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提着一坛酒走到福鞅的面前,浑身那浓郁的快要凝结成实质的酒气让他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而浪天月咧着嘴笑着把手中的酒坛递到了福鞅面前。

“嗝~~”

一声酒嗝,更加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而福鞅看着面前一脸酡红浑身酒气,站都有些站不稳的浪天月,又看了一眼那拎着酒坛猛灌的刘炜,嘴角抽了抽之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伸手将浪天月递过来的酒坛接住,看着一脸迷糊的浪天月轻轻的一掌便是将酒坛拍碎,而一团酒水则是被他托在手上。

“让你们这两个混蛋喝!”

空着的手一引,空气中的水属性灵气被他凝聚出来并且化为一团碎冰与那团酒液融合在一起,然后食指一点,硕大的一团酒液分成两半分别落在了刘炜和浪天月的头顶。

砰!砰!

两声轻响,酒水夹杂着碎冰直接从头淋到脚,一缕冷冽的凉气钻进两人的体内,让的他们本能的打了一个冷战。

“阿嚏!”“阿嚏!”

两声猛烈的喷嚏声从刘炜和浪天月两人口中传出,被那一道冷气给刺激了一下之后他们便是清醒了不少,于是连忙调动体内剑元炼化那些酒水。

两道酒气所化的白雾从两人头顶飘出,在空气中化为两柄长剑飞舞了片刻之后才消失不见。而清醒过来的两人再不复刚刚那迷糊的模样,都是带着几分尴尬的笑容看着脸色难看的福鞅。

“啊,那个,这个,啊,哈哈!”

支支吾吾了半天,但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的两人只能用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两个混蛋小子!”

横了一眼满脸尴尬笑容的刘炜和浪天月两人,福鞅轻声骂了一句然后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

“你们恢复过来后把这些人都叫醒,每人给他们灌一碗醒酒汤之后让他们结账走人!”

瞥了一眼那一个个醉倒呼呼大睡的客人,福鞅翻了个白眼然后朝着一旁调息的伙计吩咐了一声,随后便是转身朝着后院走了过去,而刘炜和浪天月,也是干笑着连忙跟了上去。

“我太白楼可不是白给这些家伙喝酒的地方!”

悠悠的一缕声音传来,几个伙计睁开眼朝着福鞅点了点头,随即便是苦笑着看着那些浑身散发着浓郁酒气呼呼大睡的客人,脸上的表情立刻便是耷拉了下来。

这么多人,又要花多少精力啊!而且还要熬这么多份的醒酒汤,这也是一项工作量极大的事情。

“你们,准备做什么?”

后院,此时的福鞅坐在石桌旁看着刘炜和浪天月。而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时摇了摇头。

“不准备做什么!”

异口同声的话,顿时让福鞅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脸皮抽了抽之后才长舒了几口气平息了心中的火气。而平息火气之后,他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继续看着刘炜和浪天月开口道。

“那个,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帮个忙!”

“没空!”

还不等福鞅说完,刘炜就直接翻了个白眼将他的话给打断,顿时便是再次让福鞅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待在长安还有事情做!”

“咳咳,那个,福老,什么事情,我能帮的上忙吗?”

被刘炜给呛了一声的福鞅无奈的横了一眼刘炜,不过却没有什么表示,只能是摇摇头便是不在意了,他知道刘炜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并没有太过的在意,至于浪天月,在这有些尴尬的氛围中却是适时的接上了福鞅的话。

“就是帮我去一趟太白楼总楼,送点东西!”

不去看刘炜,看着浪天月轻笑着点头说道,同时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件!

“这是?”

随手接过信件,看着什么都没有的信面,浪天月不由得皱起眉头问了一声,而凑过来看的刘炜则是嗤笑了一声。

“我说,福老头你这是要干什么呢?”

指着浪天月手中的那封信件,刘炜歪着嘴看着福鞅嗤声笑了起来。

“实在重要的话直接飞剑传书就可以了吧,还用什么书信?”

“就算不能用飞剑传书,最起码也得有一个标记吧!你这可好,上面空空如也,这让人怎么弄?”

“混小子,一边去!”

