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158 狂人谢如涯！

“我感兴趣的是力量，只要能获得强大的力量，做人还是做魔，我都可以，我都能接受！”

谢如涯平静的说道，脸上没有半点儿惊慌。

“这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陆景猜测道。

而这个故事，应该就是谢如涯入魔的原因。

对于这个故事，陆景非常感兴趣，因为他对谢如涯很感兴趣。

这个男人，能把这座城市治理成这样，说明他有大才！这样的人才，别说只是当个小县城的县令，就算是当大夏的丞相，能力都够了！可是，如何他会屈居在这个小地方？是朝廷错过了这颗明珠，还是他自己选择留在这里？

大多数入魔之人都会失去理智，既是保持清醒，也是暂时的，稍微一受点刺激，就会失控。

可是，谢如涯却并非如此。他在晚上时确实和那些残忍嗜血的魔物没什么两样，可是在白天又像正常人一样。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为什么能将魔性压制到晚上才爆发？

这些问题的答案，陆景都很感兴趣。

陆景觉得，如果能研究透谢如涯这个魔物中的异类，绝对能给他很大的启发，能让他对魔物有更深刻的认识和了解。

“你为什么如此渴望力量，过去的你，经历了什么？”陆景看着谢如涯的眼睛，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答案我已经说过了，我之所以如此渴望力量，只是因为我想活下去。只有拥有强大的力量，我才能好好活着。”

谢如涯看向远方，脸上带着几分伤感，眼中闪过追忆之色。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曾经有一个书生，满怀热血，一心想要报效国家，为民谋利。为此，他苦读不辍，勤修己身，读出了满腹经纶，修出了一身才华。

他的妻子，一个普通的妇人，为了他的理想，甘心情愿抛头露面，辛苦挣钱给他花。

他没有辜负妻子的期望，后来终于考取了功名，谋得一份官家之职。

就当他准备践行理想，实现抱负，与妻子过上期盼已久的好日子之时，一次意外却摧毁了一切。

一个实力强悍的世家子弟经过此地时，碰巧遇到另一个世家子弟，二人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发生了一些口角。

由于二人脾气都非常暴躁，口角发展成了争斗。

二人当街决斗，各种威力惊人的招式不断使出，丝毫没有考虑会不会误伤到无辜之人。

不巧的是，当时那书生的妻子就在街边摆摊，卖着自己一针一线绣的绣品补贴家用，以维持丈夫清正廉洁的清官形状。然后，书生妻子就被误伤了。

等书生赶到之时，妻子已是奄奄一息，最终死在了书生怀里。

除了书生的妻子，还有数人死在两个公子哥的攻击余波之中，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两个世家子弟，也落得个两败俱伤，各自回家修养去了。

书生悲愤交加，将两个世家子弟上告官府，然而，等来的却不是上级官员主持正义，而是他自己被撤职严办。

他被撤职的原因无比讽刺---他没有及时制止两个公子哥，使得他们受了伤。

他愤怒的质问上级为什么，得到的答案却让他更加愤怒，上级说‘你妻子和那些贱民，不过是丢了性命，可两位世家公子，可是受了伤啊’！”

“那书生就是你吧！”

听完了谢如涯的故事，陆景不禁有些同情他，平白无故的遭受着无妄之灾，不仅死了相互扶持的妻子，还丢掉了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官身，这种事儿任谁也接受不了，放谁身上都得疯。

谢如涯因此而如此执着的追求力量，可以理解。

若他入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也很正常。

“后来呢？你把那两个世家子怎么样了，又怎么恢复了官身？”

“后来我就入了血河教，靠着龙血丹拥有了强悍的实力！”谢如涯眼中闪过仇恨之色:“然后，我把那两个世家子弟，生吞活剥了，把他们两个家族，也全都斩杀殆尽！

至于我怎么恢复了官身？

呵呵，我并没有恢复官身，这位置，本来是我上级的，我把他杀了后，自然就是我的了！”

说完，谢如涯收回远眺的目光，看着陆景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

“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杀你妻子，你杀他们全家，这很正常，可以理解！”

陆景回答道，他确实能理解谢如涯的做法，这种事儿如果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你倒是挺明事理！”

谢如涯没想到陆景会完全认同他的做法，有一些意外。

“经历了这件事儿之后，我便开始追求强大的力量了，在这个时代，力量才是唯一的真理，只有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去做想要做的一切！”

“你会这么想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陆景有些惋惜道:“你追求力量的方式有些不对了，你不该加入血河教的！”

“当时的我，有别的选择吗？”谢如涯自问自答道:“没有！我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只有加入血河教，我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足够强大的力量，我才能尽快为爱妻报仇雪恨。

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很讨厌这句话。

我的仇人，哪怕让他多活一天。对，我都是一种折磨。

报仇，就应该越快越好！不是真等上十年，有人在这十年里可能都已经将人世间的一切美好享受个遍了，那再报仇，还有什么意义？”

“有道理！我同意你的说法。”陆景附和道。

“我的话怎么可能没有道理？”

谢如涯表情变得有些自负:

“现在整个大厦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其他城市的黎民百姓无不饱受苦难，唯有我治理的这泗阳城，是一个例外，宛若人间天堂！由此就能证明我的才华！

我这般才华横溢之人，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自然都是有道理的！”

“额……”听到谢如涯这番话，陆景很想反驳两句，但仔细想想，谢如涯确实做出了人所不能的成绩，堪称奇迹的成绩。

于是反驳的话都到嘴边了，陆景却临时改口道:“你的才能着实让人佩服！整个大夏，确实只有泗阳城还像点儿样子，别的城市，都已是衰败至极。”

