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鱼子在甲板上翻滚着嗷嗷大叫疼痛难忍,却没人关心理会,这边的阮玉颜仍然精心的给昌满疗伤,禾当盛用力将昌满肚子里的水挤出,人开始清醒过来,阮玉颜唤出张有财,两人把昌满扶进船舱歇息调养。
無錯書吧江风呼啸贯通整个河谷,船帆噼里啪啦作响,吹得屈斌头发翩翩起舞,大江之上弥漫着杀气,隐隐闻到腥味,双方谁也不说话,个个横眉立目,只是谁也不敢上前。
此时无声胜有声……
曹南天也在盘算如何取胜,心知自己恐不是屈斌对手,单挑肯定不能取胜,只有全部一起上方有胜算。
正犹豫之间,江岸悬崖之上哈哈大笑,众人循声望去,转眼之间那人已经不在,回过头来,听得一人站在曹南天桅杆顶上说道:“好好的水上漕运生意不做,纠集这么一帮乌合之众剪径截道,以为人多却不敢上前,真是贻笑大方,哈哈哈……”。
众人大惊失色,此人功夫极高,势如闪电,来去无踪。
“你是什么人,敢抨击老子漕帮及中水寨之事?不想……”未等谢魁把话说完,未闻其声,只见那人早已不在桅杆之上,站在船沿之上,手中捏着一颗心脏,噗通……噗通……仍然在跳动,血迹斑斑滴着血,混入江中融为一体,再看谢魁时,在地上躺着丝毫没有知觉,根本没来得及叫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曹南天站在身旁看得真切不敢说话,另外一条船黑水寨寨主胡鲲倒是来了一句“到底什么人?如此狠辣,草菅人命”?话音刚落,那人已至跟前,胡鲲还没来得及反应,感觉下颌骨被托起张开嘴,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完全按入口中,随即一掌将整个心脏打进喉咙,当场噎死,那人左手托着胡鲲尸体,右手在胡鲲衣服上擦干手上的血,轻轻一抬手将尸体抛入江中,淹没在浪花之下。
屈斌心想“此人武功极高,不在水无形之下,是个大麻烦,最后趁机溜走”,于是跟田若苗等人小声说道:“找准时机靠岸溜走”,大伙儿点头。
曹南天一看那人离开自己的船拉开了距离,壮着胆说道:“你莫非就是邪燚炎君冷枭?”“呵呵,还是有人识货嘛,我这奔雷手好久没吃人心了”冷枭轻蔑的说道。
“冷枭出现必定尸横遍野,绝无生还之人,各个寨主及兄弟们一起上,不然咱们都得死,”曹南天边说边颤抖,转过来又跟屈斌说道:“屈大侠,快出手吧,此人就是奔着七杀印来的,你和他早晚一战,不如我们现在双方联手对付他,刚才你也看了,你确定你能胜过他”?
曹南天正在说时其他的水寨的人已经一拥而上,知是以卵击石也要奋力一搏。冷枭性情冷酷杀人如麻绝不留情,一群人冲了上来冷枭毫无惧色,抓起连船的锁链,一发功,只见手中一股类似火焰气流绕着整条锁链,整条锁链瞬间变红,热浪闪烁,灼热无比,眨眼功夫甲板都起了火,冷枭不慌不忙将锁链横扫一通。
“啊……啊……啊……”多少人尸骨无存,本是血肉之躯怎能经受如此高温,铁索过处见木即燃、见水生烟、见人就熟、见铁便化,见石即开,一时间江山硝烟弥漫,狱火四起惨不忍睹。众人惊恐万分,各自解开本船上的铁链纷纷扬帆而逃,冷枭哪肯罢手,来去如风,追上逃离的船只,赤炎铁索空中乱舞不知多少桅杆倒下,船帆起火。众人哪敢上前搏斗,齐刷刷跳入江中,冷枭微微裂开嘴唇露出犬齿,邪光闪烁。双拳紧握“啊……”,只见那铁链上的邪火更盛,通红的铁链好似蛟龙入海,噗通钻入江中。
屈斌等人不知何故,隐约觉得江中的浪更大了些,一旁的田若苗大叫:“那不是浪花,是江中的水烧滚了,开始沸腾”。禾当盛和谷丰等人瞠目结舌,“天下居然有如此厉害之人”谷丰言道。
“禾当盛,快去船舱,叫阮姑娘关好门窗别看”屈斌说完禾当盛就跑进了船舱去。
大江之上本是冷水寒风,此刻,天空被硝烟笼罩不见天日,江中又热气腾腾翻滚不止,水中一片哀嚎不已,个个都已无人形,飘满了死鱼死虾,腥气冲天刺鼻难闻。
“哈……哈……哈……”
冷枭将铁链一舞,横劈了过来,曹南天的船被削去半截,紧接着又是一击直冲曹南天而来,曹南天看来势汹汹,一把将地上受伤正在惨叫的乌鱼子抓起挡在前面,嗖的一声头颅不知去向,曹南天一看乌鱼子头断之处哪有血迹,啧……啧……啧……全被烧熟结疤。
这边的屈斌对田若苗说道:“若苗,你快让船家开船,现在铁索连船已经被破,赶快寻道逃走,我来拖住他,你们到了下游看不见的地方,弃掉大船,立马乘小舟上岸,到时候你们留下标记,我到江南来找你们”。
“主人,怎么可以抛下你在这里,我们独自逃走,我留下来帮你,”谷丰言道。屈斌听后怒斥“不行,你们必须走,我也不一定会输,你们在这儿只会是我的拖累。”
