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伦话音刚落,众人恍然大悟,料定是沈怡心气太高,没听完介绍就拒人千里,结果阴差阳错失去了这份天赐良机,连花魁的宝座都拱手让人,这事儿,说出去都透着股子不可思议。

今儿的热闹,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满城风雨,清月楼掌柜的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沈怡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沈怡心里那个悔啊,她能预见接下来的风言风语,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走!”

沈怡铁青着脸,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

沈溥心适时拍掌,重新聚焦了众人的目光:“诸位,托月楼已与这位先生达成协议,明日开始,京城独家代理这些‘琉璃’制品,感兴趣的,欢迎届时光临。”

“琉璃?”

终于,这些奇物有了名字,人群中有人迫不及待地问:“沈老板,这琉璃售价几何?”

沈溥心笑而不语,只伸出一根手指。

“百两?”

一人试探着问,又自顾点头,这样精美的玩意儿,百两银子确实不为过,他打算明早就来,免得被人捷足先登。

“非也,非也。”

沈溥心摇头,“不是百两,而是千两!依工艺和色泽分三级,千两,不过是入门级的价格。”

“啥?”

此言一出,众人皆露不可思议之色,千两?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嘛!这和明抢有何分别?

“沈老板,千两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过分吗?”不待沈溥心回答,一旁的赵中伦已摇头道:“琉璃制作极难,我们研究了三年,也就这批成果,我认为这价格十分公允。”

赵中伦的目光有意无意扫向二楼,心中暗笑。毕竟,琉璃的目标客户本就非这些人,而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千两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哎。”

见赵中伦态度坚决,众人只能叹气。

这时,二楼传来一声询问:

“宋梦竹姑娘,你胸前的饰品,可是琉璃所制?”

赵中伦笑着点头,心中暗喜,大鱼终于上钩!

“确是琉璃。”

“也是千两?”

“非也,宋姑娘那件不在分级之内,属特制品,首批仅此一件,三日后于托月楼公开竞价,价高者得,诸位若有兴趣,不妨关注。”

随着托月楼人群散去,赵中伦也返回客栈。一切如他所料,想到明日琉璃正式开售,他心中不免激动。此事一成,他算是为赵家立了功。况且,赵凡离行前承诺,不论琉璃卖出多少,他们都能分得百分之一的利润。

哪怕按最低千两计,这一票足以让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

晨曦微露,早点摊才刚摆出,一辆马车已在托月楼前停稳。

“咚咚咚……”

车夫上前,敲响了托月楼的大门。

“干嘛?这么早!”不久,一个小厮睡眼惺忪地开门,语气颇为不满:“还让不让人睡觉?你们……”

话未完,一块金光闪闪的腰牌已递至眼前。

小厮一见腰牌上的字,眼睛猛地睁大,欲言又止,神情由不满转为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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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见状,收起腰牌:

“带我去看看你们要卖的琉璃。”

“是,是!请进,请进!”

小厮毕恭毕敬地将车夫迎入。

不久,车夫抱着一个箱子走出。

……

楚王府内,赵守槐望着桌上的箱子,面露期待。他昨晚便听说了托月楼的事,虽遗憾未能亲睹花魁选举,但琉璃这稀罕物,他绝不错过!

据说,这玩意儿美轮美奂,连皇宫都未有,故而他一大早就命人去托月楼购得一件。

“嗯?”

揭开盒盖,赵守槐的眉头不禁一挑,眼前的琉璃酒壶,果然非同凡响!

晶莹剔透,即便是顶级玉石也难及此效!

他立刻想象,用这酒壶斟酒,边倒边饮,该是何等雅趣!

念及此,他轻轻合上盖子。

“来人,备车,上朝去!”

赵守槐捧起盒子,打算进宫将这琉璃酒壶献给父皇,父皇定会喜爱!

……

万和殿内,早朝开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赵仅好奇地望向赵守槐:“你有何事?”

“儿臣听闻近日京城现一宝物,名曰琉璃,特寻得一件,献给父皇。”

赵仅闻此陌生之名,挑了挑眉。

“呈上来。”

“遵命!”

随着赵守槐一声令下,侍从抱着箱子疾步而入,李连海接过后,转身走向赵仅。

“哦?这就是琉璃?”

赵仅取出琉璃酒壶,细细端详,饶有兴致。

他初次见识这等物件,竟能如此通透,实属神奇!

“好,好!楚王有心了,朕甚是喜欢。”

赵仅把玩着琉璃酒壶,越看越是欢喜。

众人也纷纷投来目光,神色各异。

早朝散后,不少人第一时间吩咐下人打听琉璃的消息,和赵仅一样,他们对这琉璃杯一见钟情。

谁也没想到,赵守槐此举,无形中为赵凡做了一次免费且强有力的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