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问暗自感叹,这女记者是会制造悬念的,搞人的情绪很有一套,想想在他上班的地方,抽空去见一面,好像也没什么损失。

李问突然反应过来,选的地方也在女记者的算计之下吧,这是已经猜到他会‘反正就在公司下面,也不费事’这样想!这人绝对学过心理学,一步一步下套让他一点点去解谜,如果不去,三五天之内,绝对会一直想这个问题。

还是决定去了,同时也告戒自己,明天不管能不能探明对方真正的目的,以后都不接触这个女记者了,跟随对方走的越多,只会陷入更深,说不定是骗子,来骗钱的,明天之后,绝对要做一个切割。

第2天,白月和韩言前往横店,实地盯着进度,白月对底下筹备新电影的经理说道:“这车还得再做旧些,要有使用过的痕迹,轮胎你是处理过了,但因为你的处理,上下有一条新旧分明的线,每个细节都要把握好,李总对这个电影很看重,他发火可就不太妙了!”

经理擦着汗说道:“我马上去办,所有道具我们都会重新再检查一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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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问吃完中午饭,按照平时的习惯,总会趴着午休一下,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一直回荡女记者的说的那些事,胡思乱想着对方的目的。

此时座机响了,前台说夏青瑶来了,李问还以为听错了,重新问了一遍,确认后,直接站了起来去接人。

夏青瑶今天身穿一件白色的短款外套,内搭同色系的打底衫,下半身搭配一条黑色皮质休闲裤,黑色与白色的装扮,经典又百搭,化着淡妆,整个造型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李问客套地说道:“夏总的到来,让我这小公司蓬荜生辉,夏总是第一次来吧,带你参观一下。”

两人走远后,前台其中一人对同伴说道:“这位是谁,穿着简单,气质却不凡,老板竟然还亲自来接,很少有人有这种待遇呀!

另一个前台:“是老板的合作对象,你才来公司不知道,这位一起投了公司的两部电视剧。”

“难怪,难怪,我一看就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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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逛了一圈,来到办公室,李问第一次在夏青瑶脸上看到了愁眉苦脸。以前他见过的夏青瑶都是淡然,一切都无所谓的超脱状态。

李问好奇的问道:“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夏青瑶小声说道:“就是心烦,到处转转!”

李问:“有什么烦心事,有时候说出来可能就好了。”

夏青瑶:“我父母现在有意向撮合我和郑孤云结婚!”

李问:“郑孤云是有什么不良嗜好吗?为这事还能烦恼!”

夏青瑶摇了摇头。

李问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也算门当户对,年龄也相仿,也没代沟,我接触下来,人品也还好,就是还不怎么成熟,各方面看下来也合适吧!”

夏青瑶瞅了一眼李问说道:“这事和郑孤云无关,和对方是谁无关,我只是厌恶被人安排,这与我的自由之道完全相悖,其他的小事也就算了,婚姻几乎伴随着我后半生,如果我听从了安排,就完全否决了我的信仰,我也知道得到一些东西,总要失去一些东西。

我也有过一些心理准备,当听到这事的时候,我生理本能的抗拒到抽搐,就感觉浑身长满了尖刺的万千小虫在我的皮肉里爬行,在啃食我的灵魂,我一刻都不得安宁。”

李问大概懂了,却又不全懂,他试图理解夏青瑶,却又理解不了全部,夏青瑶是一个完全的理想主义者,李问自己是个俗人,那些话每一个字都认识,合在一起所代表的重量,他却无法感受到。

他想劝说,又知道任何劝诫之言对夏青瑶都没有用,这是夏青瑶的底线。

李问只好避重就轻地问道:“听你的意思,你父母之前没有意向撮合你们?”

夏青瑶:“之前他们也觉得郑孤云不错,却也仅仅是不错的选择,主要还是看我自己的意愿,郑孤云的父亲现在升官了,那是至关重要的一次提升,所以我父母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强迫我的地步,我已无法逃离。”

李问没有问为何无法逃离,人世间的枷锁太多,不是你想挣脱就能挣脱的。

李问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什么都别想了,你来我这,想干嘛就干嘛。”

夏青瑶脱掉自己的靴子,自顾自的靠着沙发躺下了,或许这几天夜晚她一直辗转反侧吧。

李问继续说道:“给你讲个事,给你分下心,前些天我遇到一个女记者……”

李问把女记者一步步挖坑给他跳这事都讲了出来,接着说道:“等下我带你去见她,揭开谜底,就当看个乐子,你去吗?”

夏青瑶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愿意前往。

房间里陷入沉默,夏青瑶保持同一个动作10多分钟,李问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睡了。

慢步走过去,还真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李问和夏青瑶之前见过挺多面的,却没仔细看过其面容,仔细蹲下去静静看了10多秒。

夏青瑶的轮廓很有英气,但睫毛又特长,鼻子也挺,英气和柔气并存于这张脸上,这绝对是一张适合当演员的脸,精致又特别,表演时能把神态极致地放大化,表演发怒的时候,就能特别威慑住,表演柔美的时候,滋滋温柔能骨,不过想想夏青瑶的出身,那样的家庭也不可能让她当演员。

睡了一两个小时还在睡,看来郑孤云的事真的让她很烦躁,可以想象,昨晚肯定没休息好。

和女记者约定好的下午3点快到了,也没有叫醒夏青瑶。李问也没要准时去的意思,就想来给女记者来个出其不意,一直让对方牵着鼻子走,打破对方的节奏就先从迟到开始。

他原本是一个很守时的人,为了谋略也只能打破他之前的习惯。

三点零几分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女记者的来电,接通之后,女记者询问的声音传来:“李总你坐哪?我怎么没看到你!”

李问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已经在下来的路上了,稍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