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是疑惑,而唐高峰,则是有些头疼。

他现在开始后悔了,不该让韦通称呼自己少爷,更不该把通带过来。

本来,秦琼就脑洞大,而现在呢,韦通这么一出现,怕是秦琼直接给定性了!

关键是,他还就没法解释通的来由。

“将你玉符取来,我给你安排个职位,到了北地,好好守护你家少爷!”秦琼看着卫通说。

李靖扭过头去,心中越发的疑惑。

他跟秦琼一起共事半辈子,非常了解他的为人,他不是那种管闲事的人。

可为何会多自家姑爷另眼相看?

李靖甚至觉得,秦琼对待唐高峰,就像是对待自己孩。

唐高峰也感觉到,秦琼对自己的亲近,但他一点都不因此而高兴,毕竟这都是误会!

“老李,你且再想想吧。泰琼再看了李轻易言,言语深沉的说道。

“这几日,你好生待在国公府。河间郡王那边,我去见见。”秦琼望向唐高峰,以长者的口吻交代一番。

又在韦通的肩膀上拍了拍,便直接离开了。

看着泰琼离去的背影,唐高峰心中无奈,而李靖呢,则是眉头紧皱,满心疑惑。

这老东西,究竟在发什么神经,莫不是说,看上了唐高峰?

“不应该。”李孝恭皱着眉头中自语道。

胡国公府内。

秦琼回来时,身为越国公的罗通,已经等在了这里。

“叔父,如何?”看到奉琼回来,罗通起身迎了上去,开口询回道。

“唐高峰,应该便是你的胞弟了。”奉琼面带着笑容,开口说。

秦琼便将到了国公府,见到韦通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唐云辉,不过普通的武将,他也调教不出韦通这样的高手。

唐高峰诗文造诣,箭术,骑术,甚至的言谈举止,便是比之各家嫡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身边,绝对有高人,而且不止一个。

这些都是秦琼的猜测!

罗通站在那,听着自家叔父的话,也微微点头,显然也是赞同秦琼。

唐高峰虽然知道,韦通的出现,让秦琼的误会加深了。

但是却没有想到,让未来的扫北王罗通,也认定了他这个弟弟。

天大的误会啊!

大比后的第三日,唐高峰前往兵部履新。

这一场大比,省去了他数年的苦功。

至于最后能够走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出了兵部,正好就遇到了高履行。

“唐兄,今日可有时间?咱们一起喝杯酒。”看到唐高峰后,高履行迎上来,笑着问道。

这两日,虽然唐高峰都待在国公府内,但是,他听到了外面许多的消息。

高履行也要去北地,为此,还跟他父亲大吵了一架。

高履行,是高土廉五十岁时老来得子。

他要去北地从军,这高家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看着面前的高履行,唐高峰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骑在马上,唐高峰朝着高履行身后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这绝对是一个在沙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人。

高履行作为高家的心肝宝贝,身边有一个厉害的保镖,再正常不过。

当唐高峰观察高履行保镖时,高履行也在观察韦通。

相比起唐高峰来,高履行看到韦通后,略微有些意外,也有些吃惊。

他不认为,李靖会派一个这样的强者来保护唐高峰。

那么,这个默默无名的强者,又是从何面来呢。

“我看这位兄弟雄武异常,想来,也是跟着卫国公上过战场?”心中好奇,高履行直接开口问道。

听到高履行的问话,唐高峰微微一笑。

“高兄误会了,韦通并非国公府家将,他乃是我的老乡,因我落户长安,他便来投靠我了。”随后,他简单地介绍道。

“原来是这样啊。”高履行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说着他们便已经到了凤凰大街,胡月楼,远远可见。

见高履行在胡月楼前下马来,唐高峰也不觉得意处。

唐高峰也翻身下马,待着韦通跟着高履行走进胡月楼。

胡月楼,一直都是那般的热団。

“高公子,你可是稀客啊!”

