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一个顶俩!
“花童不用,那也没事。可孩子来都来了,眼巴巴地来给你道喜,你这个当新媳妇的,又是长辈,总得给个喜钱意思意思吧?这也是老理儿!”
她把长辈和老理儿两个词咬得很重,就是要把林晚秋架起来。
今天你要是不给钱,就是不懂规矩,不疼爱晚辈。
棒梗也学着贾张氏的样子,挺着小胸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晚秋,眼神里满是贪婪和期盼,仿佛那张十块钱的大票马上就要飞进自己口袋里了。
院里更安静了,所有人都想看看,林晚秋要怎么接这个更难缠的招。
何雨柱眉头一皱,刚要上前。
林晚秋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不动声色地朝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动。
只见她脸上的笑容没变,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她看着棒梗,眼神里甚至还带上了一丝长辈看晚辈的温情。
“贾大妈说的是,孩子来道喜,是好事。”
無錯書吧她说着,很自然地把手伸进了新衣裳的口袋里。
贾张氏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死死盯着林晚秋的口袋,嘴角已经忍不住咧了开来。
成了。
周围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
然后,林晚秋的手拿了出来。
她的手里没有红包,也没有钱,只有两颗包着漂亮糖纸的水果糖。
她蹲下身,与棒梗平视,将那两颗糖轻轻放进棒梗的手心里。
“棒梗,谢谢你来恭喜我们。这个是喜糖,你拿着吃,沾沾喜气。”
棒梗握着那两颗小小的糖果,整个人都愣住了。
两颗糖?
就两颗糖?
他期待的大红包呢?他的大肉包子呢?
林晚秋站起身,脸上的笑容依旧,目光再次转向脸色已经开始发绿的贾张氏,语气还是那么温和,说出的话却让贾张氏无话可说。
“贾大妈,您看,喜糖给了,孩子的心意我们领了。至于您说的红包…”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院里那些真心来贺喜的亲戚朋友,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红包,是家里亲戚之间走动的人情。棒梗不是我们家的亲戚,所以这红包,没有。”
你不是亲戚,所以没有。
这几个字,说得平淡,却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了贾张氏的脸上。
它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贾家,跟我们何家,不是一路人。
贾张氏那张涂了劣质雪花膏的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她张着嘴,“你…你…”了半天,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说林晚秋小气?人家给了糖。
说林晚秋不懂事?人家把亲戚和邻居的界限划得清清楚楚,道理上一点错都没有。
“噗嗤——”
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声笑,像是点燃了引线。
“哈哈哈…”
“这话说得,在理!”
“可不是嘛,不是亲戚,凭啥给红包啊!”
“给两块糖,已经够给面子了!”
院子里,压抑的氛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哄堂大笑。那笑声里,充满了对贾张氏的嘲讽和对林晚秋的赞许。
每一声笑,都让贾张氏的自尊心备受煎熬。
棒梗也回过神来,他看着手里那两颗廉价的糖果,再听着周围刺耳的嘲笑声,感觉自己像个被耍了的猴子,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
贾张氏气急败坏,一把抢过棒梗手里的糖,狠狠扔在地上,然后拽着棒梗的胳膊,几乎是拖着他往外走。
“我们走!不稀罕你们的破糖!什么玩意儿!娶个媳妇就六亲不认了!等着吧,有你们倒霉的时候!”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咒骂着,可那声音,在满院的哄笑声中,显得那么色厉内荏。
看着那祖孙俩狼狈地消失在月亮门后,院子里的笑声更大了。
何雨柱走到林晚秋身边,看着自己媳妇儿,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欣赏和骄傲。
他伸出手,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握住了林晚秋的手。
“媳妇儿,干得漂亮。”
林晚秋的脸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她回握住丈夫的手,轻声说:“大喜的日子,别为这点事生气。快去招待客人吧。”
何雨柱哈哈一笑,牵着她的手,重新走回酒席。
“来来来,大家别愣着了,都动筷子!今天我高兴,谁都不许客气,酒管够!”
院子里再次恢复了热闹,甚至比之前更加热烈。
经过易中海和贾张氏这两场闹剧,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如今的何家,男主人强硬不好惹,新来的女主人更是个笑里藏刀,四两拨千斤的高手。
这俩人凑一块儿,一个顶俩。
这四合院里,想再占他们家的便宜,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收到请柬的几户人家,此刻都坐在何雨柱家门口摆的酒席上,一个个红光满面,腰杆都挺直了几分。能被何雨柱请来喝这杯喜酒,现在不只是吃顿饭,更代表着一种脸面。以后在这院里,谁跟何家的关系近,谁说话就硬气。他们端着酒杯,大声说着吉祥话,吃着桌上那实实在在的硬菜,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院子里的热闹,隔着一堵墙,就成了另外一番光景。
后院,刘海中家的屋门紧闭。他一个人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一碟花生米,一瓶劣质的白酒已经空了大半。中院传来的每一阵笑声,都让他心里不好受。
“他妈的……小人得志!”刘海中抓起一把花生米,狠狠地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动着,像是要把那花生米嚼碎,“一个厨子,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当年要不是老子在院里镇着,他能有今天?现在翅膀硬了,就把我这个二大爷当成屁了!”
“行了,你少喝点吧。”二大妈在一旁缝着衣服,听得心烦意乱,“人家办喜事,你在家骂有什么用?当初要不是你非得跟着易中海去派出所掺和那事,至于弄成现在这样吗?”
“你懂个屁!”刘海中一拍桌子,酒劲上涌,眼睛通红,“我那是为了院里的大局!我那是为了压住他何雨柱的势头!现在好了,让他一个人出了风头,以后这院里还有咱们说话的份儿吗?”
他越说越来气,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口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液呛得他连连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也不知是辣的,还是气的。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同样安静。
他没喝酒,也没骂人,只是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手里拿着那把从不离身的算盘。中院飘来的肉香一阵阵钻进屋里,搅得他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