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那两个伢子很好解决。

狻猊属于龙子,吐出来的晦气只需要蛇血就能化解。

这东西,我背包里正好有。

我虽然是傩师,但也毕竟研究过半本蛊书,所以身上也有一些解毒常用的东西。

就比如这一小包蛇血,就是我当初在山里时,宰的一条蛇,然后将蛇血晒干磨粉,保存下来的。

我让老爸弄来一个杯子,将蛇血用凉水冲开,再给那两个伢子喂服下去后,不到半个小时就退烧了。

至于门口的那两个狻猊,也不用我多说了,老爸直接打电话,让人把狻猊给人送回去了。

而这一晚,老爸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忙着照看他那两个孩子,至于我和阿妹,则是被保姆带到了各自的房间休息。

次日一早,我早早醒来,刚出卧室门,就见老爸正坐在客厅吞云吐雾,而阿妹也早已坐在一旁。

只是……情况有些奇怪!

阿妹昨天还是兴奋的不得了,拉着老爸没完没了的叽叽喳喳,说着一些她认为有趣的事情。

可今天却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眼出神的看着桌子上的水杯,就连我出来,她都没注意到。

直到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阿妹,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说话间,我看了一眼老爸,果然,老爸心虚的别开了目光。

阿妹却低着头,迟迟没有开口,隐隐之中也红了眼眶。

“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看向了老爸,语气也有些不耐烦,老爸尴尬的干咳一声。

“那个……咳咳咳,崽崽啊,你也看到了,弟弟妹妹还小,他们还在上小学,你们两个住在家里,确实是……”

“所以,还是要赶我们回去是吗?”我冷笑的看着老爸,丝毫没有意外,甚至是这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

昨天看到他们态度大转弯时,我就已经预料到了一切,就是为了稳住我,好让我出手治病罢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两个伢子应该已经出去了,就是为了避免我再次下手。

“不用看了,弟弟妹妹去上学了,你妈也有点事,她也……”

“他不是我妈!”我冷脸低喝,“阿妹从小到大,最大的愿望,就是普通人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吃一顿饭,哪怕这个人是后妈,他也能接受!”

“哎呀,崽崽,你也知道,你妈……你姨姨那个人脾气不好,我懒得和他吵。”

“而且你阿妹这次来,看起来总是病恹恹的,你那两个弟弟妹妹又小,要是……”

“这叫什么屁话?就因为你那两伢子小,就要被生病的妹妹赶出去?”

“你别生气,先听我说完!”

见我要说话,老爸抬手打断了我。

“你放心,我绝对不亏待你们两个,我让人在市里给你们买了房子,学籍的事情,过几天就能搞定,你们以后就住在市里,想回家了随时来!”

“你阿妹的身体,我也会联系最好的医生!”

话说到这里,老爸的语气再次软了下来,满脸的苦涩无奈。

“崽崽,你得体谅老爸我不容易啊,你妈走得早,我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吧?现在我这么大岁数了,有个家不容易,你们以后结婚就懂了。”

我冷笑一声,也没再废话,毕竟我对他从不抱有任何希望,倒是阿妹,应该认清现实了吧?

“阿妹,我们走。”

我拉起阿妹就要走,老爸也追了上来,“崽崽,你们去哪?我让司机去送你们,对了,你们的房子就在市里,去那边很方便。”

“行!那就让司机送我吧!”

我没有拒绝,这都是她欠阿妹的!

要是不想留下我们,就不该给我们希望,白让阿妹高兴一个晚上,现在阿妹也该看清楚这个人了。

老爸再次追上我和阿妹,不过却是来帮我们收拾行李的,仿佛是生怕我们会反悔不走似的。

他一边收拾东西,还在一旁柔声细语的劝我要冷静,还说他心里是有我们的。

只是他也没有办法,谁让他还有一对儿女,只能暂时委屈我们,但是他可以肯定,以后廖家的产业,绝对有我和妹妹的一份!

对此,我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的话,我也一个字都不信。

阿妹也难得的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与委屈。

直到上了车,阿妹才扑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阿哥,老爸怎么变成这样了。”哭了许久,阿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然而,我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毕竟老爸一直都是这样,只是她自己心存幻想罢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早已不见踪影的别墅,“阿妹,别哭,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请我们回去!这次我让他们后悔!”

闻言,阿妹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迟疑了片刻后,就梨花带雨的摇了摇头。

“阿哥,算了吧,终究还是一家人,就算他们不认我们,也没必要弄到这种地步。”

“好!”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只要阿妹开心,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且,小妈和那两个伢子都不在家,肯定都躲出去了,我又不能对自己老爸下手,那也只能作罢了。

“阿哥,接下来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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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山里是肯定不能回去了,阿妹学业要紧。

老爸也说了,用不了几天就能解决学籍的问题,阿妹也就可以留在这里上学了。

“阿哥,老爸的房子还是不要了吧……”

“为什么不要?这是他欠你的!”我打断了阿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在进城之前,我确实是不想和老爸再有什么瓜葛,甚至是不想再花他一分钱,但是现在我只觉得气不过!

我和阿妹都是他的孩子,凭什么那一对儿女住在别墅里面,还要享受父母疼爱,而我们却要住在山里,让人笑话是野孩子。

阿妹也没再多说,只是低低的叹了口气,或许对于她这个十七岁的学生来说,也确实是超出了承受范围。

阿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看起来有些困倦,一路上一直都是靠在我怀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直到到了小区楼下,阿妹才收回思绪,抬头看向了我,“阿哥,我们现在算不算无家可归,走投无路了?”

我挠了挠头,“这……应该算吧?”

“要不……看看阿公那封信?阿公不是说了么,我们无处可去的时候,就可以打开那封信。”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信封拿了出来。

撕开信封上的火漆印,就只见一把小巧精致的钥匙,从里面滑了出来。

我和阿妹对视一眼,阿妹有些好笑,“阿公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回山吧?以后养着我们?”

“哈哈哈,有可能。”

我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当信封里面的信纸抽出来,我就傻眼了。

好家伙,足足两三张报纸啊!

阿公这是和我说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