进了胡月楼,一个拉长的声音传过来。随着声音而来的,是胡月楼的老鸨。

“哎哟,这不是唐公子吗。”这女人下了楼来,目光落在唐高峰的身上,那眼睛里闪过一抹光亮。

“公孙妈妈,给我们一外僻静的位子,我要跟唐兄畅聊一番。”高履行察觉到了唐高峰脸上闪过的那一抹厌恶,开口吩咐道。

“我去给寻两位姑娘让他们唱个小曲,给两位公子助兴。”那公孙妈妈笑着说道。

“寻音不在吗?”高行看着那公孙妈妈,开口回道。

“在,在的,你去将寻音找来,就说高公子来了,让她下楼来。”那公孙妈妈着,随后对身边的小说道。

唐高峰并非那种讷之人,入乡随俗,既然来了青楼他也不会假清高。

“唐兄乃是文雅之人,公孙妈妈找个懂诗文词曲的姑娘便是了。”高履行开口说道。

“我们楼里的姑娘,可都仰慕唐公子的才情的,二位公子先上楼去,我这就去安排。”公孙妈妈笑着开口道。

随着那爽朗的笑声,这浓妆艳抹的身影,飘然而去。

唐高峰看着这离去的背影,注视片刻。

“唐兄,不要被这个女人欺骗了,你觉得她只是个庸俗的老鸨,可事实却未必如此。”高履行意味深长的说道。

唐高峰品味高履行这番话,心单有所想。

这女人,能够在这长安城内,让这胡月楼屹立不倒,便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这个女人不简单,还是不要得罪她为好。”高履行压低声音说道。

能够让高履行如此郑重的暗示,看来,这个女人,是真心不简单了。

两人无言相伴着走上了楼去。

唐高峰和高履行面对面跪坐,韦通两人则坐在外厢中,小厮早已经准备好了酒菜。

此时,胡月楼三楼。

“渝绮,唐公子跟高公子来了。”楼上一间别致的房间内,一个身穿浅色裙衣的女子推门而入。

就在这房间内,那位胡月楼的花魁孟大家,此时正依窗面坐,看着外面的祁水,怔怔入神。

“寻音,我今日身体不舒服,你家那位高公子既然来了,你便去吧,等明日,咱们在一起下棋。”孟渝绮靠坐在那里,言语有些萧瑟的说道。

寻音进屋,在那桌子前停下来,看到那书桌上放着许多诗稿。

她随手拿起来,一看,所有的诗稿上只写着一首诗,锦瑟。

“你既然如此喜欢这首诗,如今这诗的主人来了,你却不肯去见一见呢。”将那诗稿放在桌子上后,寻音痴痴地笑道。

怔怔坐在窗边的女人,身子顿了一下,猛然转身讨来。

“你是说,唐公子来了?”

孟渝绮看着那寻音,赶忙问道。

“不是他能有谁啊,他们现在正在楼下,你赶紧的,若是晚了,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你可别哭啊。”寻音笑着说道。

孟渝绮赶紧从窗户上下来,略作收拾,抱着自己的琴,跟寻音出了屋子去。

二楼,那临河的屋子里面,唐峰跟高履行对面而坐。

“高兄真打算去北地?”唐高峰看着坐在对面的高履行,随口询问道。

“你都去的,我又如何去不得?”高履行端起桌上的酒杯,淡然地说道。

“大凶险,又有大机缘,我等男儿,又岂能因为有危险,就藏在这富贵乡。”听到高履行这番话,唐高峰忍不住对这位小国公爷肃然起敬。

有大志向,且愿意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去奋斗,这样的人,成就不会低了。

能跟这样的人为友,也算是人生的一件幸事。

“唐兄,我一直不明白,你有这般才华,却为何,要去做赘婿呢。”高履行转移了话题,看着唐高峰,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整个长安城的人,都想问一问唐高峰吧。

