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承诺,掷地有声,砸在冉秋叶心头,激起一片滚烫的涟漪。

她靠在何雨柱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热和有力的心跳,一直以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三转一响……那得去友谊商店才能买齐吧?还要外汇券。”冉秋叶小声说,语气里带着担忧。

这年头,普通人家结婚,能凑齐一件“响”(收音机),就算是有头有脸了。三转一响凑齐,那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奢华。

“外汇券?”何雨柱笑了,“对我来说,那玩意儿比手纸还容易搞到。”

这话要是别人说,冉秋叶只会当是吹牛。可从何雨柱嘴里说出来,就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信服力。

粮帮倒台后,何雨柱收缴了厚厚一沓港币,别说外汇券了,就是把友谊商店搬空,也不是什么难事。

“明天,我就带你去买!”何雨柱捏了捏她的手,“买!买四九城最好的!”

何雨水在一旁听着,眼睛亮得像星星,比自己结婚还高兴。她挽着冉秋叶的胳膊,叽叽喳喳地开始畅想明天逛街的场景。

看着家里两个最重要的女人脸上的笑容,何雨柱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要带未婚妻去友常谊商店买“三转一响”的消息,就在闫埠贵的嘴里,像安了喇叭一样,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这下,院子里可炸了锅。

“什么?三转一响?我的乖乖,那得多少钱啊!”

“何主任真是大手笔!冉老师这福气,真是咱们院里独一份儿!”

“可不是嘛!凤凰牌的缝纫机,上海牌的手表,永久牌的自行车,红灯牌的收音机……啧啧,凑齐了,走在街上那得多气派!”

正在院子角落里刷恭桶的易中海,听到这些议论,手里的刷子“哐当”一声掉进了桶里,溅起一片水花。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深深的刺痛。

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等傻柱和秦淮茹结了婚,他这个一大爷出面,给他们置办几件像样的家具,风风光光地把人娶进门。

可现在……

他看着自己满是污秽的手,再看看不远处那座崭新的二层小楼,和院门口那辆锃亮的永久牌自行车,一种名为悔恨的情绪,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刘海中坐在自家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二大妈在一旁酸溜溜地说:“瞧瞧人家何雨柱,再瞧瞧咱们家那两个,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当初要是能跟他搞好关系,现在……”

“闭嘴!”刘海中没好气地吼了一句,把烟杆在鞋底上使劲磕了磕。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跟着许大茂去瞎掺和,偷鸡不成蚀把米,二大爷的位子丢了不说,还得罪了何雨柱这条过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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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家大婚在即,风光无限,自己却只能坐在这儿闻别人家的肉香。

秦淮茹在厨房里准备着工地上的午饭,外面的议论声一字不落地传进她耳朵里。

她用力地剁着案板上的白菜,仿佛要把心里的那点不甘和酸楚,都跟着白菜一起剁碎。

缝纫机……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台破旧的蝴蝶牌缝纫机,那是她当年最值钱的嫁妆,也是她现在赖以生存的工具。

可跟人家凤凰牌的一比,简直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秦京茹低着头,卖力地给工地上的工人们擦着皮鞋。她听着那些关于“三转一响”的议论,心里没有嫉妒,只有麻木和恐惧。

她现在只求能安安稳稳地待在这个院子里,有一口饭吃,早点还清姐姐欠下的那笔天文数字般的债务。

至于什么自行车、手表,她连想都不敢想。

整个四合院,人心百态,唯有何雨柱,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骑上那辆永久牌自行车,载着同样换上新衣服的冉秋叶,在全院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潇洒地出了院门。

何雨水则骑着另一辆稍旧一些的自行车,兴高采烈地跟在后面。

友谊商店,这个年代京城最顶级的购物场所。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眼神锐利地打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要么就是手持外汇券的“特殊人群”。

