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殿’内残灯暗照,‘嬉笑判官’元笑笑嬉皮笑脸的一手拿着判官笔,在另一只手拿着的生死簿上勾了一划,说道:“厉鬼!我已经在生死簿上勾了你的名字,这次看来你真要当厉鬼了。”厉嗜惺虽然受了重伤,但依然轻蔑的说道:“元笑笑,你什么时候在生死簿上勾你的名字?不如我来帮你勾吧!”鲁一莽早已等不及,见厉嗜惺如此狂妄,斩魂剑锋芒毕露,一阵寒光闪过,剑气直逼厉嗜惺,厉嗜惺跛脚一退,剑锋追了上来,直把厉嗜惺往死角逼去,厉嗜惺本已受了重伤,手中又无九骷残阳刀,脚又被屈斌的‘锁骨麦芒’锁住了关节,所以行动不便,这一打斗就处于下风,但厉嗜惺性情好胜,岂肯轻易认输,单手一挥,十数支‘幽冥刺’射出,鲁一莽见势不妙,将展魂剑舞得泼水不进,将幽冥刺尽皆挡住,昏暗的幽都殿内回荡这砰砰砰……的回声,闪烁着阵阵火光,厉嗜惺趁此机会反扑回去,一掌劈出,直取鲁一莽胸膛,鲁一莽也不甘示弱,此时1!幽冥刺已全都挡在地上,见厉嗜惺一掌拍来,也一掌拍出,向厉嗜惺迎了上去,轰!两掌相交,放出一阵沉猛的闷雷,鲁一莽倒退了几步,而厉嗜惺却惨了,鼓足劲儿的一掌却没得逞,谁知牵一发而动全身,被这一震,脸上的伤口又被震裂,鲜血直流湿透纱布。

厉雪霜见他们打了起来,立即上前劝阻,可是谁会听她的,都不睬她,自己又有孕在身难以入阵相救,元笑笑见厉嗜惺居然还反扑,大笑一声“哈哈!厉鬼我们玩玩!”挥着判官笔冲了上来,可是判官笔还未逼近,一条流星飞爪射了过来,元笑笑差点被击中,立即停步身子一侧躲了过去,打眼一看,原来是噬血救主,元笑笑说道:“哈哈,看来今天还有送死的,”判官笔又逼向噬血,鲁一莽依旧奔向厉嗜惺,这边的黑白无常怎肯袖手旁观,常三的缚魂链早已甩出,厉嗜惺正和鲁一莽恶斗,凭空飞来一条缚魂链,让他措手不及,缚魂链从耳畔掠过,差点就击中脑袋,神情一慌急忙后退几步,这一退,正遇见常四,两条挠魂钩交叉成剪,从身后向厉嗜惺颈项勾来,厉嗜惺感到身后有风,立即低下头颅,常四剪了个空,厉嗜惺猛退后来撞到常四身上,身体一抖内力一震,将常四震飞,这边的噬血和元笑笑斗得正酣,不过元笑笑技高一筹,眼看判官笔只取噬血咽喉而来,忽然!常四被震飞过来,掉在元笑笑和噬血中间刚好救了噬血一命,元笑笑大怒,“哈哈,你这常老四,来捣什么乱呀!我马上就要收了这小子的魂了,却被你……”常四爬起来又冲向厉嗜惺,厉嗜惺虽身受重伤一人以一敌三。

厉雪霜恐厉嗜惺有闪失,立即跑到薛楚乔跟前,“娘,快救救我爹吧!只有你才能叫停他们,”薛楚乔漫不经心的说道:“霜儿,他们都是自由散人,谁也管不住他们,平常都一副天王老子的样子,也不一定会听我的,”薛楚乔就想趁此机会结果厉嗜惺,厉雪霜知道母亲用意,也懒得再向她求救,见鲁一莽斩魂剑一挥,一道寒光在黑暗的幽都殿内如同闪电裂空,直朝厉嗜惺身后袭来,厉雪霜再也忍不住,以迅雷不接掩耳之势放下鞠小龙,一个箭步冲上来,一脚踢开厉嗜惺,这才躲过这一剑,啪!一条摄魂鞭直向赶来的鲁一莽抽去,同时又有常三的缚魂链、常四的挠魂钩袭来,鲁一莽剑正欲将剑刺向厉嗜惺,却被厉雪霜的摄魂鞭拦住,一时间,摄魂鞭、挠魂钩、缚魂链、斩魂剑全都绞缠在一起,厉雪霜、常三、常四、鲁一莽四人各自使力往回拉,却是力量均衡谁也无法以一人之力取胜,都灌输了内力于此,现如今谁也不能取胜谁也不敢轻易罢手,情势开始紧张起来,只要谁一罢手,另外的三股力量就会全部冲过来,很可能就非死即伤,四人都涨红了脸,好像内力都已经后继无源,厉雪霜更是汗如雨下恐难久支,这边的噬血和元笑笑都不打了,过来观战,寻幽、寻慧一直在一旁观战,见厉雪霜也陷入进去不能自拔,立即跑到薛楚乔面前说道:“前辈!厉雪霜是您的亲生女儿,您还不出手相救?她有孕在身,恐怕吃不消了!”薛楚乔这才回过神,面色大变,腾空而起飞临交织一起的兵器上空,准备使出全力将四人震散,刚准备出手,心中突然一想‘这样岂不是会震伤霜儿?’又翻身飞到厉雪霜身后,抓住厉雪霜的手,猛一用劲儿,将其余三人全部拉飞过来,砰砰砰!全都撞到墙壁之上。

