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探索虚空，时间之力

穿过世界壁垒，就像穿过一层薄薄的泡沫，程墨生怕自己稍微用力，就会将其整个撕裂开来。

身形融入其中，转瞬过后，视野变换，同时极低的气温与窒息感传来。

不过天魔之躯自然无所畏惧，稍微适应过后，便如在地面时的常态无二。

但眼前瑰丽之景，却依旧让程墨一时失声。

浩瀚虚空，无垠无际。

远处，纯粹的黑暗为底色，繁星微光点缀其上。

近处，是一颗肉眼可视的巨大火红恒星，横亘在虚空中，释放着恍若无尽的光与热。

此外，还有一颗稍小的苍白卫星，围绕着身后的星球不断转动。

“太空，宇宙？”程墨半晌后，愕然出声。

实在是像极了。

只不过，在听到自己口吐之声后，程墨微微皱眉。

往前方几个闪烁瞬移，拉开些许距离后，回首望去。

俯瞰这颗美丽蔚蓝星球，能用肉眼实质看到那一层薄薄的世界壁垒。

这一层薄膜，宛若一层马赛克，不仅模糊了星球整体的景象，还隔绝了程墨所有对星球的观察方式！

无论是天魔独有的感知，还是真灵神识感知，都无法穿过这一层薄薄的世界壁垒。

另外，他留在世界的标记，也被世界壁垒完全隔绝，无法感应。

“……看来想从外界进入世界内部，除了强行打破世界壁垒，还真就没有其他办法。”程墨双手环胸，眼神深邃。

这世界不过是一颗再普通、没有任何超脱凡俗之力的星球，世界本源力量极低，但就算是这般脆弱的世界壁垒，依然具备隔绝他这个即将进阶七阶天魔的所有感知。

“只是……”

程墨扭头看向四周，选定了距离最近的另外一颗星球。

说是星球，其实站在此处遥望，那也只是不过一颗稍微亮一点的星光。

程墨全面展开自己的感知距离，十万里、五万公里的极限瞬移距离，一次次闪烁，不断靠近。

一刻钟多的时间，程墨才终于抵达这颗通体岩黄的星球附近。

“……近五千万公里的直线距离。”程墨回首再望，那颗耀眼无比的恒星依然是如此巨大。

两颗行星之间这五千万公里的距离，对这颗太阳来说，只不过是稍微远离一步而已，不能再多了。

这一刻，程墨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浩瀚无垠。

他在世界内的体量，无论是笼罩包括玄灵域在内的整个岛屿的感知，还是挥手便可毁灭一地的神通法门，动则瞬移十万里的空间转移，所有一切放到整个虚空中，当真就是沧海一粟，实在微不足道。

但在短暂的震撼过后，程墨嘴角上扬，流露狞笑，几至裂开到耳根处。

“世界这么多，虚空这么大，以前是我顾虑太多了！”

“敞开了吃，以我的胃口，也不可能把虚空给吃垮啊！”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程墨深吸一口气，伸手抚脸，手掌过后，狰狞笑意的面色恢复平静，转身再看这颗土黄色星球。

这是一颗稍小一些的行星，没有世界壁垒，没有任何生灵活物存在。

身形再次闪烁，来到这颗无人星球地表上。

滚烫的岩石地表，炎热的气温无法对程墨造成任何影响。

“开始吧……”

程墨闭上双目，感知全部放开，顷刻间便把整颗星球笼罩。

而后，神通之力施展。

【焚天】中的吞噬容纳之力，以勾离之火的血焰为外在实际表现，凭空而起，将整颗星球完全笼罩。

这一刻，土黄色的星球化作一颗燃烧血色火焰的星球，并且在不断燃烧下，星球直径肉眼可见的缩小。

只不过几个时辰，星球的地核都被血焰焚烧殆尽，一切化作养分，归于程墨。

“……”

