留,迅速向厉雪霜这边飞来,以躲避猛烈的攻击,只见那树叶在空气中擦出嗖嗖的声响,有些树叶由于和空气强烈的摩擦都燃了起来,闪闪的火星,飘飘然的往下落,突然!一个脚踏双金拔的人混杂在树叶之中飞了出来,好似哪吒降临,更似神兵天降。

那人眉宇之间透露出潇洒气息,手持一把纸扇,扎着发髻飘着丝绦,一袭淡蓝外衣风流倜傥,双脚一蹬,两只金拔朝纳木错奔来,纳木错立即双手接住,此刻!那人已经缓缓落地,背对着稳稳的矗立在院坝中心,啪!纸扇一开,手摇纸扇送春风,一股清凉扑玉面,回眸潇洒难遮掩,面露英气镇番贼。

纳木错金拔一拍,啪!大喝道:“你是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那人正欲上前答话却被厉雪霜抢先一步,“他就是沧浪派的水无形,听说他在黄鹤楼与屈郎打个平手,你不是想挑战我的屈郎吗?不妨和他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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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木错听了此话,这才仔细打量着这位年轻才俊,水无形暗自气愤‘这厉雪霜处处爱挑拨离间,有机会一定要除掉她!’

“哦……你就是水无形?刚才一较内力果然有两下子,不过你刚才是在背后暗算,还摸不清深浅,”纳木错狂妄的说道。厉嗜惺冷言道:“呵呵,要摸清深浅有的是机会,这不就是现成的机会吗?他想要七杀印,你也想要七杀印,看谁有本事就拿去!”水无形立即反驳,“我可不是来夺七杀印的,我只是在追寻杀害黄山派掌门慕容天罡的凶手至此,听说杀害慕容掌门的是一位番邦贼人,我中原大地岂容番贼在此信马由缰横行无忌!所以才不远万里亲赴蜀中,”说着便走到封吏臣身边,看见封吏臣已经断了一臂,地上铺满鲜血,便问道:“封掌门!你还坚持得住吧?”封吏臣早已疼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天高、谷深、封疆候都恳求水无形要为中原武林驱逐纳木错,此时水无形众望所归深得人心,一副正义的化身,而厉雪霜不削一顾,觉得太过装腔作势。

水无形双目迥然,狠狠的盯着纳木错,“今天看来你我之间必有一场较量,你杀了黄山派慕容掌门,又来青城派打伤封掌门,我中原武林岂能容你!”

纳木错哈哈大笑,“谁叫他们技不如人的,七杀印本来就是有能者得之儿,你一个沧浪派人士却来管其他门派之事儿,你以为你是武林盟主啊!哟……可别让我说中了哈!你莫不是真想当什么武林盟主之类的吧!现在来汲取民心来了!”

水无形眼神一冷,“番贼!休得胡言。”步履迅疾,携带者强风冲来,掌如冰刀刺向纳木错,纳木错边退边说:“哈哈!生气了,难道是让我说中了?”厉雪霜也参言,“打完了就知道谁是对的,胜者为王嘛……”

冰刀闪烁着寒光,离纳木错胸口只有一指之遥,纳木错身体一转,水无形身体冲了出去,纳木错金拔一削,欲攻击水无形腰部,水无形手生寒气,顿时满手结冰,一把抓住金拔,瞬间金拔之上也结了冰,金拔和水无形的手连成一体,寒气继续蔓延,纳木错顿感手掌一阵冰冷,那是刺骨的寒凉,纳木错凝神闭气,将内力运至手心,灼热之气散开,然后用力一震,将金拔上的所有冰块儿都为之震碎,噼里啪啦如同下冰雹一般洒落一地。

