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霞满脸泪痕,激动的全身颤抖,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和一个杀人犯睡到了一起,而且那个人还打算拿她下手。

“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还有就是手套我做过记号,在手套的内壁有一条红线,是我画的。”

成了!这就是铁证。

案发现场找到的手套里都有一条红线,由于血液渗透,所以当时没发现,送到物证科检验发现,但一条红线并不能说明什么,有了刘霞的证词,以及买手套的发票,刘兴盛无处逃匿。

当铁证摆在面前,刘兴盛放声大笑,指着办案民警,“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执法者,你们真维护了法律和你们的职责么?”

“没有!”

“真正维护世界公平和平的人是神,是我!这是上天给我的指令。”

刘兴盛呈现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整个人仿若癫狂,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蔺言生提议先将人送至看守所,等人冷静了再说。

案子到这里仿佛告了一个段落,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调查章小冰案的干警也发现新的线索,死者电脑桌靠近墙壁的地方发现一张机票,是章天阳回海市的票,上面找到了2枚带血的指纹,其中一枚是死者自己,剩下一枚经过指纹对比,是死者父亲章天阳的。

每个人的指纹都是独有的,哪怕是死也改变不了。

现场找到两枚章天阳的指纹,他的嫌疑最大。

警方立刻对章天阳发出通缉,通缉令才下去,县公安局来电话说章书豪自首了,称人是他杀的。

“这个章书豪也是够了,儿子杀了孙女,眼看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顶罪,别急,让他们先慢慢套他的话。”

老人才刚刚从医院出来,就接到县里公安局民警的调查,让他们留意,如果章天阳打电话回家让他们第一时间通知局里。

尽管来访的警察什么都没说,章书豪也察觉出了不对。

打章天阳的电话也是关机中,问儿媳妇也是什么都不肯说,成天阴沉着脸。

章书豪最终从邻居的口里知道,警察在通缉他的儿子,因为怀疑章天阳杀了自己的女儿。

老人急的一天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来局里自首。

章书豪称,自己年纪大了,章小冰的父母又不愿意照管,妻子也是一把年纪没几天活的,担心他们夫妻去了,这个孩子会饿死在家里。

章书豪还说,章小冰每个月都有收入,银行卡都放在老伴手里,虽然章小冰很少和他们沟通,不过心里最疼爷爷奶奶了。

“我不为别的,就是怕我们走了孩子受苦。”老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

“那您儿子在案发当天有没有回来过呢?”

章书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没有,他没回来过,我杀了人之后把门关好好的,我儿子没有回来过。”

章书豪说话语无伦次,很显然他并不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章天阳的犯罪证据。

“平时他们父女关系怎么样?章小冰没有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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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样,天阳最疼他女儿,小冰没有电话,她不怎么和人说话?”

“章天阳每个月给章小冰多少生活费呢?我们这里能查到转账记录,无论什么方式都可以,请你如实回答。”

章书豪顿了顿,“小冰每个月也有五六千块钱的收入,加上我们二老的退休金,养老保险,生活费不用他们操心。你们别问这么多了,人就是我杀的,反正杀了人要人抵命,你们还问来问去做什么?”

章书豪有些不耐烦,再问什么只说自己高血压犯了,头晕难受不想说话。

这个章书豪明显是想帮儿子抵罪,怕自己说多了露出破绽。

“那好,您不想说话,那我来说。”询问的干警拿出一个透明的物证袋,里边是一张带血的机票,“您看清楚了,这是您儿子乘坐的航班和时间,机票在您家中找到,就落在章小冰的电脑桌下面,你怎么解释呢?”

章书豪面色一白,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人是你杀的,那你杀死章小冰之后,地板上血迹怎么处理的?”

捂着脑袋装头晕的章书豪老泪纵横,哽咽地道:“我说警察同志,你们就别在我伤口上撒盐了,我现在每天都自责的很,想起那个孩子,我这心里就……”

干警等章书豪哭够了,才语重心长的道:“章大爷,我知道你爱子情深,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真正的凶手没有伏法,你让章小冰如何能瞑目?”

劝了很久,章书豪仍然坚持是自己杀了章小冰。

考虑到老人岁数大了,不予惩罚,只口头教育之后将人放了出去。

刘兴盛关到看守所第3天,家属就找上门来,要求警方将人放出来,否者就举报蔺言生贪污受贿,诬陷好人。

蔺言生接到上头命令,也是觉得莫名其妙,谁贿赂了,他们这里是刑侦队,收的哪门子贿?

但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你去刘霞家搜查没带人走,还有个女警察乐呵呵地跟着跑前跑后,就村子里转一圈,怎么到他们家又是亮搜查令,又是把人关起来的。老人不懂法,你们耐心点好好解释清楚,别闹的影响不好。”

能怎么办?只能和刘兴盛的家人好好商量呗。

先找到林天娇,林天娇称她已经向法院起诉离婚,只等这次的事情过了之后就离,他们家的事儿她不想过问。

那就只能找乡下的老两口,据说连检举的信都写好了,就等着蔺言生放人。

手里的案子也处理的差不多,就乡下走走,宫胤梓听说了也跟着一道去,毕竟她就是陪着刘霞跑前跑后的女警察,也算是涉及此事之中。

老两口一个不在家,一个在牌馆中,正在大肆宣扬说刘兴盛如何无辜。

一见蔺言生和宫胤梓,老太太轻哼一声,回过头对牌馆里的人说道:“你们看看,我就知道这些当官的做贼心虚,这不就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