“不要在打了!伤到我外孙,有你们好看,”薛楚乔邪眼看着鲁一莽等人,回过头来又扶着厉雪霜说道:“霜儿,没事儿吧!”厉雪霜好像有点抱怨薛楚乔,冷言道:“没事儿!”就走到厉嗜惺面前,“爹爹,你没事儿吧!”厉嗜惺捂着脸,忍着疼痛说道:“没事儿,爹没事儿!你以后千万别乱动了,这样好危险,你现在是快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鲁莽!”厉雪霜听了这话好生感动,虽然不是自己亲爹还如此关心自己,而亲娘却作壁上观,不是寻幽过去叫她,可能还没来救。

薛楚乔心中还是有点自责,知道刚才失态,便对厉雪霜说道:“霜儿,你累了吧,我们不如现在去休息吧!你现在有孕在身,应该多休息,今天就跟娘一起睡吧!”厉雪霜沉闷这不说话,薛楚乔转过头元笑笑等人呵斥道:“你们不准为难厉嗜惺,否则……”鲁一莽等人见薛楚乔如此严令,也知道点点头说:“属下遵命,”说完便大步离开幽都殿,厉雪霜这才愿意一起跟她回房,薛楚乔给寻幽等人安排了住宿之后才扶着厉雪霜回房去。

在这昏暗的阴曹地府之内到处都是昏灯暗光,黑漆漆的没有一点生气,要么就是红色的血灯,感觉血淋淋的恐怖至极,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唯有薛楚乔的房间和花园,和外面的人间无异,甚至更加精美,母女二人穿过一个荷塘,绕过几座假山,迂回过一条长廊,在经过一座长长的廊桥方才来的一小院,院门之上的匾额分明写着‘方外之地’,两边各刻有对联,上联是‘玉帝慧眼不见九天之内如此洞天,’下联是‘阎王魔手难掌三界之外这般福地,’厉雪霜觉得蛮不错,这阴司之地还有这般园林,走了进去,里面园林精致,颇有苏州园林模样,混杂着北方园林的雄伟,只是夜色之下看不清,也没工夫欣赏,便跟着薛楚乔进了房间去,房间内十分敞亮,一改外面的昏暗气氛,家具摆设、物件饰品都还是精心布置,十分井井有条,厉雪霜进了房间就放下鞠小龙,在房间内四处观看,突然!被墙壁上的一副画给吸引住,便走过去仔细观看起来,神情凝重,心中略有所思……

“霜儿,你在看什么?还不休息?”薛楚乔问道。厉雪霜挠挠头仔细观看还是不语,薛楚乔就走了过来,“霜儿!你好像对这幅画很敢兴趣?”厉雪霜看着薛楚乔说道:“娘!你这幅画是哪里来的,我以前见过一副和这一模一样的画儿,”薛楚乔有些不信,“怎么可能?这幅画是创派祖师楚离客创立‘令魇惮’时就有,已经传了不知多少年,被教内视为和七杀印同样重要的宝物,历代教主代代相传,你怎么可能在在外面看见?”厉雪霜想了想,“我确实见过,就是在‘绝世居’的时候见过。”薛楚乔有些疑惑,“真的?那‘绝世居’是什么地方?”

“那‘绝世居’住着幻音派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就是指上听老前辈,当时屈郎也问过,问他此图从何而来,指上听前辈也是说他们门派祖上辈辈相传之物,和你刚才说的也一模一样,而且此图怪就怪在里面的场景和屈郎所居的桃花源一模一样,当时我们就猜想是不是当年从桃花源逃出来的那三人有关,”厉雪霜说道这里便沉默了一会儿,“难道……”薛楚乔马上追问,“难道什么?”厉雪霜马上脱口而出,“难道你们的祖师爷楚离客就是当年从桃花源内逃出来的三人之一?而且正好他姓楚,名离客,他们都是屈原的后裔,屈原又是楚国人,而且还是留着楚国皇室血脉,他逃出桃花源改姓楚也不奇怪,离开故土客居他乡名离客也合情合理,也许幻音派的祖师爷也是和楚离客一同逃出来的,他们都很思念桃花源,所以留下此图睹物四乡,”薛楚乔越听越觉得合理,“霜儿,被你这样一说,感觉像真的一样,”鞠小龙也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什么也不懂,厉雪霜继续推理,“如果前面推理的正确,那七杀印也很有可能是桃花源之物,不然屈郎他们也不会年年都出桃花源来找他们三人,定是他们临走之时盗走了桃花源的宝物,但是屈郎又怎么不认识七杀印呢?这一点好像讲不通。”

“那屈斌是不是故意不告诉你?”薛楚乔问道。“不会的,我看得出屈郎确实不认识七杀印,不然七杀印在他手上那么长时间,他早就送回桃花源了,”厉雪霜说道。“那很有可能桃花源后来的人慢慢遗忘了吧!”薛楚乔也跟着猜想,这么多事儿都联想到屈斌,厉雪霜又开始思恋屈斌起来,都不知道屈斌如今是死是活,只能盲目寻找,厉雪霜一时悲从中来,心中的好奇心一下就被摧毁,不想在推理,更多的是屈斌的身影在脑海中出现,薛楚乔看女儿如此痴情,只好安慰一番,“霜儿,别想太多,一定会找到他,我也知道当女人爱上男人之后的性情,只是娘不想你像娘这样命苦,能够和他白头偕老,不要向娘这般单相思,”薛楚乔扶着厉雪霜,“不要站着了,到床上躺着吧,你现在要多休息,”厉雪霜也只有听从母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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