水无形一手收回,另一只手又攻了出去,一拳只取纳木错面门,纳木错反应及时,一只金拔护住脸面,另一只金拔早已脱手,奔袭至对手颈项。

水无形微侧头颅,一脚扬起,踢向纳木错下颌,纳木错迅速后退,后退之时另一只金拔又飞了出来,两只金拔在水无形周围旋转,水无形被金拔缠住脱不开身,纳木错趁此机会鼓足刚猛之气,双掌拍出,轰轰轰……地面炸开,一条裂缝延伸过去,直至水无形脚下,水无形从腰间抽出折扇,啪!将折扇展开,旋转着抛向空中,挡住金拔,随后双脚离地飞了起来,一指点出,一招‘望穿秋水’咻咻……射向纳木错。

纳木错正准备迎上前来,谁知!水无形一指‘望穿秋水’携带者白光射来,措手不及,从耳畔擦过,削掉了几根鬓发,纳木错大吃一惊,收回金拔,双手接连猛拍,当当当……响个不停,一道道声波催枝断木,尖锐刺耳让人难以承受,厉雪霜等众人都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连水无形也不敢轻易接近,慢慢的退至悬崖边。

水无形越退越远,实在不敢靠近纳木错,那尖锐的金拔声波撕心裂肺,别说靠近,远远的听着都头皮发麻,水无形退着退着脚跟一个不小心,跌落下去,众人大惊失色,一个沧浪派掌门武林的新秀就如陨落了?

封疆候更是惭愧万分,水无形要不是为了青城派也不止于此,纳木错大笑起来,收住了金拔,大摇大摆的走向悬崖边,可是还未走进,突然!一道真气破土而出,嗖……直朝纳木错胸口袭来,纳木错表情惊愕,来得突然,已经是躲无可躲,避不可避,仓促之间急忙用金拔护心,铿……一声金属穿孔之声,那股寒气射破金拔,贯穿纳木错心口,鲜血应声飙出,寒气未散,伤口立即结冰,哐镗一声,金拔掉到地上,扑通一下,纳木错一屁股坐倒在地,眼神惶恐,大大的张着大嘴,好一半天才发出哀嚎之声,颤抖的手捂着胸口,浑身打着冷颤,平时的狂妄不复存在。

“哈哈……”水无形从悬崖之下飞了上来,“番贼,这招‘望穿秋水’还过得去吧?”

纳木错浑身发冷,牙齿嗑得吱吱坐向,“水无形,你好卑鄙,竟然诈败暗算于我!”

水无形折扇一开,轻轻的摇着,“兵不厌诈,能尽快的取胜,何必浪费真气!是你太笨,还想跑到我大宋来耀武扬威。”

封疆候等人大喜过望,扶着封吏臣过来,“水掌门武功盖世无双,今日为我中原武林除害,真是豪气干云侠肝义胆啊!”封吏臣也强忍着痛夸赞着,可是心里又有另一番想法,只是水无形收买人心之策,今日被他一救,就算欠他人情,且现在的七杀印到底应该归谁呢?

厉雪霜看不惯这等假仁假义之士,向封疆候拱了拱手便要告辞,封疆候苦劝留下,说山路夜晚不好走,不如在此留宿一晚,赶明儿在走不迟,可厉雪霜坚持要下山,也不想多费唇舌,便带着鞠小龙与众人离开。

刚走没几步,水无形便说道:“厉姑娘,请别走,我有要事儿要告知……”

厉雪霜稍微停顿,一想‘那日在皇宫里要不是你故意碰了花饮泪一下,才导致曲音错乱,让刚离魔道的屈郎又入魔窟,你骑着马引着屈郎去追,致使屈郎下落不明,我看屈郎的失踪八成和你有关,’想到这里,厉雪霜更是恨透了水无形,头也不会,又移步而走,“没什么好说的……”

水无形又言道:“此事儿是关于屈兄的……”

厉雪霜一听是关于屈斌的,立即停了下来,转身问道:“是关于屈郎的?他在哪里?还活着吗?”水无形假意一脸愁苦,慢慢走了过来,正欲说话,林子中突然一人冲出,连滚带爬的奔来,“师傅,师傅,救救我……”众人转过头去一看,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