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个坏主意冒了出来。

何雨柱不是能耐吗?不是把贾张氏和三大爷都给得罪了吗?

如果……让这两股怨气,合到一块儿呢?

那就有好戏看了!

许大茂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他看了一眼何雨柱家的方向,然后悄悄地缩回了身子。

他没有回自己家,而是转身,像一只老鼠,蹑手蹑脚地溜出了中院。

他要去后院。

他要去给三大爷阎埠贵那心里的火,再狠狠地添上一把干柴!

......

后院三大爷阎埠贵家,屋子里的空气很闷。

三大妈坐在灶台后面,一下一下地拉着风箱,锅里是清水煮鱼头,水面只飘着几点可怜的葱花,闻不到一点油腥味。

“就一个鱼头,骨头比肉多,熬汤都熬不出味儿,白瞎我的柴火。”三大妈开口说话。

桌子边,阎解成和阎解放两个儿子盯着锅,肚子叫个不停。何雨柱那两条鱼的样子还在他们脑子里,可锅里的味道实在引不起食欲。

阎埠贵坐在主位,脸很黑。他拿着一本旧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脑子里全是何雨柱手里的鱼,和他自己手里的那个鱼头。

亏了。

这次亏大了。

两个白面馒头,换回来这么一个东西。何雨柱把他当猴耍了。

他越想,胸口越堵。他文化人的身份,他的脸面,好像被那个鱼头砸碎了。

就在这时,门外有脚步声。

然后有人敲门。

“谁?”三大妈问。

“三大爷,三大妈,是我,大茂。”门外是许大茂的声音。

阎埠贵皱眉,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阎解成跑过去开了门。

许大茂从门缝挤进来,站到屋子中间。他先是吸了吸鼻子,然后开口。

“哎哟!什么味儿这么香!三大爷,您家炖鱼了?还是您会过日子!”

他不说还好,一说,阎埠贵的脸更难看了。

许大茂走到桌边,看见阎埠贵的脸色,就凑了过去。

“三大爷,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了?”

阎埠贵放下书,拿起茶缸喝水,不理他。

许大茂不在意,他把声音放低。

“三大爷,我刚从前院过来,听说了。傻柱这事办得不地道啊!他拿您的鱼竿,钓了那么多鱼,就给您一个鱼头?”

阎埠贵的手停住,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觉得有戏,继续说:“您是没看见!他提回来的那是两条鱼!是一大串!草绳都快捆不住了,我看着,最少七八条!那条最大的草鱼,比棒梗的腿还粗!”

“七八条?”阎埠贵一下站了起来。

他在河对岸,只看见两条最大的。何雨柱后面收鱼的动作,他离得远,没看清。现在听许大茂一说,他感觉心口疼。

七八条!

自己用两个白面馒头,就换来一个鱼头。何雨柱拿着自己的鱼竿,发了大财!

“可不是嘛!”许大茂一拍大腿,“院里人都看见了!他提着鱼,那叫一个威风。结果呢?您把宝贝鱼竿借给他,他就拿个鱼头打发您!这不是把您当要饭的看吗?”

“要饭的还得给个整的呢!”

这话让阎埠贵呼吸都重了。

许大茂继续说:“他就是拿您的鱼竿当梯子,踩着您的肩膀赚钱呢!您想想,您是什么身份?您是院里管事的文化人,他一个厨子,敢这么不把您放眼里,这口气您能咽下去?”

阎埠贵感觉血都往头上涌。

许大茂说得对。

这不是亏了几个馒头,少吃几口鱼的事。

这是脸面问题!是他阎埠贵的尊严问题!

他一个三大爷,被一个他看不起的傻柱,当成了傻子耍!

今天这事要是传开,他以后在院里怎么见人?别人背后都会说:“瞧,那就是被傻柱用一个鱼头耍了的阎老西儿!”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亏。那两个白面馒头的影子,和他手里冰冷的鱼头,在他脑子里转。

【叮!来自阎埠贵的怨气值+200!】

何雨柱,你欺人太甚!

“砰!”

阎埠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缸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反了!反了天了!”

他的脸涨红,什么文化人的体面,什么长辈的架子,在巨大的损失和屈辱面前,都没了。

“何雨柱!你给我出来!”

阎埠贵吼了一声,转身就往屋外闯。他动作太猛,差点被椅子绊倒。

“老阎!你干什么去!”三大妈被吓到。

“我找他理论!凭什么!凭什么拿我的鱼竿钓了鱼,就给我一个鱼头!今天他不给我说清楚,这事没完!”阎埠贵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后院。

無錯書吧

许大茂跟在后面,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成了!

傻柱啊傻柱,你不是能打吗?

我许大茂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杀人不用刀!

你得罪了贾张氏,再得罪三大爷,我看你以后在这院里,还怎么立足!

他快步跟上去,准备看一场好戏。他已经能想到,阎埠贵这个老抠,跟何雨柱那个愣头青撞在一起的场面,肯定很精彩。

阎埠贵憋着一肚子的火,从后院一路冲到中院。他身后,许大茂像个跟屁虫,脸上挂着看戏的兴奋,就等着阎埠贵和何雨柱打起来。

“何雨柱!你给我出来!”

阎埠贵站在院子中央,扯着嗓子大吼。他这一嗓子,把刚安静没多久的四合院又给喊热闹了。

各家各户的门窗后面,又探出了一个个脑袋。

贾家的门帘动了一下,秦淮茹的脸一闪而过。许大茂家的娄晓娥也好奇地往外看。

大家心里都纳闷,这傻柱今天是怎么了?早上刚把贾张氏气回屋,现在又跟三大爷杠上了?

阎埠贵正准备再骂第二句,何雨柱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何雨柱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一点怒气,反而很平静。他手里还端着个碗,碗里放着两个又白又胖的大馒头,还带着温热的蒸汽。

“三大爷,什么事这么大火气?您来得正好。”何雨柱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碗往前一递,“这是说好的租金,两个白面馒头,您拿好。”

白面馒头一出现,那股浓郁的麦香味,就像一只无形的手,一下子掐住了阎埠贵后半截骂人的话。

他看着碗里那两个圆滚滚、白花花的馒头,早上那个孤零零的鱼头带来的屈辱感,瞬间就被这实实在在的粮食给冲淡了一大半。

但话已经喊出口了,面子上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