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鉴定
画面中，女人戴着兜帽，一副黑色的大口罩将整张脸包的严严实实，一直遮到耳根。
细看起来，这副口罩居然与裂口女送给陈晓的口罩有九成相似。
当时的裂口女，正是戴着这样一副口罩，遮住了自己残缺的面部。
难道……
陈晓心中突然闪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心思急转间，表情连忙绷紧，以免被李良材看出端倪。
即便答案真像自己所猜测的那样，也应该由城卫局方面提出来，自己可不能暴露见过裂口女的事实。
此时，李良材坐在椅子上，眼睛紧紧盯着画面里的女人。
平心而论，监控里的女人眼神冷漠，即便被撞倒在地，也没在她脸上看到一丝波澜。
就像一个经历丰富，对人生失去希望的机器人，活在世上就只是为了活着。
以李良材的心理，实在不愿意将这个女人与照片里的阳光少女联系在一起。
比起这个不知经历了多少苦难，一看就心里藏着事儿的女人，他更愿意相信李思蕊当年早已死在了那场空难中。
因为，如果她真的还活着，那么牵扯出来的，可能就不仅仅是简单的连环杀人案了。
以他多年的警员经验，人与人之间的案件，往往比邪灵作案更加复杂，也更加残酷。
但查案可不能靠感觉。
单从外貌来看，这个女人的确如陈晓描述的那样，与照片里的李思蕊非常相似。
即便有些细节上的不同，那也是几年的时间沉浮，在她的脸上刻下的痕迹。
本质的外形是不会变化的。
当然，也不否定她们只是刚好长得比较像，其实是两个人的可能。
这一点，就需要专业人士来确定了。
想到这里，李良材回头对监控室的小警员道：“麻烦去把鉴定科的老王喊过来！”
“是！”
这名警员答应一声，知道事情紧急，立即出门了。
陈晓则疑惑的问道：“李部长，您刚才说的老王是？”
“他是我们城卫局鉴定科的老队长，几十年的老警员了，对刑侦鉴定方面的经验非常纯熟。”
“在面部鉴定方面也非常专业，只要有他在，就能确定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李思蕊了。”李良材解答道。
“原来如此。”陈晓点点头。
没过一会儿，刚才出去的警员便带着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匆匆走来。
“怎么了老李，我才刚要处理一个案子的鉴定，怎么突然喊我过来？”
“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看一下。”
李良材起身严肃的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王德光听到是刚加入的实习生发现的，顿时惊讶的推推眼镜，看了陈晓一眼。
“所以，你们怀疑，那起连环杀人案的侦查过程中牵扯到的李思蕊，其实没死？”王德光问道。
“这个还不确定，所以才要叫你来确定一下。”
“你来看看，监控上的女人就是陈晓昨天遇到的嫌疑人，你看看和照片里的李思蕊是不是一个人。”李良材将照片交给王德光。
王德光也不愧为几十年老警员，刚一拿到照片，看了一眼监控，相做比较，忽然轻咦一声。
“咦？不对！”
“怎么说？不是一个人？”
李良材闻言，有些失望的道。
“不是，是一个人，但是状态不对！”
王德光又往前走了两步，眼睛细细的盯着显示屏，时不时的看一眼照片。
越看，眉头就皱的越深。
“是一个人？”
李良材被这句话引得浑身一震，震惊的看着显示屏里的女人，连王德光后面那句话都没注意，脑子里一片混乱。
李思蕊，居然真的还活着。
难道还真让陈晓猜对了，连环杀人案真不是邪灵做的？
一旁的陈晓也身体一震。
但他在意的不是李思蕊活没活着，而是王德光那句“状态不对”。
他看向王德光，对方皱眉的表情，微缩的瞳孔，以及跳动的眼皮，都仿佛在印证着他刚才猜测。
“嘶~”
王德光倒吸一口冷气，拿照片的手抖了一下，爆粗口道：“特吗还有这种事儿？”
“老李，这案子问题很大啊！”
“怎么说？”
無錯書吧李良材与陈晓的目光顿时聚集了过来。
王德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在两人面前，将照片对在女人面部的旁边，令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刚看了，那姑娘确实是李思蕊，鼻梁、眼睛、眉毛这些都一模一样，身形也偏差不多，不存在巧合的可能。”
“我说的问题主要出在下半张脸，你们仔细看看，监控里的女人和李思蕊的下半张脸有什么区别？”
李良材闻言皱眉仔细观察。
王德光的性格他很熟悉，能让这家伙破防的，一定不会是小事。
而陈晓，因为之前就有所猜测，现在再看照片，心中就更加确定。
他谨慎的试探道：“监控里的女人，她戴着口罩的颧骨部分，好像有个不太明显的棱。”
“颧骨下面一直到下巴的位置，则有些内陷，而照片里的李思蕊，她的脸型是比较饱满的。”
“说的没错！”王德光点头认可道。
李良材经过陈晓的提醒，也很快发现了不对。
正如陈晓所说，监控里的李思蕊，脸型的确有些奇怪。
虽然被口罩遮住了，但很多关键特征是盖不住的。
“确实比照片上内陷……这说明李思蕊这几年变瘦了？”李良材倒没有往更离谱的方向想，而是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疑问道。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了王德光一脸“你TM在逗我”的表情。
“虽然你不是鉴定科，但也多少有点常识好不好？监控里的李思蕊确实比她几年前瘦了很多，但一个人就算再痩也有个限度！”
“她那种幅度的内陷，明显不是因为太瘦，更像是脸颊两边直接缺了两块肉。”
“再加上颧骨部位的棱，更能说明这一点。”
“我举个例子，就拿今年发生那几十起杀人案来说，这些被害人统一都是被犯人剪开了脸颊，生生割去了一大块肉，形成一种恐怖的死相。”
“你再给这些被害人戴一副与监控中同类型的口罩联想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