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投资人只有兽性

宁昊和岳晓军各自都点上了一根烟，他们因光线的出尔反尔而发愁，不知该如何给李问一个交待，各自长长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草，抓着蓬松的头发，他们感觉现在很痛苦，比创作时想不出剧情走向还要痛苦，为啥光线的人就非得给他们出难题！

宁昊和岳晓军长相或粗犷或瘦弱，却保留了一些文人的风骨，觉得当时信誓旦旦地对李问说一定能给其签约独家投资，现在又反悔想让光线一起投资，再面对李问，真的很尴尬。

想劝退光线，对方却一再坚持，驳了谁的面子都不好，毕竟这是娱乐圈，一旦撕破脸皮，微博上随便发两句或者来一篇软文，风波起，动静就可大可小，不受控制，名气要是坏了，三五年都洗不白，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网友却有，不管过多久，总有好事之人在评论下提黑历史，怕的很。

岳晓军开口说：“哥，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说，却都一直没有问出口！”

宁昊：“我们兄弟俩，尽管畅所欲言！”

岳晓军：“前几部的电影我们一直是赚钱的，《无人区》赚得多点，《黄金大劫案》口碑不理想，但票房也赚了，和之前的投资人相处很好，《心花怒放》这剧本只要你一开口，之前的投资人肯定也会投资，为什么现成的不找，那多轻松呀，还要我们自己出去拉投资？要就不会有今天这档子事了！”

岳晓军觉得宁昊有些放着捷径不走，非要走荆棘丛林的不理解。

宁昊沉思了许久，岳晓军的世界还是只有赚钱不赚钱，剧本好不好，宁昊有些羡慕他，想的越多越痛苦，宁昊此时在犹豫，要不要把真相和岳晓军这个傻弟弟说。

又点上了一根烟，还是娓娓道来：“因为我就是那些投资人赚钱的工具，尽管他们装的熟络，其实在那些掉在钱眼里的投资人眼中人类只分两种，一种是能帮他赚钱的，另一种是不能的，他们没有人性，只有兽性。

或许金钱的世界太过于竞争激烈，导致他们没有任何一点精力来顾及人性，他们不在意你拍的什么，不在意你讲什么故事，他们只会和你谈市场，市场需要这东西，你给我加进去，就像这烟草，是抽的，那些人却让我吃下去。

相反我在意的东西，他们一点都不在意，我感觉索然无味，我想寻找新的同行者。

有一个故事给我启发很大，让我勘破了该如何挑选同行者。

传说狐狸若是想成仙，是需要长出九条尾巴的。

可这尾巴不是随便就能来的，除了本身自己长的一条外，其他的尾巴都得是满足人类的一个愿望才能长出来。中间七条都可以用法力满足人类的愿望，从而收获一条尾巴。但每当狐狸长到第八条尾巴的时候，想要满足人类的一个愿望，它的尾巴就会少一条。也就是说，它可能永远也长不出第九条尾巴。

在人间行走千年，满足万人的愿望都没有长出第九条尾巴，它无可奈何，成仙过于遥不可及，成仙是五指山，压得它喘不过气，它绝望了，不再高压自己见人就说‘你许个愿吧’。它给自己定了个规矩，每年只大发慈悲满足一人的愿望，就当积阴德顺便给自己一丝机会。

这一年，一个脸上长着胎记的小女孩总来八尾狐狸居住的森林玩，同村的小孩没人愿意和这个长着暗红印记的‘怪物’玩，久而久之，女孩性格孤僻而又渴望朋友，来森林的时间久了，一人一狐熟络了，一天下午，小女孩靠在它的肚皮上睡着了，看着女孩狭长的睫毛，它想帮她，可这一年的愿望已经许给别人了，八尾狐心绪左右摇摆，最终坏了自己定一年只给人类一个愿望的规矩。

女孩醒了，八尾狐说道：“作为朋友，我可以满足一个愿望！”

说完八尾狐把这年新长出的尾巴给了女孩，它重新成为了七尾。

女孩的小脸上露出激动红晕说道：“你刚才说我是你的朋友了，我终于有朋友了，既然我们是朋友，你满足我一个愿望，作为交换，我也满足你一个愿望吧！”

七尾狐百无聊赖地说道：“你还是第一个问我愿望的人，我想走出九尾，我走遍人间都没寻到法子，或许就是个传说吧！”

小女孩纯真地说道：“我那就帮你长出九尾！”

此时金光大作，耀眼得像金乌，女孩手中的尾巴消失，七尾旁边新长出了两尾，一尾是帮别人实现愿望长出的，一尾是女孩的愿望成真长出的！

原来长出九尾唯一的方法，就是许愿者不为自己考虑，不为钱财，不为长生，而为它许愿。

怎么可能有人知道愿望一定会成真，不为自己考虑的，难怪成仙难。

九尾悟了，人性有了神性，才可渡其成仙。

天见垂怜，它遇到了，九尾羽化飞升成仙，半空之中一滴泪珠滴到女孩身上，女孩拥有了天人之姿，那是九尾的仙力祝福。

宁昊继续说道：“我寻求的同行者，就是能互相成全之人，而不是这次票房好，我就是座上宾，票房一般我就是工具人，票房差我就是犯错之人，我就是囚犯，任其数落，老弟，你懂我说的是什么吧！

岳晓军：“明白，明白，那李问是这种能互相成全的同行者吗？”

宁昊：“或许是，或许不是，还得合作一段时间看看，该来的还得来，该面对的也得面对，我约他们，我们三方会面吧，看李问到时候会怎么处理，是勃然大怒。亦或虚伪而谦逊地表示不要紧，暗地里却编排我等。

宁昊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李问的，一个是给光线传媒对接人的，李问表示有时间，三方约好明天在李问的青红娱乐会面。

宁昊从电话中听不出李问是喜是悲，他又翻出了李问的《神探大战》细细研究起来，了解一个人，听他说什么是没用的，如果那人有什么作品，通过作品能了解到那人最深处的东西，是幽暗人性，是理想主义，亦或者单纯的变态、戾气，这都是掩盖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