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其他人也都看向苏四爷和苏余朝,但没有人敢为他们俩说话了。
苏老太爷更是恨铁不成钢地大声叹气。
苏辰站在苏老太爷的面前,用不用拒绝的语气说道:“现如今,你还要包庇那罪魁祸首么?”
苏四爷见先前和苏家交好的官方和大师联合会纷纷退缩,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个苏辰真的有什么值得大家畏惧的背景?
但是,眼下情况紧急,他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夸下了海口,若要是再让他向苏辰认罪,未免太过丢人。
可苏四爷没有办法,只得向苏老太爷投去求助的目光。
“大哥……”苏四爷的语气明显地出现了慌乱,“那件事情是有隐情的啊……”
“隐情?是何隐情?”苏老太爷也不愿意如此不明不白地被一个外人威胁,所以立刻便向苏四爷问个清楚。
“十年前,我是去过宁海。但是,那个时候,我是为了跟宁海苏家谈合作的。咱们都是一家人,虽然距离上很远,但是血脉本是同源。大家本应该一条心的……但是宁海苏家的家主却对我们表露出极大的敌意,非但不同意与我们的合作,还肆意辱骂我们……”苏四爷说得声情并茂。
“对方竟是如此态度!”苏老太爷也被苏四爷口中的“真相”气到。
但是,看到苏辰那张阴沉的面孔,他还是重重地用拐杖敲击地面,问道,“莫非因为此事,你才对宁海的苏家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
“不是的,没有的事!大哥,你要相信我。当时我们跟宁海苏家没有谈拢,第二天就离开了宁海。苏家是在我们离开之后才灭门的,这件事情与我无关啊!”苏四爷为自己辩解道。
苏辰忽然冷笑道:“苏家是在你离开后才灭门的?”
“这……”苏四爷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说漏了嘴。
若是苏四爷真跟宁海苏家灭门一事无关,且并不知道苏家被灭门一事,那他又是如何知道苏家灭门的时间的呢?
毕竟苏辰来到此地后,可是只说过“十年前”,从未提起过具体的时间。
见自己的谎话编不下去了,苏四爷干脆破罐子破摔,略带癫狂地笑道:“当年我跟你们的家主谈得那么诚恳,希望宁海苏家能够并入港城苏家,大家一起共谋发展,将苏家的势力壮大。结果呢?你们偏安一隅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目中无人地要我滚?哈哈哈可事实上呢,到头来,你们宁海苏家别提发展了,全家上下还不是都死在了那一把火之中!”
“看来我爷爷拒绝的没有错。你这样的疯子,恐怕只是看中了我们家族的财富和利益吧。共谋发展?简直是笑话!”苏辰冷冰冰地说道。他已然看穿苏四爷的真实目的。
原本苏老太爷觉得苏四爷前往宁海后的遭遇十分憋屈,并不打算将一切罪过都算在他的身上,可现在,苏四爷竟然自己承认了罪行。
他苏老太爷再想去保全这个与自己血脉相生的兄弟,便是一厢情愿。
但即便如此,苏老太爷还是艰难地开了口。
“苏辰……这件事情,当初是我家老四做得不对,可这件事情,我们苏家大多数人包括我和万朝在内,都是不知情的。”苏老太爷还是希望在这件事情当中,能够保全苏家。
無錯書吧“大哥你……”听着苏老太爷的话,苏四爷的脸庞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现在连苏家都要放弃他了。
“这件事情真的只是他一手策划的吗?”苏辰面对苏老太爷,表现出了质疑。
而这件事情,反而给了苏四爷一个新的想法。
他原本还在为苏老太爷不肯保全自己而生气,现在他干脆鱼死网破,直接说道:“大哥,您当初让我去宁海找的苏家,难道您忘记了么?”
“你个畜生!”苏老太爷怒极,反手就是一巴掌,将苏四爷扇了个踉跄。
苏余朝连忙上前去搀扶苏四爷。
苏四爷的无情,反而让苏老太爷的心中的负罪感减轻了许多。
苏辰就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只要他在这里,苏家任何一个人都跑不掉。
苏老太爷忽然双膝跪地,颤巍巍地对苏辰解释道:“十年前的事情,我苏家的确是不知情的。若是你执意要讨个说法,那我们便将老四交给你,任你处置。那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我们自然不会包庇袒护他。”
苏辰冷眼看着苏老太爷,半晌后,他才点了头,说道:“可以。但你要记住,十年前,我苏家上下二十八口人,都在那场大火之中丧生。二十八条人命,远不是苏老四和他的儿子这两条命能够抵得过的。”
苏四爷听见苏辰还要把自己的儿子也一并算进去,当即惊慌不已。
他再也不敢嘴硬,连忙跪地求饶,苍老的腰板弯下去,都困难不已,但他还是不住地在地面上磕头,粗糙的地砖碰破他的脑袋。
“放过我儿子……我的罪我一人承担。”苏四爷沙哑着嗓子说道。
“放过?”苏辰冷笑道,“痴人说梦!”
苏老太爷心知肚明,苏四爷这一次是一定逃不脱了。
毕竟他也年纪大了,即便是为了赎罪而赴黄泉,也不算什么。
可是,苏余朝才半百的年纪,将来还会有数个十年可活,若是此间陪着苏四爷一同上路,那老四那一脉可能就要垮了。
“余朝还年轻,还有改过的机会……”苏老太爷没忍住,终究是帮苏余朝说了话。
苏余朝一愣,方才他父亲还在为自保而想要将老太爷拉下水,现在老太爷反而不计前嫌,这令他羞愧不已,当即跪倒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大伯”。
但苏辰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苏辰抬手,屈指成爪,对准苏余朝。
就在苏辰抓握下去的前一刻,苏老太爷忽然道:“等等!”
苏辰眉头紧蹙,虽然很是不满,但也停下了手。
苏老太爷颤巍巍地对苏辰说道:“我来亲自清理门户。希望老四的死能平复你心中的怒火。但余朝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