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数字,全场霎时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这价位一出,大多数人只能默默退出争夺战。

二楼那几位还有点实力比拼,可这会儿一个个心里正盘算着,这玩意儿究竟值不值。

少顷,又有人开了口。

“四十万两!”一个满脸福相的胖子喊了出来,这是他思来想去的最终报价。独一无二的首件饰品,再加上最近京城头牌宋梦竹戴过的这顶头饰,四十万已经是他的天花板了。

等了片刻,见再无人应声,宋梦竹笑盈盈地望向那胖子,“既然没人出更高的价,那么这世上仅此一件的宝贝就是您的啰!”说罢,她还不忘朝胖子眨眨眼。

胖子一听,立马站起身来,想到即将亲手取下宋梦竹胸前的饰品,他不禁舔了舔嘴唇。

可正当他准备迈向楼梯时——

“四十一万两!”

一楼大厅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是个穿着普通白袍的青年,平日里不起眼,没想到竟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胖子眉头一皱,看向青年,脸上掠过一丝不悦。

在他看来,对方这会儿才出声,分明是冲着他来的。想了想,他决定再搏一搏!

“四十三万两!”

“四十四万两。”

“四十六万两!”

“四十七万两。”胖子发现,无论自己出多少,青年总是淡淡地加一万两,额头不禁渗出了汗珠,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但若此刻认输,不只是他,连带着背后的人也要被人笑话。想到这里,他一咬牙!

“四十九万两!”

“五十万两。”胖子话音刚落,青年毫不犹豫地跟上。

“嘭。”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胖子无力地瘫回椅子上。

“还有谁?”青年环视一圈,语气虽淡,话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傲气。而他凭借的,正是那份不容小觑的实力。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躲闪开来。没等宋梦竹开口,青年径直走上台,伸手欲摘宋梦竹胸前的饰品。“慢着!”

沈溥心忽然出声,快步走到宋梦竹前,挡在青年面前,“虽然无人再出价,但阁下是否太过急躁?我们这里讲究的是银货两讫。”

沈溥心眯眼笑着,意思很明确,想要东西,先付钱。

然而——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票。”青年语气平静,听者却心潮难平。

“什么情况?难道没钱?”

“难怪出价这么狠,都不带考虑的。”

“看他穿的就不像个有钱人。”

“没钱怎么办?”

整个大厅议论纷纷,青年却面不改色,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沈溥心。

“虽然没有银票,但这玉佩应当值这个价。”

此言一出,议论声更甚。

“啥?疯了吧,哪块玉佩值五十万两?”

“沈老板,快把他赶出去吧!”

沈溥心盯着青年递来的玉佩,瞳孔猛地一缩!

無錯書吧

青玉龙纹!这可是大魏皇室才能佩戴的玉佩!

沈溥心惊讶地打量着青年,越看越觉得眼熟,片刻后恍然大悟!这不是晋王赵守柏的贴身侍卫吗!

认出对方身份,沈溥心在众人的惊异中,缓缓点头。

“够了,够了!但这玉佩您还是收回,银子随后补上即可。”

赵守柏想把玉佩推回去,却发现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沈老板说得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玉佩就放你这儿了。”青年硬是将玉佩塞入沈溥心手中,随后绕过沈溥心,一把摘下宋梦竹颈上的饰品,二话不说转身离去。众人见状,也从沈溥心的反应中察觉青年身份不凡,纷纷让出道来。

“怎么回事?”

望着青年离去的背影,赵中伦走上台,停在沈溥心身旁。

沈溥心叹了口气,复杂地望着手中的玉佩。

“瞧见没,青玉龙纹,明白了吧?”

“什么?”赵中伦一头雾水,从未听说过青玉龙纹。

见赵中伦一脸茫然,沈溥心挑了挑眉,还是解释了一番。毕竟二人合作,这种事无需隐瞒。得知青年是晋王赵守柏的人,赵中伦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突然看向沈溥心。

“这样吧,既然你觉得棘手,这玉佩就给我吧。”

“当真?”沈溥心惊讶地看向赵中伦,没想到他会主动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嗯。”赵中伦点点头。

见赵中伦态度认真,不似玩笑,沈溥心沉默片刻,终是深吸一口气,将玉佩交给赵中伦。

“你想清楚了,这东西可能会给你带来未知的麻烦。”

“想清楚了。”赵中伦没有迟疑,接过玉佩揣入怀中,转身走向后门。

“银子明日让人送来。”

回到客栈,赵中伦立即命掌柜取来纸笔,将玉佩之事写成书信,通过信鸽传回赵庄。他之所以要来玉佩,是因为他知道赵庄与朝廷的关系,若是晋王的玉佩,或许赵凡能派上用场。本打算明日启程返回,如今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在京多留几日,等赵凡的回信。

有用便带回玉佩,无用则等晋王府的人来赎!

赵庄。望着一块块玻璃从瓷窑中被搬出,赵凡满意地点点头。在牛生的努力和自己的支持下,玻璃已能像砖块一样批量生产。他计划将镇上所有房屋的窗户换成玻璃,并逐步替换其他可用之处的材料。

想到京城的事,赵凡笑了。

不知京城那些视玻璃如珍宝的人,见到这一幕会是何等表情?

想到这里,赵凡竟有些期待赵中伦他们此行能从京城带回多少银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