对于刘炜的嗤笑,福鞅只能是朝着他翻了翻白眼轻骂了一句。然后,对着浪天月有些疑惑的目光福鞅轻轻的点了一下浪天月手中的信封。

一点灵光闪过,慢慢的几行字便是出现在了信封之上,不过,不等刘炜和浪天月看清楚福鞅便是伸手一抹,那几行刚刚出现的字迹便是又消失不见。

“这信,很重要!”

面色慎重的正视着刘炜和浪天月两人,福鞅悠悠的解释了一番为什么不用飞剑传书将这信件传回去,而是让人亲自送过去的原因。

“信很重要,所以动用飞剑传书的话有些修为足够的人或者某些人就能够截取下来,而这信,恰恰不能让这些人给看到!”

“而且,若是你们两个中的某一个人去送信,你们剑修的身份更会让人对于信中的内容深信不疑,故而对于这件事有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这信件里究竟是什么内容?”

福鞅侃侃而谈,但是刘炜又是毫不客气的将他的话语打断,顿时惹得他一阵白眼。但是,对于福鞅的白眼,刘炜可以说已经是有了很大的免疫力。

“你这混蛋,就不能让老头子我把话给说完吗?”

翻了几个白眼,对着刘炜抱怨了两句之后福鞅才是低声咕哝了几声。

“信里的东西其实和之前那几个小家伙背后的家族有关!”

“那几个小家伙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这里,而且老头子已经迈入了虚境,所以更不应该会让几个小家伙来这里!但是,他们三个却是来了,而且还在这闹出了一些事情!”

“我信里的东西,就是关于这些的,但是却不能让某些人看到!”

嘴角撇了撇,福鞅有些失望的摇头笑着。

“说实话,本来不想麻烦你们的,但是现在却没有什么办法了!”

“嘁,看来是太白楼里的内事了!”

听完福鞅的话,刘炜和浪天月同时咧了咧嘴。然后刘炜摇摇头转身坐到了一旁。

“没办法,我没空去,所以,浪兄,就麻烦你了!”

翘着腿一脸懒散的模样,刘炜看着浪天月笑着说了两句。

“嘿,感觉听起来挺不错的!这事我同意了!”

看着手中的信封,又抬起头看了一眼福鞅之后,浪天月脸上猛地浮现出一抹见猎心喜的笑容。手掌一翻,那信封便是从他的手中消失不见。

缓缓挺起腰板,一抹凌厉无匹的剑意在他的身上一闪而逝。

“呃!”

看着面前的浪天月这个模样,福鞅一阵的愣神,随即便是露出了一抹苦笑之色。看来,浪天月是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件有趣的事了!

摇摇头,没办法再多解释什么,只能是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有些同情未来一段时间即将与浪天月可能接触的人。

“既然如此,这两天你就动身吧,早点过去,早点回来!”

也不多说什么,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及早的动身就是。

稍微说了几句话,也不需要多准备什么浪天月便是直接化为一道剑光冲入苍穹,按照福鞅所说的方向冲了过去。

“唉,终于走了一个!”

看着离去的浪天月,福鞅仿佛突然浑身轻松了一些似的吐了一口气,但是,听得他的这话的刘炜却是忍不住的哼哼了两声。

对于福鞅这宛如如释重负的样子和话语,刘炜显然有些不怎么爽快,不由得轻声哼了一声。

“怎么,老头,我们在这你很头疼吗?”

目光灼灼的看着一脸干笑的福鞅,刘炜有些明知故问的轻声开口问道。而福鞅,则是一阵的干笑什么都没有说。

“咳咳,前面的账本还没有统计完呢,我得去做了!”

许久,干咳了两声之后福鞅便是连忙起身朝着大堂走了过去,快步离去仿佛逃一样的离开了后院!

“嘁!”

看着福鞅的背影,刘炜不由得哼了一声,然后就坐在这小院中看着那一小片竹林发呆。

微风轻抚,竹叶沙沙,清晨的柔和阳光透过竹叶撒下斑驳陆离的光斑,而那间小小的茅屋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一圈金色的边缘,仿佛每一根稻草都在散发着金色的光辉一般。

影子被斜斜拉长,初晨的阳光在刘炜的身周形成了一圈淡金色的光圈,远远看上去真的宛如仙界之人一般的神圣出尘!