只是，程墨的面色不太好看。

吞噬此类星球有用吗？

有用，但也就那么一点点有用。

没有任何类似高阶灵力的高能级力量，只是最普通的岩土精石，吞噬整颗星球，提供给他的养分，甚至都没一块五阶矿石来得多。

两者在质量或者其他方面，一颗星球，和一块五阶矿石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两者的价值无法简单的相互论高低。

但对程墨来说，这两者的作用，就只有吸收后能给他带来多少养分，如此，自然能够分出一个高低上下。

若不是施展神通之力消耗极少极少，要是按照一般天魔施展吞噬所托生之力的手段，吞噬此类星球，恐怕不仅不会有任何收益，还会入不敷出。

程墨自然也对这些无任何生灵活物、连最基本的世界本源力量都无的星球，兴趣大大降低。

所以，专注点很快从这些星球上移开。

心神沉浸在对虚空本身的探知上。

在刚才不断的瞬移过程中，他隐隐感觉到虚空本身便蕴藏着几乎无尽的能量。

但也只是隐隐感知到，想要进一步探知，此刻忙碌甚久，却依然是无从入手。

这是虚无的空间，没有任何物质和能量的实质存在。

或许这几乎无尽的能量，是以一种程墨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存在。

“难道是我对空间的理解还不够透澈？或者虚空瀚海如同世界内部的折叠空间，另有我所不知道的隐秘夹层？”

程墨紧皱眉头，不断猜测。

尽管皆有可能，但无法确定，自然也就毫无意义。

几天后，程墨不得不放弃，把这个问题压在心底，只等以后实力提升，再尝试解开疑惑。

若能吞噬容纳这几乎无尽的能量，那真灵一直成长下去所需的、几乎无尽的养分，就都不是问题了。

……

在耗费大量时间，通过对虚空以及各类天体的细致观察，程墨最终确定。

虚空整体存在形式虽然和程墨认知中的宇宙星海相似，但实际上，只从最基本的世界本源力量产生的世界壁垒来看，虚空与宇宙星海有非常明显的区别。

另外还有很多地方，都证明两者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

只是在这颗太阳所在的恒星系，程墨就找到了另外几个奇形怪状的物质天体。

天圆地方、虚空漂浮的星体也就算了，程墨猜测他所在的玄门世界，大概也是此类天圆地方的世界。

但圆柱体的天体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那是一根高度超过百万公里的超大天体，圆柱体的直径都有七万公里，是程墨天魔降临那颗星球的数倍！

这圆柱体虽然依然和太阳无法相提并论，但依旧庞大无比，巨大的引力，吸引了不少其它天体，将其都变成围绕着它旋转的卫星。

程墨完全无法想象它是怎么自然构成的。

虽然让程墨大开眼界，但很可惜，这圆柱天体上并没有生灵活物存在，也无高阶能量存在。

找了很久，都未在这座恒星系内找到第二颗生命星球，对虚空本身的探索也暂时告一段落。

于是，程墨选择转移自身真灵之化身处。

意念一动，转移的过程瞬间完成。

睁开眼，所有一切都回归到浮游洞的玉盘上。

也就在此刻，比之以前更加凶猛的压制力骤然袭来，程墨那汹涌的气息威压几乎在瞬间被压制了大半！

双肩头颅好似抗着整片天空。

“……”

程墨晃了晃脖子，表情略微有些不爽。

没有谁愿意忍受这种浑身被凝固的阻塞感。

“在太虚的浮游洞也不行吗……也对，太虚也在世界内部。”

程墨来到锁灵阁洞天中。

这一下，来自世界的压制瞬间消失。

程墨双眼微眯。

看来只要是独立此方世界之外，就不会受到世界的压制。

比如独立空间的锁灵阁洞天。

那么，一些特殊的异域空间碎片秘境，自然也属于独立世界之外。

他若是晋升七阶，不想被世界驱逐出去，要么就一直呆在锁灵阁里，要么就找一处异域空间碎片秘境呆着，轻易不得出来。

既如此，那这个玄门世界的其他返虚境修士，想来也都是这般。

“而且，若是身处这些独立世界之外的异域空间，就算是返虚境，也不会遭受世界本源降下的灾劫……”

