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刘髭这阉货,竟然如此阴险,”厉嗜惺气急败坏,听了厉雪霜一番话,手中的九骷残阳刀早已按耐不住,“砰!”一刀劈开桌子,差点吓哭了鞠小龙,整个茶社顿时鸦雀无声,茶客们都胆战心惊的盯着厉嗜惺,面目狰狞满脸横肉,口中金牙散射出晦暗的光芒,厉嗜惺环顾一圈,众茶客哪还敢盯着看,都回过头去,颤抖的手端着茶杯喝茶,噬血大喝一声,“看什么看,快滚!要不然统统送你们去见阎王,”厉嗜惺摸着厉雪霜的头,“女儿,不要再伤心,如果实在找不到屈斌,就跟爹回人屠帮吧!”厉雪霜推开父亲的手,“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屈郎,哪怕走遍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他!”厉嗜惺了解自己女儿,知道她执拗,也只好应允她,“好好好……我陪你一起去找。”

厉雪霜听闻父亲愿意一同寻找屈斌,心中方才敞亮些,抹掉眼泪,说道:“对了,爹爹,你和刘髭到底有何冤仇?让他如此怨恨于你?”厉嗜惺摸着九骷残阳刀上的骷髅,冷笑了一番,“还不是为你娘,原本我们是同门,隶属‘令魇惮’一支,‘令魇惮’乃是西南武林中的大派,创派祖师楚离客,常年活动在湘西和川东,行事非常诡异,总舵就设在丰都,不与中原武林来往,后来传了几十代,在邪魅不惑领导时期,可谓是盛极一时,西南半壁皆为‘令魇惮’势力范围,不过!后来有一次来了一个人,那人就是水无形的师傅古弈玄,二人不知做了什么,或者是古弈玄杀了邪魅不惑,反正之后邪魅不惑便人间蒸发,从此‘令魇惮’就败落下来。”

厉雪霜有些不解,挠了挠头,“你不是说,你和刘髭的矛盾都是为我娘吗?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而且古弈玄前辈我也见过,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厉嗜惺笑着说道:“你别急,听我慢慢道来,”厉嗜惺从旁边的桌上端了碗茶水,一饮而尽,“当年教主邪魅不惑突然下落不明,‘令魇惮’从此上下不宁,最后始终还是分崩离析,‘令魇惮’至此分为两大派,一派是湘西‘丧尸狱’都以‘金毛吼’南宫谛听马首是瞻,而另一派便是丰都‘鬼城’拥立‘破脸阎首’薛孤禅为教主,这两派撕破脸皮争夺地盘,我和刘髭便是‘破脸阎首’薛孤禅弟子,薛孤禅有一女儿,名叫薛楚乔,当时我和刘髭都很爱慕他,但长期与‘丧尸狱’混斗,无暇恋爱,最后我们‘鬼城’还是渐渐处于下风,我便给师傅薛孤禅出了个主意,要想打败‘丧尸狱’就必须找回教内失传已久的宝物‘七杀印’”厉嗜惺讲到这里,扫视了周围,见噬血与嚼骨听得津津有味,厉嗜惺拉着厉雪霜走到边上,小声的说道:“当时‘七杀印’不知下落,却打探到皇宫藏在另一件宝贝‘破军图’所以我就怂恿师傅命刘髭去皇宫盗宝,最后刘髭就以太监的名义进了宫,此仇便从此结下……”

“哈哈!”厉雪霜捂着嘴巴大笑,“爹爹!你好坏!简直是一箭双雕,既在师爷面前得宠,又除去了情敌,但七杀印到底有什么用处?和你刚才说的破军图有何关联?”厉嗜惺压低了声音,凑近厉雪霜耳边说道:“世上共有三件珍宝,便是七杀印、破军图,不过还有一件我还不知为何物,如果能得到,别说称霸江湖,就算是改朝换代也不是难事儿!”厉雪霜点了点头,“难怪人人疯狂抢夺,对了,那你后来和我娘怎么了,又怎么离开了丰都‘鬼城’独自创立‘人屠帮’呢?”

“哎!”厉嗜惺叹息了一声,“我原本以为刘髭走了师妹就会喜欢我,谁知原来她心里早已暗恋刘髭,我气不过,就每天买醉,有一晚,我喝的酩酊大醉,跑到她房间找她,那一夜……就将她……”厉嗜惺欲言又止,“等我第二天醒来,我知道我犯下大错,要是被师傅发现,定会扒皮抽筋,所以我匆匆逃出了丰都‘鬼城’,才创立了今日的‘人屠帮’,又过了一年,我才悄悄潜回丰都‘鬼城’,却发现你娘在给你喂奶,后来就悄悄的留下书信,将你盗走,如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快要当娘了,真是倍感欣慰呀!”

