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中院的热闹气氛到了最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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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厂长端着酒杯,满脸红光,站起身对着何雨柱和林晚秋大声说:“小何,弟妹,我老杨今天高兴!看到你们年轻人能把日子过得这么红火,我心里踏实!这杯酒,我敬你们,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谢谢杨厂长!”何雨柱和林晚秋连忙起身,跟杨厂长碰了杯。

市文化局的王处长也笑着举杯:“小何同志,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你为国家立了功,国家不会忘了你。”

这话说得很重,是一种承诺。

桌上其他的领导和同事也纷纷举杯道贺,话里话外都是亲近和拉拢。

这场婚宴,从中午一直持续到傍晚。

杨厂长和王处长等人尽兴而归,临走时,杨厂长还重重拍着何雨柱的肩膀,低声嘱咐:“小何,好好干。厂里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何雨柱和林晚秋把几位领导一一送上车,看着那几辆轿车和吉普车缓缓驶出四合院,院里受邀的邻居们才长长舒了口气。

“柱子,你这面子可真是天大了!连杨厂长都亲自来给你道贺!”王叔端着酒杯,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

“可不是嘛!我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跟厂长坐一个院里吃饭!”

“以后咱们院里,看谁还敢瞧不起人!有柱子在,咱们说话腰杆都直了!”

邻居们一个个吃得是满面红光,肚子滚圆,走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一种自豪。能来喝这顿喜酒,不光是饱了口福,更是涨了脸面,成了院里头一份的荣耀。

送走所有客人,何雨柱和林晚秋站在院子里,看着乱糟糟的桌椅,两人相视一笑,都很疲惫,但心里很满足。

几个热心的邻居大妈没走,主动留下来帮忙收拾。

“晚秋,你跟柱子快进屋歇着吧,你们是新郎新娘,哪能干这个活。”

“就是,这儿有我们呢,保证给你们收拾得干干净净!”

“谢谢各位大妈了。”林晚秋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从屋里拿出一包没拆封的喜糖,给每位帮忙的大妈都塞了一大把。

“拿着拿着,沾沾喜气!”

热闹的中院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收拾碗筷的轻微碰撞声。可是一墙之隔的后院,却响起了另一种刺耳的动静。

“砰!”

一个瓷碗摔碎了。

“凭什么!他何雨柱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厨子!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野种!凭什么他能过得这么风光!”

刘海中喝得大醉,脸红得像猪肝,指着中院的方向破口大骂,口水喷得到处都是。

“老头子,你疯了!小点声!”二大妈吓得脸色发白,想去捂他的嘴。

“我疯了?我没疯!”刘海中一把推开她,在屋里摇摇晃晃地转圈,“我刘海中,二大爷!八级工!我儿子都是干部!凭什么他结个婚,厂长都来了,我连个屁都闻不着!这院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越说越气,抓起桌上剩下的半瓶白酒,拧开盖子就往嘴里灌,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浸湿了前襟,样子十分狼狈。

跟后院的疯狂不一样,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一片死寂。

屋门关得紧紧的,窗帘也拉上了。

阎埠贵和三大妈两个人坐在小桌前,桌上摆着一碟咸菜,两个黑乎乎的窝头。

中院飘来的剩菜香气,混合着淡淡的酒味,顽固地往屋里钻。

阎埠贵一口窝头,就着一口凉水,怎么也咽不下去。他听着隔壁院子隐约传来的欢笑声,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

“老头子,别想了,快吃吧,吃完早点睡。”三大妈看着他那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睡?怎么睡得着!”阎埠贵把手里的窝头重重往桌上一拍,压着嗓子低吼,“今天丢人丢到家了!我算了一辈子,精明了一辈子,到头来,连邻居家一杯喜酒都喝不上!你听听外面,这以后,这院里还有咱们说话的地儿吗?”

他拿起桌上的算盘,手指搭在上面,却一个珠子也拨不动。脑子里全是那辆黑色的伏尔加,是杨厂长和蔼的笑脸,是何雨柱递过去的那个厚厚的红包。

他心里那杆秤,彻底歪了。

而在另一边的贾家,气氛冰冷。

秦淮茹默默地将洗干净的衣服一件件晾起来,贾张氏的咒骂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她好像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的脑海里,反复出现的,是何雨柱穿着新衣,和那个叫林晚秋的女人站在一起的样子。是他们被一群大领导围着,谈笑风生的样子。是院里众人看向他们时,那羡慕又敬畏的眼神。

曾几何时,那个男人是围着她转的,那个男人挣的每一分钱,都心甘情愿地流进她家的口袋。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她看着自己泡在冷水里发白起皱的手,再想想林晚秋手上那块精致的手表,巨大的失落感把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夜深了。

中院已经收拾干净,大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何雨柱和林晚秋坐在新房里,桌上点着一盏明亮的煤油灯。

林晚秋将今天收到的红包一个个拆开,把里面的钱小心地拿出来,一张张抚平。

“杨厂长给了二十。”

“王处长给了十五。”

“李科长给了十块。”

“姑妈给了二十。”

……

一张张崭新的大团结,很快就在桌上堆成了一小摞,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林晚秋看着那些钱,眼睛亮晶晶的,这笔钱,比她过去几年攒下的所有积蓄还要多。

何雨柱坐在她对面,没有看那些钱,只是看着灯光下妻子温柔的侧脸。

何雨柱伸出手,将林晚秋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轻声说:“以后,这些钱都归你管。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林晚秋抬起头,看着丈夫温柔的眼眸,用力地点了点头。

屋外,夜凉如水,几声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叹息,被晚风吹散,消失在夜色里。

一场婚礼,彻底斩断了过去的纠葛,也预示着一个全新的开始。

这个四合院,从今天起,彻底变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