“唉!”

许久,一声悠长哀转的轻叹声从他口中传出,不明何意,而在这声轻叹在小院中回荡片刻便被清风吹散之时,刘炜的身影也仿佛流烟一般被吹散开来,消失在这小院之中。

时间悠悠,转眼之间空气中的温度便上升到了让人感到灼热焦躁的地步,同时一声声剧烈刺耳的蝉鸣声不分时辰的笼罩了半个长安城。

转眼而已,便是步入到了夏季,炙热的天气让的原本热闹不已的长安城安静了一些,至于原本那些在冬春储存精力的纨绔公子们也是开始频繁的出入那些烟花场所,而那些需要努力养家糊口的普通百姓们则是顶着这炎炎烈日忙碌着。

偶尔停下疲惫的身躯,随手抹一把脸上的汗水然后喝上一大口凉水,这些忙碌的百姓立刻便是露出了舒坦的质朴笑容。

一切都是这么的自然,这些人虽然卑微,但是却充满了生机。他们就如同那些随处可见的杂草,平凡而普通,但是却坚韧不拔,即便是承受了灾劫也能极快的恢复过来,这就是九州的百姓,这就是在九州灵气滋润下的百姓,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就宛如大火焚烧殆尽的草原,只要有一丝雨露,一线生机,便能在短短的时间内重新展露姿态。

而在这段时间之中,从南疆凯旋的李轻歌他们也是受了封,得了赏,而吐蕃特使也是近乎哭诉的将责任给扔给了某些人,然后付出无数惨重的代价以求大唐停兵止戈!

实在是平南王将他们打的惨了!

在得到援兵之后,平南王直接率军一举击溃吐蕃大军,然后一路直入吐蕃境内!烧杀劫掠,屠城灭族,短短半个月的功夫吐蕃境内尸横遍野,若不是他们及早出言服软求和,恐怕秦完这尊杀胚会直接领兵将吐蕃都城给屠了!

故而,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清扫余孽之后,平南王继续率军镇守天星城,而秦完等人则领兵凯旋归来。

也就在众将士凯旋归来的那几日,整个长安城便陷入到了疯狂之境,所有百姓弹冠相庆,在这几日内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不知道醉倒了多少人。自然的,在这几日内长安城内的酒馆客栈也是大赚一笔。

而在这期间,一个小小的插曲就是在封赏期间,李轻歌和薛海两人的约战也是在满朝文武以及皇帝的观看下了结。

一场龙争虎斗之下,最后李轻歌以半招险胜,而这在皇帝的调和下两声就如同亲兄弟一般的喝酒玩乐,并没有太多的恩怨产生。

除了这些,在这一段时间之中,受福鞅委托的浪天月也是回归,而看他那满脸爽快的笑容就能猜到他在这个过程中是多么的爽快了!至于刘炜,则是在这一段时间中好容易等到了月疏影完全将自己的力量给掌握。

故而,在这段时间内,他和月疏影之间可谓是形影不离。或许是脑子开窍了一样,刘炜与月疏影之间的感情也是上升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

“你小子,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准备怎么和月姑娘说?”

太白楼,此时的刘炜正和福鞅以及浪天月坐在一起,桌子上摆放着三坛美酒。除了福鞅面前有一个不过拳头大小的酒杯外,刘炜和浪天月直接是拎着酒坛就灌酒。

仰头将自己面前酒杯中的酒给喝光,然后看着面前的刘炜轻笑着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之意,而旁边的浪天月听过之后也是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自然知道在这一段时间内刘炜和月疏影之间的关系变得怎么样了,而此时,显然刘炜又要离开不少的时间,而且可能还会有不小的危险,这就让天生就有些八卦的浪天月好奇他会怎么给月疏影解释了。

“什么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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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两人的这明显幸灾乐祸的笑容,刘炜灌了一口酒之后便是朝着他们两人猛翻了一个白眼。

“我已经和她说过了!而且我准备明天就动身!”

仰头将酒坛里的美酒一下子给清空,刘炜直接说出了一番让福鞅和浪天月目瞪口呆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