“我还以为爹爹一直都很冷血呢?原来也有这么一段传奇故事,那娘现在如何?都这么些年了,你就没去找过她?”厉雪霜开始对自己的娘感兴趣。

“他这个冷血动物,什么事儿做不出来,你娘怕是早就郁郁而终了吧!”这话也不知谁说的,但声音很耳熟,厉雪霜和厉嗜惺二人双眼对望,沉思片刻,一同说道:“是刘髭!”哒哒哒!一对人马本来,刘髭率先赶到,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了一群太监和侍卫,其中一个便是到聚财客栈找林大壮之人,他叫魅儿,乃是刘髭的左膀右臂,未等刘髭开口说话,他倒是先说上了,“听闻我家公公说道,你是他师兄?跟我们走一趟吧!”厉嗜惺瞪了他一眼,“你个不男不女的,这没你说话的份儿,”刘髭一听这话,嗲声嗲气的说道:“你骂谁呢?我这样还不是被你所赐!”

“呵呵!又不是我帮你阉割的,怎么能怪我呢?”冲着噬血和嚼骨说道:“你们说,是不是!”噬血和嚼骨哄堂大笑,刘髭见状,起得面红耳赤,用马鞭指着厉嗜惺说道:“你个老东西,老子今日要新仇旧恨一起算,来人呀!拿下他们……”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突然身后传来佛音,众人皆网后望去,只见一群尼姑走来,原来是峨眉派到此,慈目领头,走在最前面,其余众弟子身后跟随,寻幽一眼望见厉雪霜,几大步跨来,看了看厉雪霜肚子,然后握着她的手,“你没事儿吧!可把我吓坏了,我生怕你出了什么事儿,”厉雪霜笑着说道:“没事儿,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儿,只不过被这群太监缠住甚是凡人。”

刘髭见峨眉派的人一来便问候厉雪霜,大喝道:“慈目,你这老贼尼,到底帮谁,可别站错位置,”慈目师太定了定神,“刘施主,我无所谓帮谁不帮谁,我佛慈悲,普度众生,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望刘施主切勿滥杀无辜。”

“放屁,你这老贼尼,敢教化起我家公公,不想活了?”魅儿狂妄的说道,“快些闪开,否则连同你一起收押,”面对恐吓,慈目纹丝不动,魅儿咬牙切齿,正欲动手,厉嗜惺提着九骷残阳刀走上前来,“住手,”冷眼看着慈目师太,“我人屠帮的事儿,还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我们师兄弟之间的隔阂,应该有我们自己解决,我们是邪门歪道,不想玷污了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的声誉。”

寻幽见厉嗜惺不领情,也来了火,“你以为我是想帮你不成?要不是厉雪霜在此,谁爱理会你们这等闲事儿,我是怕动起手来伤及腹中胎儿,你还不知好歹,”厉嗜惺转过头来,怒目圆瞪,“我厉嗜惺堂堂人屠帮帮主,难道还保护不了自己外孙?笑话,谁要你多管闲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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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髭在马上观看着他们的争吵,“慈目,你这老贼尼,还是闪开吧,人家不领你的情!”还是厉雪霜会来事儿,走到慈目师太身边,拉着她的手,“师太,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怎能轻易出手呢?你就在一旁观看便是,一会儿要是刘髭和我爹爹打起来,你就暗自使出‘癞子钉’便好,也让刘髭尝尝它的滋味,”刘髭一听,“什么‘癞子钉’?”厉雪霜骄傲的说道:“这可不能告诉你,这可是独门暗器,如果被击中,浑身就奇痒无比,自己也情不自禁的挠痒痒,越挠越痒,知道把自己身上的皮撕下一层为止,到时候身上就花一团白一团,像长了癞子一般,血淋淋的露出内脏,哈哈!”刘髭听得目瞪口呆,抖摆了两下,“怎么可能,峨眉乃名门正派,怎会有如此低劣暗器?”厉雪霜面带微笑,“哎呀!师叔,您也知道,江湖上的事儿说不清的,谁没有个防身法宝,凡是留一手儿嘛!”

刘髭开始有些忌惮了,不敢轻易出手,但又将信将疑,似乎又有一些不甘心,骑虎难下左右为难,“真这么厉害?我不信,”魅儿骑着马冲了出来,“果真这么厉害?在我身上试试!”扬鞭跃马朝厉雪霜冲来,厉雪霜扭腰一闪,躲在一边,顺手从马上拔下几个鬃毛,极快的手法扎入魅儿颈项,被如此尖细的毛发扎入,自然有些痒痛,便挠了几下,看着慈目师太说道:“师太,您的手法太高明了,无影无形的就将‘癞子钉’打入这不男不女的身上,连我都没看清楚,”魅儿是感觉有点痒痛,但是不是很明显,心中多少有点虚,厉雪霜立即趁热打铁,“是不是很痒呀!是不是越挠越痒呀!是不是想揭自己的皮呀……!”言语上给予心里暗示,导致魅儿真就越挠越痒,眼看颈项都挠出血了,刘髭一看,心中暗想‘难道真的有此种暗器?’不免有些害怕起来,必定虚实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