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春色享不尽,一出龙门满身腥,七杀带血入江湖,武林风云随浪起,江山闲看天下事,皇城烈火炼狱魔,邪刀不知岁月老,谈笑前事瓦舍中。
無錯書吧棋罗星,满苍穹,月月月圆人难圆,相思泪,溢眼眶,朝朝朝思暮更想,记得当日云雨中,不曾想!一别多日,复见旧爱烈火中,满身灼烫惹人怜,流不尽断肠泪,话不完离别苦,愿将此心昭明月,劝得狱魔归正途。
屈斌二人在火海旁相拥,厉雪霜更是泪雨交加,声音嘶哑哽咽,痴痴望着屈斌,“屈郎,你可认得我?”屈斌眼神柔情,呆呆的望着厉雪霜,一场烈火早已将他烧醒,只是浓烟熏烤,伤了喉咙声带,一时间哑语,口干舌燥不能说话,但眼神含情,已没有杀戮邪眼,唯留秋水伊人,虽不言语,眼神充满爱意,厉雪霜已经心领神会,嘴角上扬,嫣然一笑,将耳朵贴到屈斌胸膛,听着屈斌的心跳,一副小鸟依人之相,撒娇的说道:“屈郎,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了你的骨肉,你高兴吗?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将来我们一家人回桃花源……”
惊喜的眼神早已攀上屈斌的眉梢,满脸幸福的看着厉雪霜,从眼神中看出心中不能抑制的喜悦,仿佛有些不敢相信,厉雪霜抓住屈斌的手按到自己肚子上,指尖仿佛感受到幼小的心脏跳动,眼神变得柔和,仔细的看着厉雪霜的肚子,面颊之上已经流淌着喜悦的泪水,双手捧着厉雪霜花容,一口亲了过去,干裂的嘴皮触碰到柔滑的玉唇,干柴遇烈火,一时间,爱意越燃越浓,深情相拥不肯罢手,唇齿之间亲密接触,擦出爱的火花,激情澎湃不言而喻……
远远观望的杨延昭也开始心软,令将士们放下强弓硬弩,在一旁深深的祝福,但心中也知晓,此次屈斌犯下滔天罪行,恐难保他,也只有尽可能让他们恩爱一会儿,众人在此,也不能暗箱操作网开一面,待他们激情过后,再拿下屈斌交予皇上发落,水无形看出了杨延昭心思,知道他乃是名门之后大义凛然,对朝廷忠心不二,铁面无私绝不会徇私舞弊,“杨将军!你乃金刀无敌杨令公之后,我相信你不会徇私枉法,屈斌犯下滔天巨罪,在下恳请杨将军擒拿归案,这样将军不仅能让皇上刮目相看,更拯救了天下苍生,得以保国平安,扬你天波府神威,”杨延昭瞟了一眼水无形,轻蔑的说道:“我虽不是武林中人,但素来听闻屈斌和你交厚,黄鹤楼一战成为莫逆之交,我一直以为能屈斌青睐之人应该和他一样是正人君子,没想到我也看错屈斌,原来他也会交一些落井下石的猪朋狗友……哼!”听了这话,水无形心中一股怒气冲头,但不敢声张,转过身来,剑眉倒立,双目圆瞪望着屈斌二人。
在场之人各有想法,冷枭不用多说,他一心只是为了寻幽,只要能保住屈斌不死就行,这样就能哄寻幽开心,而辛瑜璞就别有打算,论财力,早已富可敌国,父亲辛战枉死在龙驹刀下,前车之鉴不可不提防,一定要立此大功,迎娶凌烟公主,才能倚靠皇上这棵大树,所以一心想擒住屈斌,花饮泪嘛,本来就是浪荡公子,风流成性,虽武功高强,不思振兴‘幻音派’,整天出没于风月场所,原本豪情万丈,因自幼喜欢自己的师姐陆华浓,却在大婚之日,陆华浓和‘幻音派’一扫地的奴仆马奴儿私奔,从此才堕落至此,此时,花饮泪身为一情种,见屈斌二人相爱至深,怎不联想起自己与陆华浓,心中忧伤泛起,长箫至唇边,一曲忧伤从箫管中飘出,夜空之下又多了几丝柔情。
身后似乎有人声,众人转过身来观望,原来是紫髯道长等人也随着厉雪霜脚步相继赶来,和众人站在一起,远远的看着这对情人热吻,紫髯、慈目、寻幽等人看屈斌如此模样,心中很不是滋味,只能默默祈祷,冷枭走到寻幽跟前,冷冷的说了一句,“他还活着!”寻幽看着冷枭,见身上也有多处伤痕,更是满身尘土,略有关爱的说了一句,“你没事吧?”冷枭笑了笑,“没事儿!”
