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启回到陆珠宫将师父的遗物整理好,见师父平日里摆放整齐地书卷,整齐有序地卧榻,忆起曾经。卧榻处师父平日里愿意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放置在枕头下方的暗格中。找到师父的遗物,打开这暗格,里面是师父毕生所学绘制的《火凤圣行诀》心法。陆天启将心法收至元海,抱着师父平日最愿意穿的几件衣服,推开师父的房门,外面乌云将至,轻风狂躁。
“师父,要下雨了。”陆天启默默地说了一句。
寻得师父生前最喜欢待的地方,此地绿荫轻风,是那颗师父亲手培育的老藤树,在藤树下选了块土质松软的位置,半晌功夫,便挖出一个大坑,将师父的随身之物一块玉佩和师父的衣服,摆放好,再填好这坑,坑前摆放好石碑,自己找来尖锐的石头,一笔一划地刻上师父的名字,每一笔都带着陆天启的血水,每一划都带着陆天启的泪痕。
天色渐黑,小雨也渐渐大了起来,大雨倾盆,陆天启任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墓碑立好,摆好祭品,陆天启跪在墓碑前。
“师父,天启不肖,害师父为我仙体消逝,天启谨遵师父遗训,一路西行至中原翼州,寻八卦观再拜灵宝天尊为师,习尽天下绝学。我陆天启在此立誓,魔族毁我族人,害我师父,此深仇大恨,来日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说完,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玩世不恭的面容多了许多仇恨,胸口处也有些许光芒闪烁,国仇家恨让陆天启瞬间成长了起来,纵然放荡不羁,也是爱恨分明,誓言出口,陆天启必完成,哪怕前路艰辛,哪怕路途遥远,哪怕敌强我弱,哪怕独自一人。
陆天启跪在乾离真人的墓碑前三日不曾起来,自知师父在世时,未尽一丝孝道,只得这三日里让自己心里好过些。也许是情绪使然,这雨也下了三天三夜。
陆天启在起身时,疲惫地身体已经支撑不住,重重地倒了下去。又艰难的爬起,一步步地踏上征程。
半月后
無錯書吧陆天启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只是倍感疲惫和饥饿,下山时等同于净身出户,身上除了一袭白袍和收入元海中师父的元气珠无一别物。拖着沉重的身体不断前行,一步一个呛啷,终于身体支撑不住了,晕厥了过去。
“醒醒,醒醒。”陆天启被一个温柔的声音唤醒,好似阿娘的声音般,缓缓睁开双眼,是清秀的脸庞,瘦弱的身躯,一身纯洁的白纱装,与他年龄相当的姑娘。边说着边为陆天启擦掉额头的虚汗。
“你是谁,这里是哪儿?”陆天启一把攥住这姑娘的手,惊吓到这个柔弱的姑娘。
姑娘缓缓神,解释道。“我叫苏琉璃,你叫我琉璃就好。这里是荆域,杻阳山下的一座小城,这个是我的木屋,只有我与父亲住。”
陆天启听了苏琉璃的话想了想,看着还握着的手,赶紧松开,第一次握到这么温柔的手,凉凉的,软软地。杻阳山距离南瞻楚殿,应该已经有三千里了,不知道自己竟然走了这么久,难怪身体疲惫不堪。转念想到应该是这位姑娘救了他,若不然今晚可能就喂了野兽。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说完他便想起身离去,却被冰凉且温柔的手拦住。
“小哥,现已是夜晚,这里夜晚多野兽,我看你身体也还没有恢复,不如在此休息一夜,明日再走也不迟。”见陆天启停身道。“父亲去淘金了,要明日才能回来,放心住下吧。”
陆天启想了想,自己几天没吃东西了,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和这许久未听到的温柔和关心,想到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好骗的,索性留了下来。
这时候,陆天启才开始打量起这间木屋,与他的陆珠宫相差甚远,有两个房间,这个房间装修简单,看起来应该是男人居住,由此推出应该是苏琉璃的父亲房间。简单会客厅仅有一桌四椅,茶水时而填满时而换成水果。想来这家也怪,明明就父女两人居住,父亲经常外出,留一柔弱女子在家很是危险。想到这儿,陆天启摇摇头,关自己什么事,还是早些休息早些离开吧。
九重天天宫
“报”一名仙族战士小跑入大殿,叩拜天帝。
“讲!”天帝正在批阅奏折,为魔族动荡之事已经废寝难安有些时日。
“魔族大王子彘睿带了三千魔族精兵在南瞻部洲将瞻楚殿屠城。”
“什么!”天帝拍案而起,众神均跪地祈求天帝息怒。“瞻楚君人呢?”
“回天帝,瞻楚君谢家眷下凡历劫,恐怕还不知道此事。”另一名仙人茯苓回复道。
“魔族欺人太甚,恐怕改日必然欺负到我天庭。”南瞻部洲的瞻楚殿算五洲四海中重要的一支,也算是天帝的得力助手,瞻楚殿被屠城这绝对是在挑战天帝威严,所以天帝已经火冒三丈。“来人,去请鸿均道祖。”
“天帝,当下魔族猖獗,瞻楚君又不在神界,不知是否需要前去安抚瞻楚殿城民。”仙人茯苓上奏道。
“好,茯苓你且带些上三千天兵,安抚城民。”
“是。”说着,茯苓带领三千天兵下九重天处,到达南瞻部洲。
眼前的景象也是茯苓没有料到的,整片瞻楚殿已经不曾有之前的样子,屋漏连雨,破砖烂瓦随处可见,很多修行不够的仙人连仙体都不曾留下。凭借茯苓对瞻楚殿的了解,乾离真人的仙体却没有找到,也没有感应到乾离真人的元气珠。
茯苓在不远处见到乾离真人的墓碑。凑前看去,原来是有人为乾离真人立了碑。墓中也不见乾离真人的遗体和元气珠。难道乾离真人是自毁的?茯苓感受到这一点就想到能让乾离真人自毁之人,定是他那宝贝徒弟,还望这宝贝徒弟不要让乾离真人失望才好。
忽然墓碑上的文字轻闪几下,茯苓注意到,确认他分析的没有错。一方面对南瞻部洲的遭遇惋惜,另一方面天帝吩咐下来的事还是要继续,便不去管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