田若苗眼中含泪,有些不舍。“快去,不听话了?”屈斌怒言。说着就飞去曹南天那破船上。
曹南天哪是对手,东躲西闪毫无招架之力,手中的钢刀也早已被熔化,正在此刻赤炎铁索又向曹南天逼来,已经是退无可退的曹南天满目颓丧,紧闭双眼做好死神降临的准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曹南天耳畔听得“咣”的一声,随后又是一阵东西碎了一地的声音,感觉头颅还在项上,微微睁开双眼,一大截铁链被寒冰包裹着,零零散散碎了一地。
原来是屈斌飞过船来,眼看曹南天命悬一线,赤炎铁索已至跟前,使一招“大寒冰封”将炙热的铁索冻住,两股内力一碰撞,“砰”一声,铁链拦腰截断,落得满地零碎。
“谢谢屈大侠……谢谢屈大侠…”曹南天跪地拜谢,形状狼狈。
屈斌眼见阮玉颜那条船快要穿过逃走,疾步走到跟前一把抓起曹南天,准备把曹南天抛将过去一起逃走,谁知本是好心人做了害人事。
屈斌气沉丹田,一用力,将曹南天抛了过去,正在半空中时,“咔嚓”一声,一条火龙拦腰截断,“噗通”掉入江中,三魂不见,七魄离身。
屈斌跑到船沿边,眼看曹南天尸沉江中,心中怒火中烧,“太残忍了”。
此时冷枭一招熊英扑兔向阮玉颜那条船飞了过去,屈斌一看暗叫“不好”,紧随其后。
这边谷丰和田若苗看见,怎么会闲着。田若苗跳上船舱顶部,刷刷刷,数十支柳叶镖齐发,谷丰的夜叉镰也飞出船只,直扑向飞来的冷枭,冷枭见来势密集,翻身躲开掉入江中,落在一块破木板上,刚一站稳,后面屈斌掌风已至,冷枭凌空飞起,屈斌扑了个空,一时惯性,屈斌在江面上跑了十数步,寻得一块正在燃烧的木板,眼看阮玉颜他们的船已经过了火区,气沉丹田,双掌和实然后发出,两股气浪迸射而出,正击在船尾,推波助澜那船飞速前进。
“有些手段,看来江湖传言不假,”冷枭说道,“那我就领教一下,赐教了”。
“你看这满江的尸骸,滚滚的浓烟,难道你就不内疚?刚才看曹南天一行人听到你邪燚炎君四个字,个个胆寒,就知道你平日做了多少恶事儿”屈斌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呵,优胜劣汰,不懂吗?如果我技不如人被人杀了,我也无憾,他们被我杀了也怪他们技不如人,也应该无憾,况且我也让他们死的痛快,”冷枭说完“哈哈”大笑。
屈斌看冷枭浑身上下邪气笼罩,披着满头赤发,细眼粗眉怒目凶光,一身黑衣上面点缀着火焰,脚穿烈焰靴,十步之外犹感杀气逼面而来。
江面之上飘满尸骨,到处是残缺的木板,有的还在燃烧,有的已经熄灭,起起伏伏一片狼藉。
远处一块正在燃烧的木板慢慢的飘了过来,渐渐的,渐渐的,飘到了冷枭的脚下,冷枭掀开下摆,一脚踢出,那块木板在水中划出一道水痕,激起一道浪花,向屈斌飞驰而来,屈斌眼明手快,腾空而起飞离木板,刚一离开,那带火的木板就撞来,“咔嚓”把他原先站的木板撞的四分五裂。
屈斌落下,站在一根断掉的桅杆上,单脚一钩,把船帆钩起,一脚向冷枭射来,随即,屈斌双脚轻点水面,跟着船帆也扑了过来,冷枭毫无怯色,见船帆盖过来,内力一运,手掌起火,朝空中一划拉,一把火焰刀“咻”的一声,船帆被划开一道口子,谁知后面的屈斌紧随,从口子里看到冷枭,运足内力使出“冷艳霜降”,一股寒气将至,冷枭早已识破,也运足内力反向击出“狱炎燎原”,“轰”的一声,一道强光之后,两人均被震开数丈,双双落入水中,那片船帆一边被冻得僵硬,一边又被烧成灰烬,果真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屈斌心知此人难缠,一心只想离开,刚才双双都想使出浑身的内力一招制敌,却落得两败俱伤,屈斌也无十足把握能赢,心起一计。
落水之后,屈斌立马飞起,用尽浑身解数将一招“大寒冰封”打入水中,霎时间,波涛静止,江面如镜,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冷枭还在水中翻滚准备起身也被凝结成冰。
屈斌抓住时机,步履频繁,踏水而逃。
冷枭本是高手,区区寒冰能困几时,屈斌刚走,见江面寒冰开始有裂痕,“砰”一声,冷枭蹦出水面,只是不见屈斌的去向,屈斌又是走的水上,踏过之后即无痕迹,更无踪可寻。
冷枭心中暗想“此人甚是厉害,如果七杀印让他独得,后果不堪想象”,随即就是一阵怒吼,手掌泛红,有火焰溢出,“咔嚓”一掌拍在冰面上,江水又恢复了滔滔之势。
冷枭双脚一点,也扬长而去,大江之上再无人影,只有冤魂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