“哎呀!花公子,你怎么搞成这样?你看你,好脏啊!有没有伤?你没事儿吧!”凤蝶引边说边跑过来,拿出香巾给花饮泪擦脸,帮他拍着身上的尘土,柳月朦也轻轻走过来,拿出水袋,“公子,渴不渴?喝点水吧!”花饮泪接过水袋,喝了几口,再环顾四周,好像在寻找什么人,“我师姐呢?她怎么没来?”柳月朦拿过水袋盖上,不知这是不是吃醋,勉强一笑,说道:“她走了,还说叫你多保重,以后不要再想她,不要再沉沦堕落,一定振兴‘幻音派’,”花饮泪低头不语,拿起长箫,曲声低沉……
阮玉颜走到水无形身旁,看了他一眼,也不问伤情如何,双目紧紧盯着厉雪霜,咬牙切齿不在话下,眼神中充满仇恨,水无形看着阮玉颜,心中暗想‘屈斌不死,我水无形永远也得不到阮玉颜的心……’也回过头来盯着屈斌,水无形心生一计,走到花饮泪身边,假意站立不稳,撞了一下花饮泪的手,顿时!曲调错乱,曲音一下子变得高亢激昂,音调之中杀气腾腾,刀光剑影厮杀之声不绝于耳,屈斌一惊,魔性本未完全消除,眼睛一红,杀意四起,一把推开厉雪霜,一阵狂吼,震得火苗乱舞,厉雪霜见屈斌又狂性大发,从地上爬起来,又准备去抱着屈斌,希望用柔情感化他,哪知屈斌人性丧失,谁也不认,一掌劈向厉雪霜,杨延昭见势不妙,飞离马身,站在厉雪霜跟前,长枪一横,铿!屈斌一掌劈到银枪之上,杨延昭立即拉着厉雪霜逃走,屈斌紧追不舍,杨延昭一招回马枪,直逼屈斌喉咙,屈斌一闪,躲过枪尖,一手抓住枪杆,屈斌身体一震,鼓足劲儿,指间火气喷发,整个银枪通红滚烫,杨延昭弃枪不顾,抱起厉雪霜飞走,屈斌正准备追赶,辛瑜璞暗自高兴,赶上前来,大喝一声:“胆敢伤害朝廷命官,”双手齐出,十道‘昴日剑气’迸射而来,嗖嗖嗖……
屈斌哪还敢再追杨延昭,急急忙忙躲避,砰砰砰!十道剑气纷纷被躲过,屈斌手握通红银枪,掷向辛瑜璞,辛瑜璞迎了上来,跳起身,单掌举起,纵向劈下,使出‘娄金刀’一道金光掠过,通红的银枪被劈成两半,唰唰唰……在空中朝着两个方向飞去,一半朝着寻幽飞来,冷枭向前一步挡住,单掌一出,一条火龙钻出,火龙张开巨口,将一半银枪吞了下去,须臾间,银枪化为银水,而另一半朝着柳月朦飞来,花饮泪红唇一吹,箫管之中一道无形之气射出,化作苍鹰,叼走飞来的银枪。
水无形见屈斌魔性又发,杀气更甚,悄悄绕至屈斌身后,从袖中取出一方形东西,也不知是不是暗器,朝着屈斌后背掷来,打得屈斌一声惨叫,然后五指紧扣,又将那方形暗器吸了回来,藏于袖中,屈斌受此偷袭,更加激怒屈斌魔性,屈斌认准水无形,舍命追来,水无形拔腿就跑,屈斌穷追不舍,水无形跳上厉雪霜刚才起的马,鞠小龙还坐在马上,不等鞠小龙叫唤,猛拍马屁股一掌,骏马受惊,拼命奔跑起来,冲出人群,朝宫门之处奔去,屈斌紧随其后跟了过来,骏马嘶风啸月,狂魔动地惊天,一前一后不舍不弃。
人疾马快,不一会儿便赶到宫门,宫门稀稀拉拉的几个士兵站岗,见有人冲来,正准备上前拦阻,水无形马不停蹄,一溜烟儿冲了出去,几个士兵又准备上前阻拦屈斌,屈斌眼睛一瞪,‘秋分萧瑟’唰唰唰……几掌劈出,也一溜烟儿冲了出来,再看看身后的侍卫,早已倒地身亡,颈项处被无形刀锋所伤,倒也干净利落。
水无形也不管马背上年幼的鞠小龙能否经得起如此颠簸,一手紧紧握着缰绳,另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一根竹管儿,拔开盖儿,竹管儿之内冲出几道烟花,在空中炸响,水无形看了看天,满脸奸笑,继续跃马狂奔,径直向‘沧浪派’冲去。
后面的屈斌身上本来都衣不蔽体,如此一阵狂奔,几条遮羞的碎布都已抖落,冲向‘沧浪派’,双脚一跺,飞上房顶,又来到残垣断壁的‘沧浪派’,但是院内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不见半点人影,屈斌狂性大发,跳下房来,双掌乱打,轰轰轰……打得沧浪派房屋东倒西歪,到处都是窟窿。
哈哈哈……
屈斌回头一看,有一人影儿闪动,见屈斌看见自己,立即开跑,边跑边笑,笑声刺激着屈斌,屈斌邪眼目不转睛,死死盯着此人,沿着他逃跑的路线追去,拐弯抹角百转千回,追到一个大殿,大殿内摆满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墙壁四周灌注着无数个龙头,龙口张开甚是骇人,殿内立着数根顶梁铜柱,铜柱上如同狼牙棒一般,长满钢钉,铜柱之间连有铁链,铁链延伸至房顶,暗淡的光线隐约看见殿内中间有一人背对着坐着,屈斌毫不犹豫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