“我挺喜欢跟你聊天！虽然你我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你，却有一种知己的感觉！”

谢如涯感慨道:“知道我是血河教的人，亲眼目睹了我入魔以人为食，你还能认可我的言论，确实很难得！

你很别致，跟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谢谢！”陆景礼貌道，继续保持倾听者的姿态。

“既然你愿意听我说话，我便多说点儿吧！”谢如涯微微一笑:“你我之间，待会儿或有一战，看你这般自信，对付我应该是易如反掌。

那这些话就当是我的遗言吧。”

陆静没有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谢如涯继续说，想说什么都可以。。

“你说我不该加入血河教，”谢如涯道:“我不认可你这说法，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当初急需获得力量报仇雪恨，还因为我认为获得力量的方式，不应该被限制！”

“力量就是力量，没有正邪之分。

获得力量的方式亦是如此，也不应该有对错！

血河教当然是个邪教，可是，那又怎样？

他们那些漏洞百出的洗脑教义，根本影响不到我！

血河教那些傻子一般的教徒，也无法改变我分毫！

在我眼里，不论是血河教，还是其他世人眼中的邪派，不过都只是我的工具！

我通过它们获得力量，达成目标，实现理想，它们是被我掌控的！

而力量本身，也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不像其他教徒，为了所谓的力量，被魔神牵着鼻子走！等到真正得到了力量之后却根本驾驭不了，真是可笑！”

谢如涯越发自负，表情甚至都有些张狂了。

陆景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谢如涯刚才所说的话上。

“你说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陆景疑惑道:“入魔之后你也还能掌控这一切？入魔这一情况也是在你的控制之下？”

“没错！”谢如涯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怎么可能！”陆景惊讶万分，拔高语调说道。

“魔之所以成魔，就是因为无法控制自身，稍微受点刺激，就会变得狂躁、易怒、残忍、弑杀，这些情绪你也能控制住？就是这你都能控制住，你根本算不上是魔物啊！”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这确实是事实。”谢如涯道:“吃了血河教给的龙血丹后，我确实一度变得狂躁、易怒、残忍、弑杀，被各种负面情绪充斥了内心。

但是，我终究还是压制住了这一切重新恢复了理智！现在，白天的时间，我已经跟正常人一样了，到了晚上，也只需要发泄一下就行了！”

“只是发泄？发泄需要连杀五个人吗？需要杀了人之后还吃掉他们的肉吗？”陆景质疑道。

“既然是发泄，那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不能连杀五人，为什么不能吃他们的肉？杀都杀了，吃点儿肉怎么了？”

谢如涯道:“你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吧，年纪轻轻的，思维竟如此僵硬！

人不能吃人，吃人就是邪恶的，这不过是世俗的说法，是一种习惯性的观念。

但是，人真的不能吃人吗？吃人就真是邪恶的吗？我觉得并不是，吃不过只是一个动作，吃人时，人也只是食物，这有什么问题的？人吃食物，这又与善恶、正邪有什么关系呢？

灾年有人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这不是吃人吗？古代有孝子为了母亲能吃口肉把自己的肉割了下来，这不是吃人？这些事情是善是恶，是正是邪？”

陆景皱起眉头，有点儿懵。

他知道谢如涯在诡辩，但是，又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是怎么回事儿？

他想反驳，但一时半会儿，又不知该说什么。

但是，不管他能不能反驳得了，有一件事他无比确定，这些话，应该都是谢如涯的真实想法。

而能产生这种想法，谢如涯要么是个疯子，要么是个百无禁忌的狂人。

陆景觉得，他是后者。

一时间，陆景起了惜才之心，这样的狂人，若是给他足够多的资源，足够大的舞台，绝对能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儿！

“我日后修行所需要的修炼资源肯定越来越多，或许我可以让他来帮我打理财产，让他帮我赚取修炼资源！”

想到这里，陆景作出决定---他不杀谢如涯了，他要将此人收入麾下。

“此人对力量有着无比强烈的渴求，为此不惜以人为食！”陆景看着谢如涯，在心里盘算起来:“所以，只要展示出让他无比向往的力量，让他知道跟着我他未来就能拥有超凡脱俗的强横实力，他自然会跟着我！

只要我能一直给他提供力量，他就会一直忠心不二！”

打定主意，陆景猛的将一身修为全部显露出来，霎时，强横的威压席卷而出，直接将谢如涯压的匍匐在地，立不起身。

四次蜕凡的身躯，也散发出莹莹宝光，让他看上去宛若仙神！

谢如涯拼尽全力抵抗着陆景的威压，浑身发抖，青筋毕露，儒雅的脸也因太过用力而充血变红。

用尽全部力气，他才终于能抬起头看到陆景的眼睛。

“刚才是我口出狂言冒犯到您，请您原谅我！”他还以为陆景是为刚才他说陆景年纪轻轻却思维僵化而生气。

陆景没有解释，任由谢如涯误会下去，并顺势再次问道:“你想死开始想活？”

“想活！”

“想活，就拿出点诚意！”陆景冷声道:“若是你能打动我，我不仅可以饶你不死，还可以让你跟着我，送你一场造化！”

谢如涯的眼中闪过兴奋之色。

正如陆景预料的那样，只要他展示出让谢如涯无比向往的力量，谢如涯自然会跟着！

“你想要什么诚意？”

陆景拿出之前搜集到的两块石板:“这样呢东西，你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