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真人死了。

死在破瓜老祖一道凌厉的灵气化剑上,被这一剑穿透了心脏,身体倒飞出去,砸在屏障后面的床上。

“啊!”

一声尖锐的叫喊从屏障后面传出来,紧接着,一个美女抱着胸前从屏障后面冲出来,破门而出。

对于不相干的人,洪叶倒没有过分的阻拦,就这么看着她光着身子跑了出去。

黄泉真人死在自己的大意上,死在不相信洪叶身边有元婴真君上。

不过黄泉真人临死的时候咬着牙说了一句话:姓洪的小子,你杀了我,是会付出代价的!哈哈!老子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紧接着,一道白光从黄泉真人手中破窗而出,像放烟花一样,转瞬即逝。

“哼!人都死了,还不忘记放狠话!”对于黄泉真人的话,洪叶表示嗤之以鼻。

可破瓜老祖还是在他识海里提醒了一句:“小子,这神符门是以符立派,各种神奇的符术都有,你以后可要小心了。”

这句话提醒了正在得意的洪叶,回想刚才的那道白光,心里不经意间对这个神符门多留了一个心眼儿。

……

符山,神符门,一间恢宏的大殿。

这间大殿无比的庞大,富丽堂皇,无论是在建筑还是格局上,都要比凡间的皇宫都要壮观。

就在黄泉真人咽气后的一刻钟,一个年轻的男子慌张的冲进大殿,这男子满脸戾气,一边跑一边喊:“大长老,不好了!我师兄黄泉真人的命牌裂了!”

命牌,是神符门特有的东西。

这东西十分之神奇,是将人的神识抽出一小缕,用定神符定在木牌上,神符门每一个修士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命牌。

人死,神识灭,命牌碎。

反过来,命牌裂了,也就代表着这命牌上对应的人,死了。

所以,黄泉真人一咽气,神符门立马就有人知道了,这年轻男子就是第一个发现黄泉真人命牌裂掉的人。

“什么事?这么慌张?”

恢宏的大殿上,一个眉发皆白的老者,正手握符笔,在一张黄纸上前后勾勒。

听到这声慌张的叫喊,老者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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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符的时候,最忌他人打扰,哪怕是一只野鸟飞过,也会晃了制符者的心神。

而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喊,白发老者仅仅是皱了皱眉头,手下的符纸却依旧能保证安然无恙。

由此可见,此老者的实力,已然登堂入室。

“大长老,不,不好了,黄泉师兄的命牌,裂了!”年轻男子喘着粗气,惶恐道。

“死了?”

白发老者心里一惊,正在符纸上游走的符笔猛地抖了一下。

“哗!”

桌上的符纸哗的一声,自燃,烧成灰烬。

白发老者心底的怒气,也随着这一下燃烧,陡地升腾起来。

“查!彻查!让神符门凡间的实力全部出动,谁能找出凶手,给与神符门扫地门童的奖励,提凶手人头来见的,奖励洗髓丹一颗!”

洗髓丹,顾名思义,以磅礴灵气,洗髓伐脉的灵丹。

没有修仙资质的人,只需要一颗,立刻就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灵气,从此进入修仙一途。

已经是修真者了,洗髓丹会让你的筋脉扩张,从而吸收更多的灵气,修炼起来也要快常人一筹。

洗髓丹,多少修真者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由此可见,这白发老者对此事有多注重。

又或者说,神符门的锱铢必较,由此可见一斑。

……

只是这些洪叶都是不知道的。

此时的洪叶,正抱着双臂,玩味的打量着浑身哆嗦,跪在地上的侯林父子。

黄泉真人的尸体,被破瓜老祖的一缕婴火烧成灰烬,这般场景看在侯林父子眼中,无疑是人间地狱。

“求,求求你放过我们父子……”侯林一县首富的威严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的他就好像是一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老泪纵横。

至于拥有一双铁拳的侯宝,现在心里也终于明白了,眼前的这个洪帮主,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人人可欺,可以任人鱼肉的傻子了。

至于别的小心思,侯宝也完全不敢去想。

反扑?别逗了,人家连黄泉真人都随随便便的杀了,他一个武榜八、九十名的凡人,不是找死嘛?

“放过你们?”洪叶心里冷笑着,“如果今天我实力不如黄泉老狗,你们会放过我嘛?”

洪叶心里也很感慨,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这样,我不犯人,人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我。

甚至是想要取自己的性命,而仅仅是因为一点点小的不能再小的芝麻琐事。

这世上,每天有多少冤死于小人手中?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就白白的丢了性命。

就像前世小品里说的那样,车撞树上知道拐了,股票涨了你知道买了,鼻涕流到嘴里你知道甩了,你丫还当是酸奶!

哪有这么好的事儿?真当全世界都是你爹嘛?

所以说,心肠该狠的时候,还是得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洪叶必须学会去适应。

那么,就从今天开始吧!

手起,剑落。

侯林父子紧随黄泉真人的脚步,去见了阎王爷。

由于紧张,害怕,武榜有名的侯宝,甚至连反击的能力都失去了。

又是一缕婴火,将二人的尸体化为灰烬。

洪叶长吁一口气,缓步走出房门。

心事沉重,洪叶的脸色阴冷的吓人。

来到安澜大陆,这已经不是洪叶第一次杀人了。

可这一次,较之前有些不一样。

或者说,这件事引起了洪叶的思考。

“小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老祖我开心开心。”破瓜老祖看出洪叶的沉重,打趣道。

洪叶难得的没有反驳,而是长叹一声,“老祖,你有没有觉得我有些残忍了?”

“残忍?没有啊。”破瓜老祖摆摆手,无所谓道:“我当是什么事呢,搞得跟死了爹妈一样沉重,不就杀了几个凡人嘛,老祖我当年一怒之下,修真界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要都像你一样,早就内疚死了。”

“可是,这是我第二次杀人。”洪叶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道:“而且我的想法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这次破瓜老祖没有说话了,闭口不言,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