何雨柱大大方方地停好车,从兜里掏出一沓花花绿绿的港币,在保安面前晃了晃。

保安立刻换上一副恭敬的表情,甚至还帮他们把自行车推到了指定的停放点。

走进商店,一股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地面光洁如镜,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和咖啡的混合香味。货架上摆满了各种进口商品,从瑞仕手表到法国香水,从德国相机到美国可乐,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冉秋叶和何雨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都看呆了。

“欢迎光临!”一个穿着旗袍、长相甜美的女售货员迎了上来,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当她的目光落到何雨柱身上时,笑容明显真诚了几分。这个男人,英俊挺拔,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同志,我们想买三转一响。”何雨柱开门见山。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售货员眼睛一亮,能一口气买齐三转一响的,绝对是大客户。

她热情地将三人引到家电区。

“先生,这是最新款的‘凤凰’牌缝纫机,带电动马达的,踩起来省力,线脚也更匀称。”

“这是‘上海’牌全钢防震女表,款式最新,走时精准。”

“还有这台‘红灯’牌电子管收音机,能收十几个波段,连国外的电台都能听到。”

售货员口若悬河地介绍着,冉秋叶和何雨水听得眼睛都直了。

何雨柱却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这些,都太普通了。”

售货员愣了一下。这已经是店里最好的货了,还普通?

何雨柱指了指角落里一台蒙着布的缝纫机:“那个,是什么?”

“哦,先生,那是从瑞仕进口的‘贝宁娜’缝纫机,功能更全,还能锁边、绣花,不过价格也贵,而且……需要的外汇券也多。”

“就要它了。”何雨柱毫不犹豫。

他又指了指手表柜台里,一块表盘上镶着几颗碎钻的女士手表:“那个,拿出来我看看。”

“先生好眼光,这是‘欧米茄’的,也是瑞仕货。”

“行,包起来。”

“那收音机……”

“有没有晶体管的?”何雨柱问。电子管的收音机,笨重不说,还费电。

售货员的表情变得有些为难:“先生,晶体管收音机国内还没有,我们店里倒是有几台从日本进口的‘嗦泥’牌,只是……那个属于非卖品,是给使馆特供的。”

“特供?”何雨柱笑了,“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卖的,只是看价钱合不合适而已。”

他把售货员叫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又不动声色地从兜里摸出几张港币,塞进了她手里。

售货员的脸瞬间红了,但眼睛里的光却更亮了。她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先生,您稍等,我去请示一下我们经理。”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跟着售货员走了过来。

“这位先生,就是您想买我们那台‘嗦泥’收音机?”经理推了推眼镜,审视着何雨柱。

何雨柱点点头,从兜里直接掏出一千块港币,拍在柜台上。

“我这人不喜欢废话。这台收音机,连同我刚才看上的那些东西,我全要了。这些钱,够不够?”

经理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一千港币!这年头,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也就三四十块人民币。这一千港币,足够一个普通家庭不吃不喝攒一辈子了!

“够!当然够!”经理脸上的矜持瞬间消失,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您稍等,我亲自给您打包!”

就这样,在冉秋叶和何雨水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何雨柱像买大白菜一样,把四九城里最顶级的“三转一响”全都收入囊中。

结账的时候,还顺手给冉秋叶和何雨水一人买了一块巧克力,又给自己拿了瓶可口可乐。

当三人推着崭新的“永久”自行车,车上驮着缝纫机和收音机,走出友谊商店的大门时,冉秋叶还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柱子,我们……我们是不是太招摇了?”她看着手腕上那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手表,小声说。

“招摇?”何雨柱喝了一口可乐,打了个嗝,“我就是要招摇!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何雨柱的女人,用的就是最好的东西!”

他看着冉秋叶那张写满幸福和不安的小脸,突然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唔!”冉秋叶的脸“轰”的一下全红了,像个熟透的苹果。

何雨水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何雨柱哈哈大笑,跨上自行车:“回家!”

夕阳下,三辆自行车,载着满满的幸福和旁人无法企及的奢华,向着四合院的方向,轻快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