“高兄生在国公府内,不需要为前程而担忧,但这世间,并非所有人都如高兄这般好命。”唐高峰拿起桌上的酒杯,手指轻轻转动着酒杯,缓声说道。

“世家之大,哪怕是陛下,也要妥协。”唐高峰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

“我是有些才能,但出身乡野,没有推举,想要出人头地,无异于痴人说梦话。”唐高峰继续说道。

在那言语之中,高履行能够听出那一丝的无奈和嘲讽。

“这赘婿的身份,终究是不好的,如今你官位尚低,可若是有朝一日,晋升到了高位,必然会受到影响”。高履行沉吟着说道。

高履行说的自然是对的,不过,那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太遥远。

说话的时候,门处脚步声传来。

唐高峰暂停了话题,朝着门口望去,门外两个女子,相伴走进来。

那孟大家,徐徐走到唐峰的身边,在唐高峰身边的地方跪坐下来。

一把古琴,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看着这个女人,唐高峰也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这个女人都属于极品。

“唐验骑,奴家新作了一首曲,你可否帮品鉴一番。”孟渝绮望着唐高峰,轻声说道。

说实在话,对于音律,唐高峰懂得真心不多,尤其是古代这些。

但他也没有拒绝,微笑着点了点法。

香炉中,袅袅青烟,孟渝绮跪坐在那里,那一袭紫色裙衣,在这喧闹之间,多了几分的清雅。

屋子内,静了下来。

细长的手指,轻轻落在琴弦上面。

琴声很动听,曲子婉转,高履行坐在那里,闭上了眼睛,似乎沉醉其中。

当这琴音飘到屋子外面的时候,楼上楼下的男客,都纷纷静了下来。

“这是孟大家在奏曲。”

这胡月楼,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孟大家不是从来不接客的吗?今日,为何?”有人看着二楼那门关着的房间,满是好奇地问道。

“小二,楼上那房间里是何人?”随后,一人将小二喊过来,询问道。

“回赵公子的话,楼上,是高公子和唐公子。”那小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开口应道。

“高公子?唐公子?哪两家的?”

“高履行高公子,还有唐高峰。”那小二应道。

“原来是他们两人,也难怪。”那人想了一下,颇有几分玩味地说道。

“这唐高峰一口气补全了孟大家出的五首残诗,今日,孟大家怕是要找回场子。”有人笑着说道。

其他人,皆是笑着点头。

“怕是今日,又要有好戏看了。”

此时,二楼那房间内。

唐高峰侧身坐在那里,看着坐在那古琴前面的女人,只是,这曲子,过于简陋。

弹唱中的孟渝绮,抬头朝着唐高峰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唐高峰摇了摇头,面色之间,似乎有几分惋惜。

她顿了一下,这一停顿琴音乱了。

嗡……

琴弦的震颤声中,那曲子戛然而止。

本来还陶醉在那曲子中的高履行,猛地抬起头来,满脸的不解。

屋外,那些竖着耳朵的人,听到那最后—声,都顿了一下,心中也好奇起来。

这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孟大家的琴音会突然乱了。

“唐骁骑,似乎对我唱的这首曲子,有些失望。”动听的声音,在屋子内响起。

唐高峰抬起头看过来,看着那张带着那一抹淡然笑容的面庞,并没有立刻作答。

他再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酒。

“孟大家的声音很好听,琴音也很美。”片刻后,他开口说道。

声音美,琴音美,却不说是曲子本身。

孟渝绮便明白了唐高峰这话中的意思。

坐在对面的高履行,时而看着唐高峰,时而看着孟渝绮,几番想要开口说什么,最后,都又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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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词曲上面,他有所涉猎,但是,仅仅只是有所涉猎。

“唐骁骑觉得我这曲子不好,那定然是有更好的曲子了,渝绮不知是否有幸听听唐骁骑的曲子。”孟渝绮看着唐高峰,缓声说道。

她自小便学习曲艺,不敢说世间第—,但在这长安城内,是绝对的第—人。

可现在呢,眼前这个男人,却觉得她这曲子不好,这让她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