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看到柳如烟意兴阑珊,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不禁满心好奇地问道:“妖精姐姐,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生气啦?”
柳如烟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满脸嫌弃地说道:“哼,既然你这么喜欢当许仙,那以后离我远点儿,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不要啊!妖精姐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要不还是你帮我把它弄出来?”胡亥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虽然压根不知道许仙是啥玩意儿,但明显感觉不是啥好词儿。
可毕竟白蟒缠身这事儿,怎么说也怪自己,可这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呀!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就养蛇为患吧,养大了把你吃了最好!”
柳如烟这么一说,胡亥心里还真有点发毛,瞅着刚刚露出头的小白蟒,一脸纠结。
柳如烟可不管这些,“不和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我还要去铁匠铺看看,走了!”
说完,柳如烟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只留下胡亥一个人在原地在风中零乱。
“呲溜!”柳如烟前脚刚离开,小白蟒就迫不及待地从胡亥的身上探出了半个身子。
还别说,大热天这小家伙趴在身边,还挺凉快惬意的。
胡亥轻轻地摸了摸小白蟒的头,对于这种怪力乱神的事物,在先秦时代根本不算什么稀罕事儿。
就连女娲大神,那不也是蛇族化身吗?
记得和妖精姐姐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曾说过自己和女娲娘娘是同族,胡亥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兴奋。
这个动不动就喜欢往自己身体里钻的宠物,胡亥打心眼里喜欢,可也是满心无奈。
但今时不同往日,妖精姐姐既然喜欢,自己也只能忍痛割爱。
这妖精姐姐哪都好,就是脾气有点捉摸不定,像夏天的云,说变就变。
“陛下!你还看不出来吗?”一旁的王离见到胡亥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实在忍不下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胡亥转头瞅瞅王离,见后者一脸坏笑,更加的茫然,“看出来什么?”
王离凑到胡亥近前,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女神大人这是吃醋了!”
“吃什么醋?”
哎!
王离也是无语至极!
陛下虽然英明神武,但还是太年轻了,身陷局中,却是雾里看花,对男女之事还是懵懵懂懂。
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远千里跑来寻找女神大人,好不容易关系有所好转,却平白无故收留一只小白蛇,这算哪门子事儿?
无奈之下,王离只好低头对着胡亥耳边,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悄声告诉胡亥。
那条蟒化蛟,将来可是会变幻成女人的存在,女神大人没有当场翻脸,就已经够克制了。
胡亥转头看了看王离,猛然一拍脑袋,对啊!
这小白蟒可是母的耶!
自己整天搂着,成何体统,难怪妖精姐姐生气了。
想到这里,胡亥瞬间便想通了一切,原来妖精姐姐吃醋了,那不就说明,她心里也是有自己的吗?
不然凭什么会吃醋?
眼下只能牺牲小白了,要不然哪天妖精姐姐不高兴了,一声不吭就走了,自己还得哭天抢地费心费力地去找。
“小白啊!朕来和你商量商量好不好?你就暂且委屈那么一下下,让妖精姐姐玩儿上两天,你放心,姐姐人可好了,绝对不会把你炖成蛇羹的!”
听到胡亥的这番话,小白蟒眯着眼睛,身体不住地扭动,显然是知道了胡亥的心意,表现得极不情愿。
胡亥看着小白蟒的反应,心中也有些不忍。
“小白啊,你就当是为了朕的终身大事,暂时做出一点牺牲吧。等妖精姐姐玩腻了,朕就把你接回来。”胡亥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小白蟒,“你看,妖精姐姐那么漂亮,跟她在一起,你也不吃亏啊。”
毕竟,这小白蟒跟了他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着实喜欢。但是,为了哄柳如烟开心,他也只能牺牲小白蟒了。
毕竟再怎么喜欢,也抵不过自己心心念念的妖精姐姐!