程墨呢喃着，算是知道那些可能自远古时期存活至今的返虚修士都呆在哪了。

也知道他们为什么极少极少现世了。

至少在玄央域的洛晔州，云家并未有任何化神以上的消息。

脑海中思虑万千，但手上动作却没停下。

重新凝聚一具化身，操控其再次钻入破碎秘境里吞噬幽邃之气。

一心二用，看了一眼依旧闭关毫无化神动静的闲云，离开浮游洞。

身形一下闪烁，便已离开玄灵域。

而后花费些许时间，找到云家充当后路的那座岛屿，通过传送阵，程墨重新抵达云家地下宫殿。

灵光黯淡，程墨自传送阵走出，感知了一下时间流逝。

随后神情一愣。

“玄门世界这边才过去四天？！”

他在天魔降临过后，几乎所有心神注意力都保持在真灵之上，安置在玉盘的化身仅留一丝意志保持二者联系，所以没发现时间上的异常。

直到此刻通过【焚天】三种神通之力中的时光流转，感知自身与玄门世界时光流转对比下的差异，才发现，他在天魔降临探索虚空瀚海数个月，这边玄门世界才过去了四天！

“这……不同世界，不同虚空区域的时间流速不一样？”程墨一时愕然，有些无法理解。

不论是穿越前还是现在，他对时间的理解都非常粗浅。

不然也不至于现在【焚天】神通的第三种时光类神通之力，除了一开始就有的最基本的“推演”和“虚岁法身”外，唯一的成长，就只有新得到的“时光流转”能力了。

就这，还是因为天魔化生，本质改变而自然所得，他自身对时光之力的理解，依旧极为浅显。

在他穿越前的理解，时间是一个较为抽象的概念，是物质的运动、变化的持续性、顺序性的表现，包含时刻和时段两个概念。

是用以描述物质运动过程或事件发生过程的一个参数，并不实际存在。

因为时间在观察和测量上不是绝对的，所以各个区域的时间流逝不同，用这个说法确实比较符合眼下的情况。

但对现在已是六阶巅峰，已经走在七阶路上的程墨来说，他尽管理解十分粗浅，但也明白，无论是玄门仙道，还是天魔本质的成长体系里，【时间】都是实际存在的，具有外在表现的，能够实质触及且运用的力量。

那么，是什么导致两者时间流逝的不同？

程墨一时悸动。

他忽然感觉，若是自己能够弄清楚这个问题，他在时光的理解上就能前进一大步！

“世界内部的时间流逝，因为世界壁垒完全隔绝虚空影响的关系，应该完全受世界本源力量所控制……世界本源中蕴含着世界自创造开始，运转至今的所有道法，时间自然也在其中……”

“公子？”

忽地，一道清脆女神，带着惊疑在身侧响起。

程墨抬头一看，发现是长思月不知何时进来，恭候在一侧。

扫过对方思维意志，发现是云家准备办一场他这个化神老祖宗归来的盛大宴会，届时洛晔州乃至其它州域的诸多势力，肯定都会派人过来，云家希望他这个名义上的老祖总到时能露个面。

程墨此刻几近一朝顿悟的关键状态，哪里有心情关心这个，挥手就把一脸懵逼的长思月给驱离出去。

而后进入锁灵阁中，开始闭关。

“……我在降临的那个普通世界呆了有五天左右，此后才游荡虚空数月……玄门世界的时间流逝，和那个普通世界的时间流速也不同。

……世界和世界之间，因世界本源的差异，时间流速也不同吗……”

这个不同，和世界本源力量的高低强大，是否有关系？

若有关系，是正相关，还是负相关？

除了世界内部的时间流逝外，虚空的时间流逝，又是如何？

整个虚空的时间流速都是一样吗？虚空的不同区域会有差异吗？

以及最重要的。

虚空的时间之力，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时间力量本源之处又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