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驱虎辞了张静雷之后立马追了过来,一路上寻觅踪迹,来到了秦淮河,河水清澈,水底青荇随波摇曳,两岸水草茂盛,在晚霞的映衬下红绿相接,碧野赤空自然成画,落霞孤鹜相继成诗,王驱虎在河畔上找了好久也不见他们的踪影,正要离开,远远的发现水草丛中有动静,也没上前打草惊蛇,只是从容的躲到一块巨石后面观察。

天已经开始暗淡下来,王驱虎借着晚霞凝视着水草从,等了好久终于看见草丛中有个人影东张西望的爬出,显得十分谨慎,四下看了看没人,慌慌张张就跑,王驱虎紧随其后,约莫跑了半柱香的功夫,发现前面有个渡口,王驱虎看前面那人朝渡口奔去,心想“此人要渡河?”

王驱虎正寻思着,只见那人果真朝渡口奔去。

渡口上只有一条船,微微闪烁着渔光,在夜空之下清晰明朗,特别引人注目,在河水的反射之下,一盏灯,两个影,河水托着小舟上下起伏,旁边还有渔网浸泡水中。

那人急急忙忙跑到渔船边上,四下看了看,神色紧张的便上了船,王驱虎正要追上前去,不料船已开走。

静静的船已驶向河心,“轰”一声,仿佛一巨石掉入水中,王驱虎正欲走,一听这么大动静,立马回头探望,见刚才上船的那人被渔网网住,船上的渔家将他丢进了水中,“谢玄,我们恭候您多时了,刚才我们从顺临镖局追出来,听丐帮的说你从这个方向逃来,我们早已在此埋伏,呵呵,你果真来了,还不快交出七杀印,倘若牙缝里崩出半个不字儿,定当让你好好尝尝秦淮河的水是苦是咸。”

王驱虎心想“他原来真的是谢玄,”只见三四个人走出船舱,站在船头,其中一个领头的说道:“交还是不交?”

水中的谢玄哪里还敢不交,说道:“好好好,我交出就是了,但你们要先把我拖上岸。”

“大哥,不能把他拖上岸,谢玄武功高强,我们几个怕不是他的对手,”船上其中一个对那领头的说道。

那领头的反而自信满满的说道:“怕什么我们乌水寨的金丝缚鱼网越挣扎越紧,就算把他拖上岸又能奈我何!”

那船只又缓缓的驶了回来,靠了岸,将谢玄从水中拖上岸,“快交出七杀印,不然我活剐了你。”

谢玄说道:“我交出来,你还是要杀我,除非你想放我出来我就交给你。”

那领头的说道:“你到是想得天真,我放你出来,我们几个岂是您的对手,就算你不交出来,我现在就把你杀了,自己到你身上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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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七杀印没在我身上,我把它藏好了,不信你们过来收,”谢玄笑着说道。

乌水寨的几个人相互对视一阵,好像若有怀疑,便走了过去,躬下身子准备去收,谁知谢玄蝎尾毒针早已捏在手里,就等他们几个过来,一把射出,“啊……啊……啊……”几个人全部应声倒地。

可是谢玄还是出不来,一旁的王驱虎心想“这次真是坐收渔翁之利啊!”正准备上前去……

不料两个人影窜出,“哈……哈……哈……谢副掌门,怎么如此狼狈,刚才装乞丐,现在怎么又自己钻进渔网中?”

王驱虎一看,原来就是刚才那对奸夫淫妇,阳明凸和阴隐凹飞到谢玄身旁,阳明凸说道:“你可让我好找呀!原来你在这儿,交出来吧!”

谢玄心知自己在劫难逃,正欲拿出七杀印时,又有一队人马杀出,“好一对奸夫淫妇,如此肮脏不堪的手,还敢打七杀印的注意。”

阳明凸和阴隐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大和尚领着一群乌合之众过来,有的身上还带着伤,阳明凸看得真切,这些就是刚才在顺临镖局里的人,刚才说话的和尚就是信空。

“是啊!我们的手脚却实不干净,肯定没有慈悲为怀的信空大师的手脚圣洁呀!刚才在顺临镖局的时候,我们两可在镖局外的大树上看得清清楚楚,信空大师不遗余力的栽赃屈斌,真是让我对这些名门正派刮目相看呀!”阳明凸说道,“对于你们的手段阳某只能甘拜下风了。”

“你胡说些什么,屈斌自甘堕落证据确凿,你少在这里巧言令色,立马给我滚开,谢玄乃堂堂黄山派副掌门,岂容你们威胁,”说完又对谢玄说道:“谢施主,你没事儿吧!贫僧就算是拼掉老命也要救你出来。”

“信空大师,你我多年交情,你一定要救我呀!”谢玄哀求道。

“哈哈哈,一个会装,一个会演,我算是开了眼界了,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能如此从容不迫的演戏,我真是服了你们这些名门正派,”阴隐凹大笑着说,“不就是为了七杀印吗,何必如此呢,大家心照不宣,何苦如此装腔作势。”

“看来这对奸夫淫妇是不肯罢手了,大伙儿不要怕,塞上自己耳朵,就不惧音波功了,齐心协力杀了他俩,”信空见嘴上占不了便宜,便想动武。

说完,一群乌合之众都撕下衣襟塞上自己耳朵,朝阳明凸俩扑了过去,信空也舞着九环锡杖在前,阴隐凹见他们人多势众,心中开始到还有一丝怯意,只顾往后退,信空更是得势不饶人,九环锡杖舞得是虎虎生风,少林武功刚劲勇猛,音波功阴柔缠绵,不过距离很近,音波功难以施展,信空在两人之中左突右撞,奸夫淫妇二人只能躲闪。