妖精姐姐喜欢,那就送给她算了。
后知后觉的胡亥立马掉头去追柳如烟,一边跑还一边叫喊着:“唉,妖精姐姐,等等我!“
听到胡亥的叫声,柳如烟快走了几步,转身便进了小院,顺势插上院门,任凭胡亥在外面傻愣愣地干着急没办法。
此时,借胡亥几个胆子,也断然不敢破门而入。
“妖精姐姐!求求你先开门,胡亥知道错了!”胡亥低低的声音央求道。
“我要休息了,你来干什么?”隔着院门,柳如烟故作惊讶地问道。
“妖精姐姐,我是来给你送小白蟒的。”胡亥走到柳如烟面前,隔着低矮的院门,把生无可恋的小白蟒递了过去。
“呦呦呦,现在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姐姐你不是喜欢小白蟒吗?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好吗?”
“谁跟你说我喜欢它?我只是觉得晚上缺道菜!”
“妖精姐姐,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柳如烟很认真地看着胡亥的眼睛,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胡亥,你不要小孩子气了,我生气?我凭什么生气?”
见柳如烟如此说自己,胡亥又有些纳闷了,不对呀,自己明明按照王离教的办法,跑过来跟妖精姐姐道歉了,怎么越发感觉妖精姐姐真的生气了?
见胡亥有些发愣,柳如烟也是觉得这样有些小题大做,自己好像也有些过分了。
当下,只好委婉地说道:“胡亥,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大战在即,你还有心思琢磨这些有用没用的东西?”
胡亥也愣了,妖精姐姐不是要自己手中的小白蟒,为什么又和打仗联系起来了?
“不是的,蕲县那边我早已通知萧何,周边各郡县全都安排好了,蕲县这群人,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不足为虑!”胡亥非常自信地说道。
就在胡亥还想进一步解释的时候,探马来报,张良回来了。
柳如烟也知道此时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便一把抓过小白蟒,没好气地说道:“去吧!我说过你的事我不插手,但也要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能以身犯险,明白不!”
胡亥心中有些感动,忙应了一声,转身跑了。
看到胡亥逃跑的背影,柳如烟举起耷拉成面团的小白蟒,终于露出来一丝奸计得逞的坏笑。
小样儿!我管你是江上雪还是小白蛇,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柳如烟其实并不是真的生胡亥的气,只是这么可爱的小白痴,整天窝在胡亥身上,怎么想心里都有点不舒服。
如今小白到手,接下来是不是……
就在柳如烟为整治小白而绞尽脑汁之时,前往蕲县的道路上,一行十几人,正缓缓地走向大泽乡。
为首的马车上,坐着张良和范增,二人谈笑风生,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临近大泽乡,范增便发现,道路两旁,一群衣衫褴褛的农人聚集在一起,个个无精打采,拄着几个木棍粪叉之类的东西勉强当武器,破衣烂衫难掩他们的疲惫与无助。
范增眉头紧蹙,心中满是不屑,就这种状态,还想着造反,和蕲县简直是天差地别!
张良望着这一幕,黯然长叹:“范公,此乃楚王如今之境遇。暴秦肆虐,楚王后裔竟落得这般田地,东躲西藏,实乃不幸中的万幸。”
范增“嗯”了一声,心中也是不以为然,暗自思忖这楚王见面后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范公,您瞧,这些人虽衣不蔽体,却个个心怀无畏,一心想着要推翻暴秦。”张良的话语激昂,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眼神期待地看着范增。
\"就这些人?“范增苦笑着摇头,他实在想不到这群人能有什么能量,能在大秦的铁蹄下逃命就算不错了!
见范增面露鄙夷之色,张良故作严肃地说道:“范公是瞧不起这些人吗?别忘记,楚王熊胆身为大楚正统,若振臂一呼,必能万民响应。只是当下确实有些困难,大家缺粮少穿,生活实在艰难,不知范公可有良策解此困境?”
范增面露犹豫,却未立即作答,只是把眼光看向村口的位置。
那里,似乎有几个人在东张西望,像是在等人。
张良见状,不慌不忙地说道:“范公,素闻您向来心怀天下。陈胜吴广等壮士虽出身贫寒,却敢于揭竿而起。所缺的,不过是些许物资。楚王之意,望您能修书一封,送来一些粮饷支援,以解燃眉之急。”
”粮饷?莫非楚王会盟的意思,便是要粮?
“是啊!创业艰难,再有雄心壮志也得吃饱肚子,不然怎么打仗?”张良毫不掩饰地说道。
“那为何上午不说?”
