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制陶

来到公司，办公区气氛明显比昨天更加凝重。

张娅坐在前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看见常怀进来，也只是冷冷扫了一眼。

其他几个同事似乎也感觉到了低气压，一个个埋头干活，敲键盘的声音都比平时轻。

只有李沛，这家伙似乎永远处在状况外。

常怀刚在自己的工位坐下，放下背包，李沛就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

“早啊，常怀，”李沛压低声音，眼睛却瞟着张娅的方向，“今儿气氛不太对啊，娅姐那脸，跟谁欠她八百万似的，是不是咱们公司老板跟他情人跑了，公司开不下去了？”

“可能吧，不过可能性不大。”常怀随口应付道。

“嘿，瞧你这你这左右脑互搏的话，这样，我考你一个脑筋急转弯儿。”

常怀手上动作不停，随口道：“说。”

“听好了啊，”李沛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什么东西，绿绿的，毛茸茸的，从树上掉下来，能把人砸死？”

常怀脑子里过了一下，下意识说到，“椰子？话说椰子好像不是绿……。”

“错。”李沛立刻打断了常怀，脸上露出罪恶的笑容，“是台球桌。”

常怀收拾东西的手顿住了，缓缓转过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李沛，“台球桌？”

“对啊！”李沛理直气壮，“绿的，毛茸茸的，还能砸死人，多符合啊。”

常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笑了一声后，说到，“行，那我也问你一个。”

“说。”李沛来劲了。

“什么东西，近看是人，远看不是人；前几年是人，后几年不是人；甚至几百年之后，又从‘是人’变回了‘不是人’？”常怀慢悠悠地说道。

李沛的笑容僵在脸上，眉头紧锁，开始苦苦思索。

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后，李沛脸都憋红了，还是屁都没有想出来，只好投降。

只见常怀微微一笑，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华夏美利坚合拍，变形金刚版哪吒（na，zhua）。”

李沛：“……啊？”

没等李沛反应过来，常怀便转过头了将视线看向了电脑屏幕。

插科打诨结束，该办正事了。

他看了一眼张娅，对方依旧沉着脸在电脑前敲打什么，时不时抬头用锐利的目光扫视办公区。

“看来昨晚的事后遗症不小，他们今天肯定要忙疯了。”常怀心里啧啧的想到。

按照职场忙碌守恒定律，他们越忙，意味着对常怀这类边缘职位的琐事可能会暂时减少。

这正是摸鱼……不对，是抓紧时间拯救信徒的好机会。

他不动声色地打开电脑，快速点开了桌面角落的《创世纪》图标。

“创神……启动！”

游戏画面加载出来，依旧是熟悉的蓬莱部落俯瞰视角，几条新的事件提示弹了出来：

“信仰收集时间到，经过信徒和天赋计算，今天您收获的信仰数为：1450点。”

“您今天的收获的启蒙点为：8”

“您部落的先知‘小草’经过长期钻研，已成功将甲骨文基础系统整理归纳完毕，并开始在部落内进行初步传授。”

“您的子民发现了文字，这是里程碑式的发现！”

“您获得了：恩典点数”

“太好了！”常怀精神一振，小草完成了甲骨文的创造，他不仅获得了一个恩点点数，还能进行下一次的恩赐了。

不过恩典点数他并不打算现在花，毕竟恩典点数的获取不是和其他两个点数一样好获得，他想要留着等出现适合的天赋后再进行进阶。

“恩赐冷却终于结束了！”常怀目光火热的看着电脑屏幕。

他早就想好了下一步要恩赐什么。

虽然骨在山岩部落旧矿洞发现了铜矿的迹象，但常怀不打算直接恩赐青铜冶炼技术。

原因很简单，没有合适的基础工具和工艺，空有技术也全是白搭。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更别说冶炼青铜了。

在真实的人类历史进程中，在掌握金属冶炼之前，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过渡阶段，陶器。

陶器的发明，其意义绝不亚于文字。首先，它解决了容器问题，其次，有了陶器对于部落的发展肯定也是利大于弊的。可以说，没有成熟的制陶技术，金属冶炼的出现将困难重重。

他没有选择直接恩赐一个现成的陶罐，那样意义不大，部落无法理解其原理。

常怀将陶器的制作原理、基本流程以及最初级的几种器型概念，整理到了一份纸张上。通过打印机将其打印了下来后，趁没人注意的时候通过恩赐系统传递下去。

游戏中，蓬莱部落中心的神像再次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一份纸张凭空出现在了神像面前的空地上。

很快，得到神谕的鹿角恭敬地取走了这份“神赐之图”。

蓬莱部落是这么称呼的。

他召集了部落里手最巧的几个人，共同研究眼前的这份纸张。

他们围着摊开的A4纸，看着上面用简单线条描绘的步骤和最终成品的模样，脸上充满了惊奇和困惑。

“用泥土和水，捏成这些形状，然后……用火烧？”一个老匠人挠着头，满脸不解。

“怎么烧？泥土一烧不就裂了、碎了么？怎么能变成硬邦邦的容器？”

鹿角皱着眉头反驳道，“神明赐下的智慧，必有深意。我们不能质疑，骨，这件事交给你负责，组织人手，按照神谕的指示，一步步尝试。”

骨接到了这个意料之外的任务，有些愕然的看着鹿角，他是战士和防御工事的负责人，对捏泥巴实在没什么兴趣。

但神谕和首领的命令不容违背，他只好硬着头皮，带着几个同样摸不着头脑的族人，开始在河边寻找合适的泥土。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

第一次尝试，泥坯太湿，没等阴干就塌了。第二次，泥坯干了，但一放进他们临时搭的土坑里烧，立刻就炸裂成了碎片。第三次，第四次……接连的失败让骨情绪低落的看着神像。

他们无法理解粘土的配比、阴干的速度、烧制的火候控制这些精细的要点，仅凭几张示意图，想要跨越这关键的工艺门槛，显然需要时间和大量的试错。

常怀在屏幕前看着他们一次次失败，倒也不着急。

文明的进步不可能一蹴而就，必要的挫折和摸索是过程的一部分，成功只是时间问题。他不再过度关注这边，将视角转向了部落边缘的林地。