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打了好多电话,怎么了?”
颜除夕觉得电话那头的尉迟年,今天的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
“你去哪里了?”
“我去上班了,现在正打算回去。”
“哦。”
上班?她为什么要撒谎呢?
尉迟年沉下眼皮,深吸了一口气。
“你能来接我吗?”颜除夕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地方不好打车,最主要是怕自己再次晕倒。
“你说什么?”尉迟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我……”
“你在哪?我现在过去。”尉迟年连忙说道。
颜除夕无奈笑了笑,给他报了个地址。
外面下着雨,颜除夕就站在别墅门口等着。
顾游琛拿着把伞出来:“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颜除夕没有理他。
顾游琛又道:“我不知道你受伤了,今天是我不对……”
“顾总,你一面拿着别人的秘密来威胁,一面装着绅士好人,是不是太虚伪了点?”
“……”
两人都不再说话,顾游琛就静静地站在旁边。
颜除夕当他是个空气人。
大概半个小时,尉迟年打车到了别墅外。
他给颜除夕响电话,颜除夕那边很快便接通了:“喂?”
“我到了。”
透过门栏,他看到颜除夕正站在里面的屋檐下:“但是我进不去。”
这里是顾游琛的独栋别墅,外围大门到别墅大门有一百多米远。
尉迟年隐约听到电话里头有男人的声音。
他是谁?
颜除夕挂完电话,修长的手指插入发中,将头发往后一梳,像离弦之箭一般冲入雨中,直奔大门。
“喂!”待顾游琛反应过来,颜除夕已经跑出去了。
他没想到她直接就冲出去,他打开伞,大步流星追了上去。
尉迟年见颜除夕从保安亭的小门出来,连忙打伞上前给她遮挡。
早在颜除夕冲出来时,他就连忙下车,看到她冲入雨中,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揪住。
“啊,全淋湿了。”颜除夕冲尉迟年眉开一笑。
尉迟年反而一阵醋意上升。
淋了雨还这么开心?
是什么事让你由内而外地发笑?
因为电话里头的那个男人吗?
“怎么淋着雨出来?”
“这样快。”
“什么事这么开心?”
尉迟年看着她的犹如三月桃花般的笑容,心里一阵刺痛。
“因为见到你啊!见到你心情就好了!”
这话一出,尉迟年愣了一下。
她说,她见到他就开心?!
他没有听错吧?
心里说不出是开心还是疑惑,耳尖轰的一下就红了。
顾游琛追到跟前,停住了脚步。
他没再上前。
那个男人是谁?
他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尉迟年。
尉迟年感觉到一道视线,顺着方向看过去。
四目相对,火花四起。
尉迟年收回视线问颜除夕:“回家?”
“嗯。”
夏天的雨,宛如破了天似的下着。
顾游琛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沉默不语,左侧已被雨水打湿。
“你在这里上班?”
“是,也不算是。”
尉迟年疑惑了:“那是……?”
“就是他知道了我的秘密,逼着我给他干活呢。”颜除夕撇撇嘴道。
“……”
“没事,一个月就好了。”颜除夕朝他淡淡一笑。
明明受了伤,淋了雨,还要笑着面对一切,她就像一棵向日葵般,阳光、灿烂!
尉迟年这时终于看到颜除夕的腿还有血迹,担心道:“你的伤口又流血了?!”
“又?”
他不是才看到吗?
“……”尉迟年故作没听到,继续问:“他让你做的工作是什么?”
“拔百合花呀,看,手都磨成这样了。”颜除夕挥了挥手给尉迟年看,脸上还是淡淡的笑。
这个笑容,让尉迟年更加心疼。
“没有手套吗?都伤成这样了!”尉迟年抓过她的手,轻轻地吹了吹:“疼吗:”
“吹吹就不疼了。”
尉迟年又轻轻吹了吹。
颜除夕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家长一般,瞬间感到温暖。
见到他就觉得开心。
他能让自己身心变得轻松。
尉迟年看了一眼她受伤的腿,又闪开。
颜除夕反倒安慰起他:“已经不流血了,回到家可能都愈合啦。”
司机笑道:“你们小两口挺恩爱呀!”
颜除夕想解释,又怕司机不信反而越描越黑,只呵呵一笑。
尉迟年侧脸看一眼她,又转过头,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又强忍着往下压。
到家后,颜除夕早已满脸通红。
尉迟年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帮我拿些酒精来。”颜除夕虚弱地道。
“还是先去医院吧。”
“我不要。医药箱里有退烧药。”
無錯書吧“........好。”
吃过药后,颜除夕给自己物理降温。
“我来帮你吧?”
“那就麻烦你了。”
“涂这里吗?”尉迟年指着她的手肘窝问道。
“嗯,还有手心。”
尉迟年小心地擦着,指触碰着她那么软滑的肌肤,心跳得极快。
“是不是有点热?要不要把空调再降低一些?”颜除夕看他脸色微红,提意道。
“不用。”
气氛有些微妙,颜除夕轻咳一声,说道:“好.....好了,我自己来吧。”
“你现在烧得厉害,还是去医院吧?”
“我不想去,再看看吧,实在不行,我再去吧。”
“好吧。”
当天傍晚,颜除夕的烧终于退下来了。
几天之后。
颜除夕一回到学校,就发觉得同学们对她投来怪异的目光。
她心中一惊,不会是她去做演员的事被发现了?
这时方亚楠远远便看到她,叫道:“夕夕,这边!”
颜除夕朝方亚楠跑去,还没走近,方亚楠就上前将她拽到一旁:“夕夕,你被人偷拍放到学校论坛里了。”
颜除夕一惊:“我当演员的事?”
“不是,你被传言说被男人包养。”
方亚楠拿出手机,将图片打开给她看,图上,是颜除夕手拉着尉迟年的手腕,尉迟年低头看向她的画面。
“这个男的是谁?”方亚楠的好奇心作祟,忍不住问道。
“就我一个朋友,那些人有病吗?这哪一点像是被包养的样子?”
“最主要是下面那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