张良一脸惊愕,像是看白痴似的看了一眼范增,见对方还是没反应,只得长叹一声:“范公?你这是大智若愚还是故意装糊涂?如果我一见面就张口要这要那,你真当楚王是要饭的?”
范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当下也是老脸一红,忙岔开话题,迟疑地问道:“楚王想要多少?”
张良毫不犹豫地回道:“那自然是多多益善!范公你也看到了,这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滞留了快半年时间,尚不知二世胡亥减免徭役的新政,若是让众人知道此事,你觉得他们还会造反吗?”
范增眉头皱得更紧,心中满是不情愿,但张良说的确是实话,眼下造反正是用人之际,看着大泽乡这群泥腿子人数不少,说不定真能为己所用。
张良看出范增的心思,于是又换上一副笑脸,言辞恳切道:“范公,当今暴秦无道,百姓苦不堪言。楚王身为大楚正统,有责任引领众人推翻暴政,重建大楚辉煌。您的支持,将是改变历史的关键,届时我们兵合一处,何惧暴秦?”
一句话,说得情真意切,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范增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说道:“这样吧,我给葛婴写封信,让他支援你们一些粮食和武器,一百石如何?”
张良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失望之色:“范公!您这是在打楚王的脸啊!行军打仗,这百石粮食,两三千人,您觉得大军能够坚持几天?素闻您范公平时仗义疏财,何时如此小气了?”
范增无奈地看着张良:“那张先生你说需要多少?”张良眼神坚定,铿锵有力地说道:“三千石!会盟结束后,我们准备攻取下相(宿迁),届时便能站稳脚跟。一旦有了根据地,便可迅速发展壮大,到时张某愿意说服楚王,十倍偿还。”
“两千石!蕲县的存粮也不多,最多我们只能支持你们这些!”范增咬咬牙,心中虽有疑虑,但终是决定赌上一把。
“好,成交!相信楚王定不会忘记范公大义。”
“张先生过奖了!”范增老脸又是一红,随手叫来一名护卫,低声叮嘱几句,那护卫便迅速离去。
张良未加阻拦,目送侍卫远去。此时,陈胜、吴广以及王离等人早已迎了上来,众人寒暄完毕,便热情地将范增一行人引入一间草屋正堂。
范增刚一进门,却未见楚王出现,立刻心生疑惑,便扭头看着张良,大声问道:“楚王熊胆呢?老夫要见他!”
众人听闻,面面相觑,仿佛见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無錯書吧张良也是一脸惊诧,迷惑地看向范增等人。
“大胆,哪里来的乡野村夫,竟敢直呼楚王名讳,找死!”未等张良、陈胜发话,吴广却率先站出,一脚踹翻桌子,怒目圆睁地瞪着范增。
范增一时发懵,咋的?
一言不合就掀桌子,刚才老夫答应送两千石粮食过来,这帮泥腿子可是个个把老夫当成祖宗伺候,怎么一转眼就发飙,果然没见过世面。
老夫可是远近闻名的乡绅,十里八乡谁敢不敬,怎么到了你们这儿,突然就不好使了?
刚想转身质问张良,就见后者也是面色沉凝,语气严肃:“范公,直呼楚王名讳,乃大不敬!您之前没学过礼吗?”
范增这才恍然,原来是自己一时口误惹了祸。
他心中暗自懊恼,自己这辈子也没见过楚王呀,最多也就认识项梁将军。可那时大楚已被王翦所灭,项将军也在隐匿逃亡,当时哪有这么多规矩。
于是强压怒火说道:“老夫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时口误而已!”
张良见范增陷入尴尬之境,趁机说道:“范公,楚王身份尊贵,岂容他人肆意冒犯?若是在朝堂之上,恐怕……“
范增此时也是后悔不迭,虽然楚王的名号如今已是日薄西山,但也不是常人所能任意胡为的理由。今天还没见到楚王熊胆,便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传扬出去,自己的老脸往哪搁?
见众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范增也是哑巴吃黄连,若不再拿出些诚意来,恐怕难以平息众人的怒火。
范增无奈地转向张良,低声问道:“张先生,麻烦您帮我说句好话,我在蕲县那边还有些威望,需要什么我尽量满足!”
张良呵呵一笑,抬手制止了众人!
老子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既然你范增敢羊入虎口,就别怪我们狮子大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