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线上看着直播的网友们,一个个骂声一片,什么‘瞎了眼’,什么‘刷票狗’,什么‘去死’……乃至更难听的话,在现场各个直播间里铺天盖地。

尤其以曾宴齐的直播间和校园表白墙的官方号,彻底被淹没。这当中大多数都是被有意引导,和被刻意蒙蔽后的从众。

当然也有极少的人仍然坚定的相信着他,为他担心。

鹿聆溪生气的说:“你们不准这样说男神!他没有刷票!他的每一张票都是我们后援会每天按时打榜一张一张投出来的!”

“……”

南栀怯生生的说:“陈惊鹊同学的人品我们是有目共睹的,上一次他的文测成绩被污蔑作弊,他就给过我们最有力的回答!”

“……”

扛着音响的橘瑶被季渊一把拎住:“气死我了!你放开我大块头!看我上去不揍得那家伙满地找牙!”

“……”

曾宴齐退到后面悄悄接通了寝室群聊,“听我口令兄弟们!我数到二老萧你就可劲的往外撒灵石制造混乱,我数到三鲨鲨你就跳上来把这家伙给我按住!削他丫的!”

“……”

正在和一个乐修妹子聊天的萧鹤忽然严肃起来,妹子一脸懵逼。

站在主持台下充当保镖的鲨鲨,忽然龇开了一口大白牙,把周围人吓一跳。

“陈歌神…陈学神,你就这么想出风头吗?为了争夺评选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不如让这位表白墙主直接把第一名安你头上得了……”

站在台上的唐东,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着陈惊鹊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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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能有所不知,这个表白墙本身就是咱们陈学神宿舍搞出来的。哦~~或者说这场所谓的评选活动,本身就是为了让咱们的陈歌神再出一次风头?”

唐东的话有所指,再次把现场的议论和谩骂引到一个新高度。乐修学院,商雨眠气的啪一下关掉了灵讯,

她起身找了根趁手的棒球棍,扛在肩上大步冲出了安悦馆,胡琳和蒲玉皆是一脸气愤的跟在她后面……

“我说呢!陈惊鹊一个杂院的菜鸡,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就火了起来,原来是有专业营销啊!玩的真阴!”

“这场所谓的评选活动其实早就把榜一内定了吧!内幕真恶心!”

“更恶心的是这帮家伙还把我们当傻子耍!通过我们的反馈来拉赞助,这波让他们捞肥了啊!”

“难怪我男神的排名这么低!原来是暗箱操作!去死都去死!!”

“也就是说这什么狗屁的校花校草评选,主要还是为了给陈惊鹊造一波新的话题和热度?顺带捞一波灵石?”

“……”

线上线下的风向被完全煽动起来,现场有人忍不住冲陈惊鹊砸过去一杯颜色很深的灵酒…啪,现场忽然安静下来。

陈惊鹊没有躲,任由那一支酒杯在额头上破裂,猩红的酒水顺着英挺的侧脸淌下来,让人分不清是酒水还是血污。

但不容置疑的是,这一泼淌下脸颊的猩红,为他的平静添了两分戾气。

这一幕,竟让后面紧跟着想要砸东西过来的其他人纷纷愣住了,一个个神情犹豫,一个个目光躲闪。

陈惊鹊平静的迈步向前,他没有理会脸颊上的酒污,没有理会被弄脏的校服,他也没有理会周围那些看过来的视线。

他顺手拖住了一张高脚凳,就这样平静的迈步向前,带着一种压迫的气场和无声的力量,围观的人群纷纷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哗哗…高脚凳拖在地上发出声响,聚光灯跟随他的脚步而移动,照着他一步一步朝着台上走去……

“怎么?陈歌神还有什么想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唐东张口一个‘陈歌神’,闭口一个‘陈学神’,叫的讽刺极了,此刻他脸上的神情也戏谑极了。

只不过当他看着陈惊鹊拖着高脚凳走上台来,那股莫名强大的气场竟让他有些畏缩起来,

尤其是当陈惊鹊深沉的目光看过来,他的心脏竟是没来由的一颤,就像个做了坏事的小丑被人一眼看穿了他拙劣的把戏。

“……”

陈惊鹊放下高脚凳,伸手从唐东手中拿过了麦。后者提不起半点想要反抗的念头,他蹬蹬退后了两步,脸色一阵发白。

现场彻底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向台上,所有人都看着那道沾染着酒污的、平静的挺硕身影。

就连准备动手揍人的曾宴齐三人都暂停了计划,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个平静的人物,他将要说些什么。

“把我的票数清0。”

平静的声音,平静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个无足轻重的陈述。

现场愣了半拍,紧接着一股骚动爆发。

“果然是刷票啊!你们看看,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票数清0就能当没发生过吗?你插过了再拔出来等于没插?真是搞笑啊!”

“啧啧啧啧,这种事情也亏他能认得这么脸不红心不跳了,换做是我怕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死了算了!”

“我倒想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

现场重新煽动起来的谩骂,让唐东的内心恢复了两分底气,就算是被陈惊鹊看穿我在搞鬼又如何?我就是要把你搞臭!这次我看你还能怎么翻身!!

“把我的票清0。”

陈惊鹊重申了一遍。

曾宴齐看着他那张平静的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弹开灵讯页面操控公众号后台,把陈惊鹊的50721票全部清0。

陈惊鹊的名字从榜上消失……

至于陈惊鹊为什么要这样做,曾宴齐不问,但他知道肯定不是因为刷票,更不是因为陈惊鹊没脸接受这个数据。

“距离投票截止还有多长时间?”

陈惊鹊问。

“5分钟。”

曾宴齐回答。

“差不多。”

陈惊鹊这样说,“一首歌的时间。”

其实截止时间在光幕榜单的顶端就有,跳跃的倒计时非常醒目,只不过陈惊鹊根本不去看,就像他其实也根本没在意这个所谓的男神榜女神榜。

铺天盖地涌来的谩骂和嘲讽,也并没有让他感到生气,他只觉得吵,像被一群眼里写满了嫉妒的鬣狗团团包围。

他不喜欢鬣狗,更不喜欢吵,所以他走了上来,他想应该用一种方式,来让这些狗闭上嘴……

“他想做什么?”

所有人脑子里都跳出了这个疑问。

陈惊鹊把麦克风固定,坐到了高脚凳上面,储物戒光华一闪,一把火红的吉他出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