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鞍,别闹得太难看了。”
终于,欧国月还是开了口。
“是啊,袁小姐,你还是要多听听你朋友的话。”
袁雅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松了手。她发现,面前这个人甚至比刚认识的欧国月还要惹人厌恶。
欧国月见她松手,直接领着他们往里面走,“别管那条疯狗了,我带你们进去见他。”
被人当着面这么说,杨鞍也不生气,双手抱胸站在门口就这么看着他们进去。
“他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一离开杨鞍的视线,袁雅刚才压抑着的怒火就全爆发了出来。
“没什么关系,他就是别人养的一条疯狗,”欧国月貌似也很不待见这家伙,他摊开手,一脸无奈,“疯狗乱吠罢了,你们还想和一个畜生计较不成?”
“他和你们不是一边的吧?”
欧国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心有不忿,“你看我们刚才那态度像吗?不但不是,我怀疑这一次对我下手的,就有他。这条疯狗,一旦盯上了目标就不会罢休的。”
袁雅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她还记得杨鞍对她的态度。有朝一日碰上了,这人一定不会手软。
“到了,你们进去吧。”
他们推开门之前,原以为自己要见到的是一个眉宇间满是算计,阴沉可怖的人。
可是,推开门后,他们更觉得像是来到了医院。
里面是一间布置得和病房很像的房间,窗外的阳光铺洒进来,让这里所有的白都反射上了一层金光。中间的病床空着,窗边的轮椅上倒是坐着一个人。
“你们来了。”
他费力地推着轮椅转过来,松松垮垮的白衬衫下手臂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袁雅倒是没想到能跟过来见到的居然是这么一副场景,不免有些吃惊,“干什么,打感情牌?”
“他日子不多了,前段时间做了手术之后一直都在昏迷,这两天才醒过来。我劝你们说话最好小心点,别忘了这里是谁的地方。”
欧国月难得没有和她顶嘴,只是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什么病?”陈慕天看了一眼轮椅上的人,或许是因为常年生病造成的营养不足,他的年纪看起来要比他们都小很多。
“绝症呗,还能是什么,”一号笑了笑,语气倒是没有很低沉,“他没有骗你,我确实没几天好活的了。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真的想要和你们商量。随便坐吧,我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
门外的佣人在他的指示下给他们端了茶进来,又给他们布置好了座椅,他们几个就这么别扭地在一号面前坐了下来。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也不用太过拘束。”
一号的语气很随和,随和到仿佛他们是周末前来到访的友人一样。
在这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还是势同水火。不管是出于身上这层身份,还是他们个人的意念,他们都要把这群家伙抓回来为止。
“你们不问?那我就说了,只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我这个快死了的人啰嗦。”
一号的身体看起来不是很好,可精神到挺好的,“我找你们来,其实是想让你们和十二一起,帮我这个将死之人一个忙。这个烂摊子,最后还是要留给你们收拾。”
“早知道这是个烂摊子,你们当初又何必呢?”
無錯書吧袁雅并没有因为对方是病人就无视他的身份,相反,她的逼问还异常锐利。
“现在的模样并不是我们的初衷,一开始,我们的想法并不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们这群人最开始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约束。这个世界上能够腐蚀人的太多,更何况,我们还是最容易接触到那些东西的人。”
金钱,权力,当有人这两样东西都有了之后,自然会渴望更多。
“你是想说,你们的初衷是好的?”
陈慕天倒是没有被他这一番洗白的言论给绕进去,还是保持着警惕和怀疑,“可是你们一开始做的和说的好像不一样吧?你们一直都自诩正义,实际上做的都是些违法的事情。”
“那些我承认,等你们把这一切结束之后,我自然会跟你们回去,让我死在里面都可以。”
一号坦然地笑笑,并没有把他们这些视做刁难,“我知道你们一向对我们很有意见,因为我们行事风格乖张,还给你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可是,这些都不是我们的初衷。”
他的话很显然有了忏悔之意,甚至有种想要牺牲自己的感觉。
可是欧国月的态度立马就不淡定了,“你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你只是让我把他们带过来……”
他坐在椅子上焦躁不安,很明显一号说的这些话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就如同欧国月和余强一样,两人既是挚友又保持着奇妙的上下属关系。一号想做什么,欧国月只能从旁协助,哪怕这些不是他的想法。
一号这么一说,袁雅反倒对他有了些好感,“你现在这样进去也是浪费资源,你倒不如把那些人的信息都告诉我们,这样的话,还算你戴罪立功。”
“那些人我不说十二也会告诉你们,我只是想让你们注意一个人,那个人,真的很危险。”
“谁?”
袁雅和陈慕天都打起十二分警觉,他们有预感,这个人对于他们来说一定很重要。
“那个人……”
“抱歉,我需要接个电话。”
陈慕天口袋中的电话在十分不恰当的时候响了起来,他没有办法无视掉,只好赶在一号开口前站了起来。
“你们现在在哪?我有事找你们,急事。”
是刘子新打过来的,他现在的声音莫名焦急,周围的环境却很安静。
“你怎么了?”
面对着刘子新的焦急,陈慕天也预感到了几分不妙的态度。
他还是第一次看刘子新在他面前语气如此急促,仿佛是一种遇见了天敌的态度。以前他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会保持一丝冷静。可是现在,他似乎连冷静都冷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