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在骗我？”
崔野的疑惑突兀地插进俩个谜语人之间的对话，引得俩人同时侧眸。
人的眼神中饱含的情绪很复杂，而猫的眼中饱含的情绪很简单。
干就对了！
想要拥有知情权，只有把张渝打服，张云山的眼神好像在鼓励着崔野动手。
“前辈，咱们这琼华联邦到底发生了何事？”
崔野并不想动手，而且以他现在的实力来看，张渝的实力比他略胜一筹。
张云山没有回答，他的视线只是在两人之间来回飘忽。
反倒是张渝率先受不了张云山那种饱含嘲讽意味的眼神，率先对崔野出手。
本就不大的小超市转瞬之间化作一片火海。
“张渝！你疯了！”
火海中冲出崔野的身影，仔细一看，他身上的衣物又一次被烧得只剩几条破布条。
崔野怒斥着张渝，心下却不马虎，鬼神功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脸。
無錯書吧浑身的肌肉没有再将崔野拱成一座肉山，只不过他的身外凝练出一道微不可查的虚影，像是一位长着牛头的地狱来客。
俩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言语，顷刻间缠斗在一起，张渝的周身充斥着火灵气，竟能以练气修士的躯体硬抗数下崔野的攻击。
张云山倒是悠闲，他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对于崔野的实力有了一个更详实的认知。
这么看来，这小子确实有资格去琼华的战场。
打斗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的激烈，张渝一身煅魂境的修为久久拿不下崔野，令他很是不爽。
本就修习火灵气功法的他脾气自然是不太好的。
“困龙！”
熟悉的招式在崔野头顶垂落，但这一次崔野可不再是之前的自己。
九色异火他一开始就没打算使用，自己是双修修士的秘密也仅仅只有张云山知道。
鬼神功全力加持，崔野单手往上轰出，仅是一拳，那从天而降的火龙就都被轰成了碎屑。
练气的修士一旦灵气衰退，被炼体修士压着打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能和孙猴子打成平手的家伙，也就只有奎木狼那种星君罢了。
而张渝自然不在此列，招数一被轰碎，他还没来得及再出手，崔野便欺身上前，拳势如龙般的轰杀而来。
周身凝练出的护体火罩迅速破碎，张渝整个人被锤到地上砸出大大的深坑。
“真耐揍。”
崔野几步走到深坑旁往下望去，张云山也趁机重新跃到他的肩上。
“张渝的实力已经很不错了，整个琼华联邦的卫道局能修炼到煅魂境的也就三十来号人。”
崔野侧眸看去，心下不解：“卫道局实力这么弱？”
不应该啊，踏入修行门槛，寿数增长也是很快的，活了两个多世纪的人又不是没有。
“弱？”
张云山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摇了摇头解释道，“除了他们以外，上面还有百来号跟我实力差不多的。”
这么强！？
崔野瞳孔微缩，看来他理解错了，张云山的意思只是卫道局后继无人，不代表前路没人支撑。
“现在可以说了吧？”
把张渝从深坑里刨出来后，崔野拖着一猫一人找了处僻静的巷子才把话题拉回正道上。
张渝足足昏迷了十分钟才醒转过来，又用了近一小时才将崔野的疑惑全部解答得清清楚楚，才勉强松了口气。
自从见到这小子的那天起，满打满算也才过了三日，怎么能有人三天的功夫从一个铜皮铁骨的境界一下子擢升到现在的实力？
他张渝虽比不上龙京那些天才，却好歹也算是一座幻化城市的最高战力，败在这么个后辈的手里边儿，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儿。
相比较张渝，崔野的脑子思绪繁杂，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真的只是误入了这个局。
自琼华联邦成立以来，派系林立，看似整体的一个联盟却早在创建之初就已经支离破碎，现在只剩下两座城市还在苦苦支撑着。
而这里边儿，也不尽然是全民一心，像华强集团这种货色，在这被作为祭品的14座城市里只多不少。
“张渝局长，依你所言，龙京和未来科学城的处境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崔野依照着张渝的说词推出问题，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已经完蛋了。
“也不全是。”
张渝摆了摆手否定道，“根据圣堂与万妖国的契约来看，只要定时献祭几座城市万妖国就不会降临这片陆地。”
闻言，崔野了然地点着头。
妖魔的出现来自于人类对宇宙的探索，自万妖国出现的那一天起，人类先烈用自己的鲜血勉强抵御住了敌方主力部队降临的野望。
但架不住妖魔太多太多，直到后来由未来科学城牵头将克隆技术重启，前线的领导者与联邦的高层共同与万妖国签订了城市祭品的不平等条约，这才让人类社会又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用张渝的观点来剖析，克隆生命的记忆全是早就植入好的固定记忆片段，这些人的死活其实并不影响琼华联邦的运转。
只不过例外也是常有的，比如之前被打死的张奇，还有那琼华集团的董事长，他们产生了一些不该属于自己的意识、借用了一些不该属于自己的力量。
而提前清除掉这些人，就是卫道局的第二份工作。
当然，城市里为什么会存在像崔野这般的原生人倒是张云山给解释的，有一些被保护在城镇里的人觉得外面的世界更好，自然愿意出来闯荡一番。
反正献祭之前，包含张云山在内的另外13名坐镇永恒星的炼体大佬，会催动力量，将他们尽数转移回小镇。
烘炉境，烘炉境，用自身神魂打造的第二肉身，而这第二肉身的实际载体，就是这一座座如同云山市一般的祭品。
无法移动，超速再生。
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崔野一时间说不出个好坏，他的立场倒是没变，自从踏入了这周天外境，他的心绪一直都处于一种宁静如水的状态，好像在云山市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也恰巧在这时，张云山抬起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没忘了初衷吧？”
“自然。”
崔野回以微笑，他站起身来朝巷道外走去。
张渝还坐在地上歇息着，他就这么遥望着崔野的背影，大声地问道：“你真不考虑考虑和我去龙京？”
“不去！”
大手一挥，崔野一个箭步跃上了另一座房子的屋顶。
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而他，只是想吃遍这天下的妖魔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