不一会儿,信空体力不支,停了下来,本来与屈斌打斗都已经受了内伤,此时虽塞着耳朵,但也有些吃不消了。信空四下看了看,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忙对付阳明凸二人。

回过头去一看,一大群人手持各种利刃,将困于网中的谢玄已经快剁成肉酱,纷纷撕扯渔网,将被分解得四分五裂的谢玄拖了出来,在身上一一搜寻,这景象让信空看了都不禁一阵寒颤。

“哈哈,大师的朋友真是同仇敌忾呀!”阴隐凹冷笑的说道。

说着阴隐凹噼里啪啦一阵扫弦,音波如乱箭射来,一群乌合之众在慌乱的搜寻谢玄时纷纷倒地,一个个被音波功所伤,在地上嗷嗷直叫,阳明凸琴弓一横,顺手一拉,一道音波直奔信空射来,信空九环锡杖横空一架,“咣当”一声九环锡杖被震断,余音未散,正中信空胸口,“噗嗤”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阳明凸正欲上前结果信空,琴弓再次割动,唰唰唰几道音波强势袭来。

正在此时,一旁观战好久的王驱虎见信空命在旦夕,心想“信空乃少林派得道高僧,平日多以慈悲为怀怎能见死不救呢!”

王驱虎一个箭步,射到信空跟前,使出一招飞龙在天,当空一条巨龙空中乱舞,横冲直撞挡住了阳明凸射来的音波。扶起地上的信空,“大师,不必害怕,我乃丐帮副帮主王驱虎,”转过身对阳明凸两人说道:“二位想必也看到了,我丐帮正在不远处集结,人多势众,只要我一发信号,保管你俩逃不脱。”

“你丐帮不赶快去找冷枭报仇,却来趟这趟浑水,”阴隐凹说道,但心中确实有些紧张,刚才也见到了丐帮的阵势。

正在交涉中,两三个小乞丐相互搀扶着跑了过来,“参见副帮主,我们……我们……。”

“到底怎么回事儿?”王驱虎急切的问道。

“冷枭来了”一个小乞丐说道,“九袋长老张静雷已经被冷枭杀害。”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只叫他主持集结吗?怎么和冷枭动手了呢?”王驱虎心乱如麻。

“不是我们去找他的,是冷枭找上门来了,”小乞丐回答。

信空也说道:“刚才我追来的时候,冷枭也紧随其后,路上正遇到你们丐帮的人,冷枭就问‘有没有看见谢玄,’你们丐帮的弟子一看到赤发的人,就猜是邪燚炎君冷枭,所以为给薛帮主报仇,就一拥而上,谁知冷枭冷酷无情就和他们动起手来,九袋长老张静雷也和冷枭打起来,后面的事儿我就不清楚了。”

阴隐凹含沙射影的说道:“呵呵,后面的事儿还怎么不清楚呀!张静雷的惊雷掌从此就真的静雷了。”

王驱虎铁拳紧握,钢牙都快咬碎,“欺人太甚,我丐帮与冷枭势不两立。”

“啧……啧……啧……冷枭可真是残忍呀!怎么能这样对一群小叫花子呢?他们好可伶的了,”阴隐凹自言自语。

“泼妇少在那里阴阳怪气,阳奉阴违的说风凉话,”王驱虎恶狠狠的对着阴隐凹吼道。

阴隐凹笑嘻嘻的说道:“哎呀!朝我发什么火,有本事,去找冷枭报仇呀!欺负人家妇道人家作甚,你就不怕折了你们男子汉的锐气?”

“随时可以来找我报仇,我恭候大驾,但今天的七杀印谁要是敢拿,休怪我手下无情,”

王驱虎一看,此人满头赤发,一身黑衣镶火纹,“你是冷枭?”

“不错,我就是”冷枭在空中盘旋一阵,落到血肉模糊的谢玄身旁,用脚在模糊的血肉间来回踩,终于踩到一大个硬东西,一掌吸上来,扔到水里,慢慢的走过去,用手轻轻的擦洗着,在月光之下,一方晶莹剔透的七杀印在众人面前露脸,上面蛟龙缠绕,鳞片分明,张牙舞爪有气吞山河之势,远远望去像是一滴晨露,感觉吹弹可破一般,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上面,信空更是垂涎三尺。

几个尚未断气的小帮派人士,用尽全力爬起来,奋不顾身的冲向冷枭,冷枭侧眼一瞟,将七杀印抛向空中,双掌一推,一招星火燎原,凭空火起,黑夜如同白昼,一阵鬼哭狼嚎,顿时那几人变为焦炭,冷枭转过身来又接住七杀印,谁也不敢去争夺。

“你们还要不要这七杀印,都不要的话,我就先走了,”冷枭说着就走到信空身旁,把信空的袈裟扯下,,“都说和尚的袈裟圣洁,每日听取佛语禅音,自然有些灵性,而七杀印人人都说是不祥之物,杀气太重,用你这袈裟来包裹它正好,你说是不是。”

信空那还敢说半个不字儿,连忙说:“是是是……。”

“真的都不要?那我真的走了,”冷枭说着就准备走。

“七杀印我不想要,你的命我却想要,”王驱虎冷冷的看着冷枭。

冷枭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